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宗主苦笑∶諸位道友有所不知,五十一年前,我們無名宗也同樣遭受了一波妖獸潮突襲,而那時的妖獸,對我們無名宗所使出的,就是這樣一個天罡地煞殺陣。@無限好文儘在
天罡地煞殺陣,需要七十二個修為高深的高階妖獸作為陣眼。這些孽畜一旦聚集,威力是前所未有的增加,每一個陣眼,都有三名以上的高階妖獸,以及數之不清源源不斷的低階妖獸作為把守。殺陣成型以後,除非全破陣眼,否則就會被永遠困在殺陣中,靈力耗儘,等待著這些孽畜的屠殺。
但我們有所不知的是,這天罡地煞殺陣不知是以何規律布陣,陣眼變幻無窮,往往我們費儘全力,好不容易要攻下一個陣眼時,陣眼忽然發生變幻,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又是一個全新的陣眼。
當時我等無名宗劍修血戰妖獸,可奈何終究是孤掌難鳴,差點叫那些孽畜活活虐死在陣裡。幸而當時有太一仙府與禦神劍宗,從外圍相助,這才僥幸沒有傷亡慘重。可如今,我等全數困在這陣中,又有誰能伸出援手呢?
而且,那時困住我們的妖獸,不過是地階甲等妖獸而已,天階妖獸寥寥無幾,與今日這陣仗不可同日而語。如此多的天階妖獸,恐怕,恐怕.…
無名宗宗主連說兩個恐怕。
雖然他沒有將後來的話說在明麵上,但已經是在所有人心裡種下了恐慌。
連一府二宗的無名宗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小門派呢?
況且若眾人沒有記錯,無名宗的實力本來是與禦神劍宗和太一仙府平起平坐的,正是由於這五十一年前的妖獸潮,無名宗傷亡慘重,這才逐漸淪落為一府二宗中實力最次的那等。
足矣見這天罡地煞殺陣之威力。
場上有修為稍次些的宗門之主,已經局促不安起來。早知道便不來參加這問劍大會了!
可轉念又是一想,來參加了,至少前頭還有一府二宗這樣的巨頭頂著,若是不來,又倒黴遇到妖獸襲擊,那才叫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有宗主下意識看向乾坤子∶宗主,您說該怎麼辦?
乾坤子罕見地麵容冷峻∶廖宗主所說這天罡地煞殺陣,本尊亦有記憶,隻是當時,我等是從外破陣,較自內破陣要容易得多。為今之計,我等當立即聯絡宗門其餘弟子速速前來援助才是。''
乾坤子在這話說得不無道理。
畢章,這問劍大會雖然是仙門第一盛事,可不符合大會規定的修十亦有許多。這些修十,以及些無心參與問創大會的修土,都駐守在原有的宗門之中,其中不無高手。
而且各門各派,也一定有長老駐守宗門,以防有妖獸借此機會偷襲。這些長老聚集起來,也是一股勢力。
當下,各個宗主掌門,紛紛讚同乾坤子所言,開始以各自的方式聯絡駐守在宗門的其餘修士。
就連骰娘,也扯了扯寧晚晚的袖子,小聲在她耳畔道∶要不,我們也聯絡聯絡魔域吧。寧晚晚點點頭,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因為據寧晚晚所知,在修真界,妖獸潮一向是不分仙門魔域共同的敵人。而且他們四人如今勢單力薄被困在這裡,若是不出力幫忙,想必是要叫那些其他門派的人瞧不起的。
而論起駐守在原地的修士實力。魔域恐怕是保留實力最多的地方。
畢竟作為魔域代表來參加問劍大會的,加上林欲雪,也就僅僅隻有五人而已。魔域的主要力量,魔域十二宮,還原原本本地留在魔域。
酒鬼於是拿出一個喇叭形狀的東西來,說∶用這個吧。
這是酒鬼受寧晚晚啟發,所煉製出的一件傳音寶物,有點像現代社會的手機。隻要兩人手中都有這個喇叭,那麼哪怕兩人間隔乾萬裡路,也可以用此物來溝通,比傳音符用一張燒一張管用的多。
寧晚晚於是接過喇叭,聯係了魔域十二位宮主中,唯一拿著同樣喇叭的人∶褚念。嘟的三聲響起。
喇叭那頭很快傳來褚念不耐煩地聲音∶這個時候不要找我!寧晚晚輕笑了一聲∶褚副宮主,好大的脾氣呀。
褚念當時跳腳∶你!混蛋褚念暗中罵道。
寧晚晚這個後台咖,也不知道給林欲雪灌了什麼迷魂湯,來魔域沒多久,林欲雪就相當信任她,還要把宮主的位置讓她坐。
魔域十二宮位置都是定好的,加一個寧晚晚,自然有個倒黴蛋要下去。
好巧不巧,這倒黴蛋就是褚念。褚念也不知自己是何時得罪的林欲雪。
總而言之不知從哪天開始,他堂堂宮主,就變成了副宮主,還要聽寧晚晚這個小丫頭片子差遣。
事情緊急,寧晚晚沒時間逗他,於是直入主題道∶
副宮主,我現在有要緊的事要通知你,你速速去聯絡其餘十一位宮主,就說,是我師父的命令。
照理來說,都搬出林欲雪的名號了,褚念斷然是不能反抗的。
寧晚晚∶麼?
