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本人也並非完全不受蛟龍這股強風的影響。
銅鈴隻能幫她抵擋地住傷害。
並不能讓她不被風吹。
狂風呼號之中。
蛟龍猙獰的冷笑仿佛就近在咫尺一般:“這銅鈴倒是好東西,你從哪裡得來的?”
寧晚晚自然不會回答它。
本以為蛟龍會就此作罷,沒想到那蛟龍竟盤旋在寧晚晚的身旁,就這麼不走了。
“不說嗎?嗤嗤——”
“不說也沒有關係,反正,殺了你,這銅鈴也會是我的。”
蛟龍貪婪的眼珠子死死鎖定著寧晚晚,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吃下肚一般。
從他貪婪的目光,與猙獰的麵容中。
寧晚晚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本以為,這隻妖獸從天上移形換影的目的,是打算打宗主們一個措手不及,先從修為低的小弟子們處下手。
然而,自移形換影之後,蛟龍的目光卻始終圍繞在自己的身上。
它的目的是她!
為什麼?
寧晚晚一瞬間感到茫然。
是因為這蛟龍看出自己是這群修士的指揮嗎?
不,不是。
這天階絕等的蛟龍看起來完全不將尋常修士放在眼裡的樣子,仿佛他們隻是一群過路的螞蟻,它隻要輕輕一踩,就會死傷大片。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甚至,它對那些修為有大乘期的宗主。
也並不怎麼重視,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蔑視。
它仇恨人族修士,想要毀滅整個修真界,可是它又看不起所有的人族修士。這是一隻相當高傲的妖獸。
可就是這樣高高在上,實力睥睨眾人的妖獸,眼下卻看上去,唯獨對寧晚晚起了興趣。
寧晚晚暫且還無法猜測的到他的目的。
但寧晚晚知道,絕對不能落在它的手中。
“在指望那群廢物救你嗎?”
蛟龍見寧晚晚望向空中的方向,冷笑嘲諷:“放棄吧,他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寧晚晚咬了咬唇。
的確。
蛟龍移形換影以後,原本以為留在空中戰場的幾位宗主會迅速跟下來支援,可沒想到,自那蛟龍消失的地方,忽然又是幾個天階妖獸顯形。
若寧晚晚沒有猜錯的話,白虎王就在其中之一。
這幾個強大的妖獸甫一出現,立刻纏住了那幾位大乘期宗主的腳步,讓他們根本無暇顧及地麵。
寧晚晚指望著他們來救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寧晚晚若是想自己出手,和蛟龍抗衡,那也是異想天開。
雖然一直以來,寧晚晚一直都是越級取勝。
以元嬰初期的修為,力克賀停雲與葉離;但前提,這兩人的修為,也不過隻是在元嬰期而已。
若是換上了青鶴劍尊,寧晚晚根本半點勝算都無。
更彆提太一子這樣的大乘修為了。
“那又如何?”
明明已經身處劣境,可寧晚晚很倔,半點不屈服:“你不也拿我沒辦法?”
說完,寧晚晚明顯看到,那蛟龍血紅的雙目變了變,變得更加陰沉,也更加難看了。
的確,寧晚晚所說不錯。
隻要有銅鈴在,這隻蛟龍根本拿她沒辦法。
可蛟龍又豈會如此容易放棄?
“哼,不過是個結實了點的防禦靈器罷了。”
蛟龍嗤笑了一聲,隨後,它的利爪攜著強大的妖力,不斷拍擊在銅鈴所形成的防禦結界之上:“但不知道,它可以堅持多久。”
……
咚、咚、咚——
一聲接著一聲,緊鑼密鼓,越來越強烈的撞擊聲在耳畔響起。
寧晚晚手中緊握著劍柄,手心裡幾乎捏出汗來。
自她重塑靈根,拜師林欲雪以後,還是第一次,她遇到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險境;她與這蛟龍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好像一個天一個地那樣的差距。
寧晚晚毫不懷疑,若是沒有銅鈴,恐怕她會立刻死在這碩大的龍爪下。
怎麼辦?
就這樣坐以待斃?
還是殊死一搏?
寧晚晚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枚銅鈴,隻覺得自己的生命仿佛全部都係在這銅鈴之上了。
這種感覺令她無比煩躁,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剛剛得知自己是穿書的那一天一樣。
好像她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也都做不了。
但她忘了,這一次,她並非孤身一人。
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於耳畔響起,那人道:
“就憑你的廢爪,也妄圖要破掉我的銅鈴麼?”
寧晚晚眼睛瞬間明亮,像是被點燃了一般,驚喜萬分地道:“師父!”
她的師父林欲雪,在消失了整整十天後,終於趕到了。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充盈了她整個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