奔放的花草(2 / 2)

幽無命看得嘴角抽一下、再抽一下。

桑遠遠:“……它們本來就長這樣!”

這真不是她的鍋。

植物大軍自她周圍鋪開,蔓延到百丈之外——這是她此刻能夠與天地木靈共鳴的極限區域。

短命:“歐、歐、歐嗚?!”

它像避瘟疫一樣,左右騰身,避開這些可可怕怕的植物。

偶子也忘記了剛剛還在置氣,它揪著短命的毛毛,從它的大肚皮下麵鑽了出來,大張著嘴巴,望著那鋪天蓋地的冥魔落進這一片怪物森林後,被這些可怕的植物‘哢擦哢擦’地揮著枝葉砍成了一地肥料。

短命向著前方飛馳,桑遠遠揚起雙手,隻見靈蘊共鳴之處,怪物森林向著前方迅速鋪開。

這種感覺,無異於點石成金、撒豆成兵。

掠出千餘丈後,最先被她強化過的那一批植物已恢複了原狀。

桑遠遠停下了手,轉過身,若有所思地對幽無命說道:“缺點就是不夠持久。”

幽無命小小地嚇了一跳,旋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不錯,要論持久,我最有經驗,我教你啊。”

桑遠遠驚恐地看他:“我說的是靈蘊。”

幽無命優雅微笑:“我說的也是靈蘊。”

便見他把黑刀稍微往下一壓,向她示意。

“你看,若是這般施為,便是竭澤而漁,看似凶猛,但爆發不了幾下便會力竭。”

他抓住她的手,長指一扣,教她握住了刀柄,帶著她,緩緩揮動黑刀,注入靈蘊,將那青白雷焰蕩向四周。

他的手極沉穩,極有力量感,掌心乾燥灼.熱,靈蘊經她的身體,渡入刀鋒。

桑遠遠感覺到了奇異的酥.麻和共震。

“如此、如此……”

他的嗓音微啞,殺敵時,染上了嗜血的殺意,興奮而狂熱。

她不禁沉浸了心神,全然放鬆身心,跟隨著他,感受靈蘊在體內動作的韻律和模式。

待他稍停時,她已有所感悟。

再調動靈蘊,效果立竿見影,提升了三成不止。

她急急反手握住了他,將自己纖細柔軟手指覆在了他的腕脈處,微側著頭,紅唇揚起,衝他甜蜜地笑道:“幫我看看,這般運作,可還有改良的餘地?”

話音未落,她已調動了自己腦海中的青色靈芝光芽,引動他體內的靈蘊共震——桑遠遠並不覺得自己這點小修為,能夠對幽無命造成什麼傷害。

她引動的靈蘊像是清泉,又像是柔軟至極、卻抓握不住的絲絛,無差彆地在他的體內引發了共震。

幽無命:“??!!!”

通身上下,任何一個有靈蘊的地方,都被她那縹緲柔軟的靈蘊撫觸!時緩時疾,時輕時重。

高頻震蕩迅速蔓延。

他深吸一口氣,咬緊了牙。

一反手,摁斷了她的冥思。

“不夠熟練,引動靈蘊,還需更均勻。如此。”他的嗓音啞得徹底,仿佛強壓著什麼。

他牽著她的手,再度揮出幾刀。

“幽無命你太厲害了!”桑遠遠向來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太厲害可未必是幸事啊小桑果。”隻見這個男人傲慢地微微揚起了下頜,目光居高臨下,頗有深意地落在她的臉上,“你最好,有所準備。”

是那種,掠食者盯緊了獵物,即將露出獠牙,將她拆吃入腹的眼神。

桑遠遠:“……”

果然,雄性生物發起了情來,是完全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

她壓根沒意識到方才自己無意之間挑起了何等要命的火。

她沒敢多話,老老實實地依著他的教導,把一片片怪物森林種得更加綿密。

很快,便到了章州的失事地段。

秦州裝備何等精良,在這波海嘯麵前也隻是勉力支撐,章州更不必說,內憂外患,京都盤踞著章涇那隻大蛀蟲,糧草、軍備,都是斷了檔的。章岱領軍四處奔波,能夠拆東牆補上西牆,都該讚他一句——好一手磚瓦活計!

這麼一艘風雨飄搖的小破船,能抵擋得住這滔天的海嘯,那才叫做有鬼了。

桑遠遠看著前方被冥魔塞滿的城門和城牆,一時之間,竟是有些不敢認。

這還是長城麼?望上去,不過是堆得更高些的冥魔浪潮罷了。

失陷的長城地帶,守軍早已全軍覆沒。

說慘,也看不出來多慘——這樣的魔禍之下,是連白骨也無法剩下來的,都被踏碎,融進滿地血汙裡麵了。

“怎麼辦?”桑遠遠遙望著麵前的赤浪,隻覺呼吸艱難。

幽無命僵繩一挽。

短命停止了奔跑。

他道:“你們三個,留在這裡。”