褚念又道∶果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魔域現在正受到妖獸潮圍攻,哪裡來的閒情逸致聽你差遣!
寧晚晚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我聯絡你,也正是為了妖獸潮之事。
褚念一驚∶哦?看來你們也遇到了。
寧晚晚想,非但如此,還遇到了數都數不清的天階妖獸,和它們所組成的天罡地煞殺陣呢!
可她沒想到,遠在下九州的魔域,競然也同時遭到了襲擊。
要知道下九州和上九州之間的距離可是非同一般的遠,饒是乘坐了林欲雪的飛轎,也需要整整七天的時間才能抵達。
可這麼遙遠的兩個地方,卻同時遭到了妖獸潮襲擊。也就是說,這一次妖獸潮是早有預謀,並非臨時起意!
寧晚晚不禁後背生出一層薄薄的冷汗來。
她的年歲還小,並沒有真正經曆過妖獸潮的可怖,隻是一直聽聞,每一次妖獸潮劇都會給修真大陸帶來一場浩劫;在太一仙府的時候,她也隻是在萬妖秘境,才見到那些實質上是被圈養的妖獸。
她從來都知道,在這片大陸,妖獸與人族修士之間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可從沒有一刻像此刻這樣,她深深地認識到了妖獸的可怕,以及妖獸對人族修土那非同一般的殺意。
這已經不是一場簡單的災難了。
而是徹頭徹尾的戰爭!
所謂戰爭,那自然是要拚個你死我活。
頓時,在寧晚晚心中那僅存一絲的僥幸也消失不見,她知道,這一次恐怕是不能依靠外力了。魔域都受到了襲擊,更彆提其餘那些仙門了。
而果然也不出她所料。
她結束與褚念的通話後,隻見方才還一派鎮靜的各大宗主門,紛紛都麵露難色。他們的求援,也失敗了。
整片修真大陸,上九州下九州,中州,無有一處不淪陷的。
那些駐守宗門的修士長老自己都自顧不暇,又怎麼能騰得出手來幫助身陷囹吾的其他人呢?
乾坤子太一子等人也意識到不妙。
無名宗廖宗主更是長歎一口氣∶看來,我等隻有靠自己殺出一片血路來了。''
這時,寧晚晚想到什麼,問∶廖宗主,恕晚輩鬥膽。我想問,既然那天罡地煞殺陣的七十二個陣眼會隨時變幻,那麼我們何不也兵分七十二路,同時進攻所有陣眼呢?
她的話引起一陣騷動。許多小門派掌門小聲討論∶
對啊,若是同時進攻,那它就算是再怎麼變幻也是無用功!我等如今坐擁如此多修士,做到兵分七十二路並不算難。隻要我等同心協力,想必那些孽畜也不是對手。
誰鐵知,廖宗主隻是苦笑∶你當我們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嗎?錯,我們一開始就想到了。可惜,大家有所不知,這七十二個陣眼並不是落在實處的,往往隻有他們攻擊弟子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來。若是尋常的時候,除非幾個洞虛期以上的修士合力攻擊,才能使得陣眼顯形。
原來如此。
寧晚晚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很快有掌門聽了廖宗主的這番話,不可避免地喪氣開來∶照廖宗主這麼說,豈不是我等毫無還手之力?那我們還在這裡做什麼,不如原地等死吧!
乾坤子怒瞪他一眼∶閉嘴!你要死自己去死,少在這裡長妖獸誌氣!
那人卻並不害怕,反而還振振有詞道∶
難道我說的有錯嗎?在場這麼多大能,可有誰有辦法?
場上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廖宗主的話,有如一座大山一樣,沉重地壓在了所有人身上。
這時,太一子忽然冷哼一聲,開口嘲諷道∶怎麼,這時候倒不說話,方才不是很伶牙俐齒嗎?
他這話一聽就說的還是寧晚晚,但寧晚晚並不以為意。
誰知太一子大敵當前,還是要和寧晚晚過不去,硬是生生將她推到所有人的對立麵∶若不是你偷走山河石,我等怎麼會麵臨如此窘境?現在山河石失蹤,你難逃其咎,這天罡地煞殺陣,你必須拿出個說法來,否則,待妖獸潮一結束,我絕不輕饒你!
要是讓所有人都仇恨起寧晚晚來,那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也算是替剛剛的自己出了口惡氣。
但太一子沒想到,其他人更沒有想到。麵對如此刁難,寧晚晚竟主動上前一步,道∶
關於這天罡地煞殺陣,晚輩有一計策,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