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晚的心中冒出一股極強的欲/望,明亮的杏眼裡同時綻放出光芒,是前所未有的:
“我要得到它。”
“大言不慚。”洛雁停毫不客氣。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寧晚晚反問。
她又看向林欲雪。
林欲雪似乎並不意外她對這柄劍的勢在必得,隻是說:“想得到它,就必須征服它。”
寧晚晚點點頭,聲音清脆:“明白!”
所謂征服……
不就是打嗎?
征服不了它的心,還征服不了它的身嗎!
而正在這時,那納靈陣中,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呦,趁著我不在,想偷偷拿劍呢?”
寧晚晚眼前一亮:“骰娘!你醒了。”
骰娘聽到這話一下子原地站了起來,渾身雞皮疙瘩開始褪下男裝:“靠,彆提了。這幻境可真夠惡心人的,老娘差點和一個第三者睡了!”
“第三者?”
“插足彆人姻緣的,可不就是第三者麼?”
“……你說的對。”很難不支持了。
骰娘這時已經換下了男裝,恢複了自己原本的容貌。
見狀,洛雁停更氣了。
“又是一個女子!”
她故意在第三關設下男女分道,就是為了將所有的女修全部送出秘境,數百年來從未有過例外。
卻不成想這一次,被女子女扮男裝混了進來,還是兩個!
“不止呢。”
骰娘說。
說著,骰娘伸出右手,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身旁的酒鬼臉上:“給老娘醒!”
原本還在幻境中掙紮,與顧長錚意識爭奪主動權的酒鬼瞬間一個激靈,被這巴掌給活生生叫醒了。
酒鬼如夢初醒後,二話不說就灌了自己好大一口酒:
“嚇死我了,我以為自己的原陽之體要破!”
“??”
“你不是已經娶過親了?”
“誰規定娶過親,就不能是原陽之體?”
“……”
不等寧晚晚吐槽更多。
緊接著,骰娘又是一巴掌,小和尚也被她這重重地一巴掌扇醒了。
許是骰娘這毫不留情麵的兩巴掌過於響亮了。
接二連三的,不斷有修士自幻境醒來。
“這是……”
“我怎會在這裡,小荷呢?”
“什麼?你也遇到了小荷!”
眾修登時麵麵相覷。
他們彼此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出了尷尬二字。
但說句實在的,在這修真界行走,誰還沒有過一兩次尷尬呢?
於是心照不宣地,眾人略過了方才的幻境。
不知是誰,有人喊:“情絲劍!”
霎時,眾修的目光全數被吸引了過去。
眾目灼灼下,情絲劍便如一塊兒還冒著熱氣的香餑餑,落入了一群饑餓難耐的人眼中。眾人的眼中有渴望,有貪婪,還有數不勝數的各種私心。
若是尋常修士被這麼盯著,恐怕早都畏懼的毛孔都泛著寒氣。
可洛雁停半點不覷,她琉璃般透徹的眼隻是微微一瞥,眼波流轉萬種風情,道:“哦?都醒了。既然如此,那便一起上吧。”
“一起?”
“若一起上了,那情絲劍最後歸誰的!”
“自然是誰搶到歸誰。”
眾修還在喋喋不休地吵鬨。
洛雁停卻已經動了。
隻見她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下一瞬,她握著情絲劍的手輕輕一揮,霎時,場上所有人的身上都奇異地冒出數道紅線。
紅線纏綿,似有了生命一般纏繞著眾人,包裹著眾人,這一幕堪稱唯美。
然而,當有人好奇地伸手,想將紅線強行扯下來的時候,卻發現,紅線似乎是從他們體內生長出來的,無論怎樣都無法離開身體。
正所謂剪不斷,理還亂,情絲也。
“貪、嗔、癡、恨、愛、惡、欲。”
洛雁停冷漠地看著為紅線所纏繞的人,居高臨下道:
“人,就是這樣一種醜陋的生命,而醜陋的生命——”
“沒有生存的必要!”
伴隨著洛雁停一聲厲喝,原本柔軟的紅線忽然暴漲抽緊,像捆粽子一樣,將眾人的身體死死捆緊,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但,這還不是最難熬的。
最難熬的是,在紅線開始抽緊的一瞬,所有人的眼前都開始浮現出畫麵。
有些修士貪財,則眼前浮現的是如山一般高的靈石礦,有些修士慕強,則他看到的是世間第一的心法,劍法。
每個人的心中都難免有情,就連修無情道的劍尊青鶴也有心魔。
又有誰能真正無情呢?
這正是情絲劍所強大之處。
它可以勾起所有人內心深處最為深刻的“情”,讓你成為“情”的奴隸。
而一旦為“情”所困……就逃不掉了。
情絲會永遠纏繞著你。
揮斬情絲的那一刻,便是你亡魂之際。
眾修沉浸在綿綿情絲中,渾然不覺,死亡的危險已悄然逼近。
而此時此刻,出現在寧晚晚眼前的,則是這樣一幅景象:
“多年後,寧晚晚已經修煉有成,成為修真界首屈一指的劍修。劍意大成之際,她一睜眼,卻又回到了曾經在太一仙府的第十年。這一年,白月光葉離回到了仙府,備受疼寵的寧晚晚開始穩拿替身劇本,葉離身中劇毒,仙府眾人打算以寧晚晚的血替她祛毒。但此時的寧晚晚卻忽然發現,原來她是帶著一身修為重生的,於是她拒絕了成為備用血庫。當惱羞成怒的仙府眾人打算以武力強製她時,寧晚晚忽然一揮劍——”
“她殺了為首的賀停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