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大撈一筆(1 / 2)

種種怨念,湧入侯府內每一個人內心。

眾人對視之時,視野血紅,所見是一張張掛著血淚的麵孔,隻覺其他人分外可憎。

“呃、呃呃……”周圍響起連串的抽氣之聲。

陸瑤雙目淌血,前一刻對柳風的畏懼,霎時變作憎恨。

不管皇甫升是不是柳風分身,她隻想立馬過去拚命,詢問藥蠱門孔慧之事,被她拋之腦後。

可此刻的她顯然無能為力,兩種三品邪物,一起在施展邪術。

陸瑤衝出兩步,“噗”的一聲,口中嘔出一灘黑血。

緊接著,周圍的抽氣聲全成了乾嘔聲,濃鬱的血腥味在庭院內飄散開來。

“侯府三境群聚,那兩個女人簡直是在找死……我們先退出侯府。”三長老季飛鶴艱難出聲。

一蓬蓬藥粉自他雙袖中撒開,撲麵蓋在其他八名同門的口鼻上。

藥粉吸入體內,其餘八人鎮定了不少,一行人當即衝向最近的院牆。

相鄰的另一條走廊內,藥蠱門蠱師已經沒了人影,他們是在場最先清醒過來的,並先行掠向了侯府之外。

隻是,他們似乎並無逃離侯府的必要。

“轟隆……”一聲巨響蕩開。

百丈之外,侯府正對大門的大堂前,磚瓦四濺,長達六丈的血芒破開牆壁。

兩道纖細身影移出大堂,隨後一人身著赤色甲兵戰甲,手持赤色戰戟,正是世子宇文華。

“給我截住她們。”

一聲大吼,宇文華手中戰戟拖出殘影,三十餘戟瘋掃而出,道道血芒推向兩名提燈身影。

外頭人影狂閃,十五名千總甲兵鎧甲加身,狂奔間破邪法器在手。

“轟隆……”

“轟隆隆……”

雷音炸響,入三品的法箭激射向血芒橫掃之處。

後方大堂內,七桌酒席前空無一人。

蠱師、道士、僧人,以及上首北寧侯本人,閃身間全出現在了大堂門口。

他們追出來時,就見兩位俏美人四分五裂,肉身被轟成稀爛。

但碎開的軀殼內,兩抹介乎虛實之間的幽影接過燈籠,身子一晃飄向半空。

北寧侯老眼眯起,眼瞳中血芒大盛,冷哼道:“兩隻套著皮囊的邪靈,來我侯府鬨事還想走?”

“斬了她們,本侯賞三品靈物,完整靈藥、甲兵、佛寶、法器、丹藥任諸位挑選兩樣。”

侯爺親口發話,下一瞬,四道殘影拖曳赤紅佛火拔地而起,是紅蓮寺的四名長老出手。

蝕門朱鵬,絕門陸槐,血蠱門尹生,三人體表漫開“黑煙”,數萬蠱蟲騰空而去。

陰森的怪笑聲中,三名四象境道士腳踏清風,一步十餘丈,直追兩抹幽影而去。

三道士身上所有皮袋大開,裡麵是一顆顆臟器,或心或肺,或肝或腎或脾。

被煉為法器的臟器,迎風漲大,湧出密集黑毛,眨眼化作人形黑影,全飄向了夜空。

朱鵬立身地麵,抬眼上望。

他體內蠱蟲被柳風吞去部分,補進去的介蠱為二品,但萬數蠱蟲中有大半是三品。

配合絕門和血蠱門兩人出手,近三萬蠱蟲在夜空中鋪成大網,毒霧散開百丈。

然而,那兩頭邪靈像是不懼蠱毒,所受影響不大。

朱鵬堪堪三世身前期,體內臟腑衰弱,與三境交手不多,最多是對付同境武夫。

他何曾見識過三境的邪靈,好在是眼下人多勢眾,倒不必擔心那兩頭邪靈來害他性命。

事實上,除了羅生道的道士之外,在場其餘人對邪靈都了解不多。

隻知邪靈如邪物一般承載怨念,本身是真靈所化,不到五境便如那空透的泡影。

要修出本事,需汲取到足夠的精血和精氣,如此才有依托。

大燧境內也就幽州有些邪靈,而那瑜國則不同,年年災害、瘟疫,百姓死傷慘重,因此邪靈多出。

“羅生道的道士太邪門了些。”朱鵬瞥了眼追出侯府的三名道士,心裡有些發涼。

方才那些臟器法器出現,他尚隔著十丈距離,便覺體內五臟發癢,不受控製的蠕動起來。

他若與這三名道士交手,多半要遭殃,且會被掏走臟器。

三世身蠱師五臟六腑有劇毒,說不得還能煉出不錯的法器!

見道道殘影掠出侯府,朱鵬麵色落寞,沒有為賞賜去追殺邪靈的意思,而是看向侯府西麵,能感應到那邊的幾名同門。

他無需多想,就猜到柳風本體不在那邊。

“以那小子的膽氣,如此好的機會,他不可能錯過。”

朱鵬搖搖頭收回目光,跟在北寧侯身後,冷眼旁觀。

視線中,兩隻邪靈飛得並不高,與其說是飛,不如說是如風箏般在半空中起起落落。

羅生道拋出的臟腑法器一樣如此,道道人形黑影也無法高飛。

未入五境,連四境都不是,種種手段隻能臨時登空,無法在不借外力的情況下長久飛遁。

……

北寧侯府,東院。

走廊、假山、院牆下,隨處可見盤膝坐地的軍士。

邪物已離開侯府,但他們還需費些工夫穩定心神,口舌內的灼痛感一時半會也難以平息。

原本顧忌這些軍士的有心之人,此時卻是動了歪心思,悄然行動起來。

燈火盞盞,光亮不及的陰影之下,一團毛發貼地移動,繞行向樓台間一座不起眼的紅瓦小閣。

這團毛發與三名四象境道士施展的臟器法器,幾乎一模一樣,藏身其中的正是此行羅生道十名來人之一。

與小閣一池之隔,毛發移入兩塊石台之間,前端探出一張細眉道人的麵孔。

“師父,整個侯府隻有此處布置有陣法,想來就是存放貴重之物的庫房。”

“隻是徒兒有些擔心,徒兒陣道不精,若是進去了出不來,那可就壞了師父的事……”

細眉道人正想推脫,裹在他身上的毛發猛地收緊,差點當場絞死他。

濃密的黑毛中間,一顆腎臟從中擠出,其中傳出一中年男子的低罵聲。

“有為師助你,你還畏首畏尾,要你這廢物何用?再耽擱著不進去,為師現在就活煉了你。”

“徒兒這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