說罷,身後光翼一展,直直掠了出去。

桑遠遠不假思索召出了食人花,將一人一狗一偶護得嚴嚴實實。

儲存了靈脈的那五十三朵花,如今已變得空空蕩蕩。

它們被她儘數召喚出來,張著大嘴,自由地遊蕩在這片裝滿了冥魔的緩衝地帶。

她繼續扔出食人花。

連續晉級了兩個重天,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了。

乾脆便借機試一試。

加上幾個時辰之前在秦州城池中發育起來的食人花,如今,她擁有究極體食人花的數量接近七十,剩下的便需要時間來慢慢發育。

能量在花苞之中湧動,一朵接一朵原始食人花被她擲了出去,搖搖晃晃地薅向那些零散的冥魔。

望著這些大口作戰的紅通通,桑遠遠心中暗想,如今和同階的高手相比,自己大麵積多線作戰能力明顯是非常優異的。欠缺的便是麵對真正的高手時,單兵作戰的能力。

若是來一個韓少陵、皇甫俊、薑雁姬這般的高手,她這些花扔出去,便隻是個笑話。

幽無命不在身邊的情況下,這樣實力的高手隨便來一個,都可以輕易取走她的小命。

如今她的力量體係中,欠缺的是防禦技和單體高傷技。無奈的是,她領悟技能實在是太佛係、太隨機,完全不可控。

桑遠遠思忖著,抬頭望向幽無命。

他已迎著那滔天的赤浪,直直掠了進去,瞬息之間,便被徹底淹沒。

桑遠遠倒是一點兒都沒替他著急。

區區冥魔,還傷不到破境的高手。

隻是不知道幽無命打算做什麼?她心有所感,他似乎要趁著這裡沒有活口,打算試一試某種殺傷力驚人的恐怖秘技。

念頭剛一轉,忽然便感覺到皮膚上絲絲發麻。

還未回過神來,隻見短命渾身的軟毛毛已直通通地豎了起來,與她的衣料觸碰之處,激起了一串串的靜電火花。

厲害了!

極遠處,一陣極為低沉,帶著奇異質感、好像金屬行星碾過天空一樣的‘嗚嗡’聲震蕩而起,從心臟的底部重重滾過,激起一身戰栗。

下一刻,隻見一道又一道令人不自覺眯起雙眼的青白光焰自那滔天的冥魔浪潮之間直射了出來,像是黑雲鋪天的時候,縫隙中透出的幾道亮光。

再下一刻,氣浪轟隆,桑遠遠一時竟是說不清,究竟哪一件發生在先,哪一件發生在後,隻見——

冥魔聚得最密之處,天地之間的荒野上,忽然就出現了那麼一個頂天立地般的大雷球。看見它的時候,它已然爆開。冥魔的殘影仍然保持著赤浪滔天的姿態,但其實在那一個瞬間,它們已被轟燒成了黑屑,揚上半空,形成了一朵蘑菇雲。

震蕩巨浪向著四周翻湧,先是撞擊在內外長城的城牆之上,激起了金屬沉重的轟鳴聲。旋即蕩向四野,所經之處,冥魔被撕碎、焚燒,根本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危險!”桑遠遠驚恐地看著那爆.炸的巨浪直直朝著自己這一行撲來。

她一邊調集所有的花擋在了來路上,一邊摟住狗子和偶子,把它們儘量往地麵上壓去。

剛擺出姿勢,衝擊波便到了!

她甚至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隻像鴕鳥一樣,把三個腦袋緊緊攬在一起,閉住眼睛,繃起脊背。

狂烈至極的風從左右刮過。

竟是帶起了刺耳的呼嘯聲,像是金屬巨輪碾過左右。

桑遠遠不禁把眼睛閉得更緊,咬牙等待了片刻,卻沒有感覺到風刀刮在身上。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絲眼縫。

便見滿目焰浪之中,一道人影立得筆直,替她擋下了所有襲來的風。

“嘖,”幽無命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還行。可以湊合一用。”

無數黑屑在他身後翻飛,他,就像是從幽冥鬼域中踏出的黑暗王者。

許久許久,風暴終於平息。

桑遠遠抓著幽無命的衣襟,探頭一望。

隻見前方被這一波雷暴生生清理出一片直徑超過一裡的無魔地帶,空氣中滿是電離過的清新味道。那雷暴的邊緣地帶仍燃著青白雷焰,冥魔一旦踏足,頃刻便被焚成灰燼。

“我去關門。”

光翼一展,幽無命掠到了被攻破的城門下,少頃,便見那近十丈高的城門,被他單手抓著,一扇接一扇,毫不費力地合上。

關上城門,他閒閒地揮著黑刀,將堆積地牆根下那如山一般的冥魔儘數燒成了黑屑。

剩下的事情便隻能交給章州自己解決。

“無事,皇甫雄也該到章州采石了。”幽無命很欠揍地說道。

桑遠遠略有些擔憂地望著他明顯蒼白了不少的俊臉。

隻見一行血淚順著那狹長深刻的眼角沁了出來。

這是透支過度了。

這個男人,打起架來根本就是不要命的。

桑遠遠感到一陣心疼。

她疾步上前,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來,用自己溫暖柔軟的唇吻住了他,左手悄悄抬起來,撫上他的臉頰。

丁香攫住他的心神時,她用手指和掌心偷偷替他拂去了血淚。

這麼驕傲的蛾子,便該讓他一直驕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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