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躬著身,側著頭,看了看幽盈月的臉,然後很無辜地望向韓少陵:“王妹見到我,開心到暈厥。”
他丟下幽盈月,站起來,用另一條綢布擦了擦手,斜眼看向薑謹元。
薑謹元嚇得縮到了韓少陵身後。
“啊,”幽無命歎道,“韓州王真是大方,天都貴客到來,便讓我這王妹盛情招待……真是禮儀周全。”
韓少陵臉色發青,小心地將薑謹元護在身後,冷聲道:“幽州王慎言。此事定有誤會。”
手下親衛已圍了上來,將薑謹元小心地圍在正中,以防幽無命突然發難。
誰都覺得今日之事很難善了。
卻見幽無命笑吟吟地抱起胳膊,神情更加無害:“幽某當比薑小侄更要貴重幾分,想來韓兄必不會叫我失望。”
韓少陵的臉更綠了三分。
幽無命笑得像個小惡魔:“彆再把贗品送過來,孤,就要桑王女。”
說著,偏頭遙遙望向桑遠遠,目光意味深長。
韓少陵一口悶氣憋在心口,正要發作,卻見那幽無命瀟灑利落地轉過身,揚長而去。
桑遠遠摁住了怒火衝頭的靈姑。
“無事。”她渾不在意。
她轉過身,向自己的回雲殿走去。
韓少陵冷沉的聲音遠遠飄來:“全力保護正夫人,今夜,任何人接近回雲殿……格殺勿論!”
桑遠遠倒是不覺得幽無命會上門搶人。
他不是滿腦子隻有女人的傻缺,隻是故意給韓少陵找不痛快罷了。
若她沒有猜錯,幽無命今夜應該要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就不知道被帶到溝裡的韓少陵,還有沒有餘力考慮彆的。
桑遠遠自然不會提醒他。
男人是靠不住的。她已給自己找準了定位,一切,都以桑州利益為重,那裡是她的娘家,也會是她最終的倚仗。
至於韓州幽州……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這一夜,果然如桑遠遠猜測的一樣風平浪靜。就連想要蹭蹭的韓少陵都沒有出現。
天光微明時,潛出殿外打探了一整夜的靈姑,帶著消息回來了。
靈姑的臉色十分難看。
原來,昨日夢無憂行刺失敗被關回清涼殿之後,立刻放了把火,趁著看住她的宮人手忙腳亂滅火時逃了出去。
等到韓少陵派去處理她的親衛趕到清涼殿時,火已燒了起來,場麵一片混亂,親衛四下搜尋,都沒找到夢無憂。
這個倒黴親衛在宮中翻找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時,聽聞韓少陵的無極殿已叫了七八回熱水,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找不到人呢!敢情藏在主君的床榻上!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外人就不得而知了。總而言之,夢無憂逃出清涼殿,潛到了韓少陵的無極殿中,而他發現她之後,並沒有把她削了,而是舊情複熾,足足寵了一夜。
“不是東西!”靈姑氣得身軀發顫,“韓州王這樣做,置王女於何地!”
桑遠遠回了回神,不以為意:“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昨日在幽無命那裡受了那麼多鳥氣,韓少陵一腔邪火總得有個地方發泄。桑遠遠身體未愈,這種時候,夢無憂自己送到了他的嘴邊,他又怎會放過?
隻不知,一夜溫存過後,韓少陵還舍不舍得動夢無憂一根手指了。
桑遠遠垂頭笑了笑。
自然舍不得。
正與靈姑說著話,忽聞外麵傳來步履聲。
“王女,無論如何,莫要與他置氣,免得更叫他的心偏向旁人。”靈姑雖是極其不忿,卻也強壓火氣,低低地提醒一聲。
“安心。”
韓少陵進來了。
雖然極力壓抑,但眼角眉梢的魘足之色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去。
桑遠遠平靜地注視著他。
他疾步過來,握住她的手,令左右退下。
桑遠遠示意靈姑放心。
靈姑抿著嘴離開殿中,輕輕闔上雕花木門。
“桑兒。”韓少陵神色鬱悶,“昨夜,我毒性發作,而那女子竟是陰差陽錯逃至我殿中,我一時毒火攻心,險些要了她的性命。”
桑遠遠點頭不語。
“桑兒,那絕非寵幸。”他解釋道,“於她而言,其實是酷刑。桑兒,我不能,也絕不會,讓你遭那樣的罪。”
桑遠遠:“……”咦?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您全家。
他把她兩隻小手都攥在掌心:“桑兒,信我,我對她,絕無半點男女私情,隻是用一用罷了。”
“哦,”桑遠遠平靜地問道,“那還削嗎?削了也能用啊。”
他愣了下,揉了揉她的腦袋:“桑兒是在取笑我麼!我知道,桑兒絕不是那麼殘忍的人,安心,往後這個人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外麵也不會有人知曉她的存在。”
桑遠遠笑了笑。
果然啊,要攻略一個男人,最方便快捷的戰場,便是床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