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崎隻需要在某些細節稍微偏離一下重點。
羽柴大人確實不可能是臥底,但並不代表他就沒有任何彆的心思。
但解除朗姆的懷疑並不是結束,因為羽柴大人現在還生死未卜。
朗姆去處理後續的麻煩,穀崎跟在他後麵憂心忡忡地想道,絕對…絕對不要出事。
*
瘋子。
羅斯維看著躺在床上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死去的羽柴尋,心中卻忍不住產生了遠比之前更深的恐懼。
在這艘船上,恐怕沒有人會比他這個和羽柴尋真正交手過的人更清楚羽柴尋的實力,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被人挾持,因此羅斯維也更能深刻地體會到羽柴尋依靠自殘才能逃出生路這個說法有多麼的荒誕可笑。
羽柴尋從始至終都是故意的。
但羅斯維恐懼的並非羽柴尋的布局籌算,而是他居然毫不在意地把自己的生命也拿來當做可以隨時扔出去的籌碼。
自己不該和一個瘋子合作的,羅斯維想道。
可一旦上了瘋子的船,他就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遊輪上的應急治療設施還算完備,羽柴尋成功地吊住了一口氣,但傷口畢竟在足以致命的脖頸,羽柴尋還在海水裡泡了一會兒,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恢複的。
房間內,安室透抓著羽柴尋的手,他的皮膚還是非常冰涼,會讓人下意識想到令人不舒服的死亡。
安室透腦海中下意識閃過之前的那一幕。
朗姆的那個手下說出交易的時候,安室透就已經想到了對方的用意。
那是個非常惡劣的選項,他來當臥底是為了拯救更多無辜的人,而朗姆則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如果他想進入組織,首先就要先成為一個屠戮無辜的劊子手。
是羽柴尋幫他避免了這一切。
羽柴尋一開始其實是不會有任何事的,作為人質,他原本隻需要等待著安室透最後的選擇,可他偏偏站了出來。
那麼簡單又果斷,甚至比他選擇的時間都要短。
就好像那是根本不需要猶豫的事情一樣。
……不要再想了。
安室透告誡自己,糾結這些並不會有任何意義。
羽柴尋是組織成員,而他是臥底,這就是擺在他們麵前唯一的現實。
安室透努力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雜念拋出腦海,但顯然,想做到這點並不容易。
【果然隻要是喜歡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遇見最後都會喜歡上嗚嗚嗚嗚】
【這不是真愛什麼是真愛?!羽柴尋你真的不要太愛了】
【雖然但是……算了,尊重祝福】
【阿尋你乾脆跳反吧,反正酒廠也不差你這一瓶灌水酒,在黑方當戀愛腦絕對活不長的啊!!!】
【我還以為要等很久才能等到這兩人互動呢,畢竟按照漫畫進度他們見麵得幾年後了吧……動畫組你乾得好啊!】
【樓上都在說啥?先不說這是動畫原創,而且這就能算是真愛了嗎?那你們對真愛的標準未免也太低了吧(笑)】
【有些人仿佛忘了這個階段羽柴隻喜歡Akai,濾鏡彆太厚,同事情罷了】
【至少到白月光那個級彆再談真愛吧,就這真的不算什麼】
【誰破防了我不說,說真的每次看到你們對白月光的定義就想笑,誰規定的第一次談戀愛就是白月光?】
【zero我教你,隻要搶在Akai前麵和羽柴尋告白交往一條龍,那羽柴尋未來的白月光就是你了!】
“砰——”
羽柴尋被玻璃杯落地的聲音驚醒。
遊輪上麻醉用完了,他現在全身上下都痛得厲害,加上羽柴尋本來就一直習慣淺眠,因此察覺到周遭動靜的一瞬間,他就清醒了過來。
他有些疑惑地偏頭,就看見碎在安室透腳邊的玻璃,以及對方看向前方十分怪異微妙的眼神。
羽柴尋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
想起來了,貌似赤井秀一也在他麵前這樣摔過杯子……這是什麼臥底的必備設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