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陀生經(1 / 2)

廟內所見如廟外一般,天地朦朧,如蒙著金紙。除了前方一堵佛牆攔路外,並無禪院。

佛牆前佛光普照,三名僧人盤坐在地,悟不全牆上佛骨演示的功法,也無足夠的精血血祭,他們沒能穿過這一麵佛牆。

師徒五人進廟,僅有師父和大師兄悟出七成,加之精血才得見第二麵佛牆。

慧光、慧能、慧遠,三人在此爭論,正是在交流各自的領悟所得。

此時,三人嘴裡的話驟然打住,扭頭後望,身後的廟門處,兩少年、三大漢,竟然來了五個外人。

“武夫也來覬覦佛門機緣。”

“無一人入二境,前來討死的。”慧光和慧能麵露凶相,背部四隻細長手臂如毒蛇般擺動,就要起身動手。

“兩位師兄莫要忘了此間不可出手,出去後取他們性命不遲,隻是不知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慧遠製止二人。

這邊,柳風等人也在打量對麵之人。

看三人模仿佛骨施展印法時顯露的佛力,皆為一佛根圓滿,說他們無二境來討死,想來是有二境同伴。

“不用理會他們。”柳風以禪眼觀三人五臟六腑,多出幾條手臂罷了,並無其他出奇之處。

一行五人走向那麵佛牆,數十步過去,如之前一樣又隻有一步之差。

五人仿佛又從一張紙,擠入到了另一張紙內。

眼前景象變化,一堵佛光普照的牆壁充斥他們的視野,身側是三名眼含戾氣的禿頭和尚。

立身佛牆下,他們似被卡在了兩張紙之間,周遭有著無形阻力壓製著他們。

“果然可淬煉骨身。”柳羅麵露意外之色。

才到佛牆下,身受佛光普照,他就感覺到自己體內骨骼微癢。

半妖之軀要強悍過尋常武夫,但無法如武夫那般練氣入髓,他要入武夫一道,自然得如武夫一般煉到骨、髓。

而骨身佛道融彙道門和武夫兩條路子,不修皮肉,第一境隻打熬骨身,佛光淬體煉的就是骨身。

阿大等三人也體會到佛光的妙用,他們在一境圓滿停留了四年以上,差的就是機緣。

此刻這三名武夫真氣入骨髓,分明感覺要通暢不少。

“你們三個長期在此打熬骨身,還未能破入二境?”滿臉橫肉的阿二歪頭過來,看向三個禿子,語氣不屑。

阿大和阿三,一個方臉大耳咧嘴冷笑,一個麵容陰狠如毒蛇,都不是什麼善茬。

“妄言我等討死?等到外麵我們好好較量下。”

“你們背上多出的胳膊,我們兄弟會好心幫你們斬掉。”……

三名僧人聞言沉著臉,殺氣騰騰,也不知造下了多少殺孽。

柳風無視三名僧人,兀自體會著佛光淬煉骨身。

隻是他體會到的佛光淬體,效果不如何明顯,比之大日之精灼體,這種打熬方式太慢。

“柳風,你的骨身早就無需再煉,不要在此耽擱。”印光悄聲提醒。

他依附在柳風的骨身上,能感受到陣陣熱浪,如此恐怖的骨身竟隻是一佛根佛修的骨身,叫他都覺詫異。

大日之精肉眼不可見,他自是不知柳風將大日之精導引到了骨身上。

柳風暗自點了點頭,以通眼直視佛牆上的佛骨。

除了第二式印法之外,這具佛骨的佛力運轉軌跡,多出了部分導引之法。

“單憑肉眼觀摩,如何可能在短時間內領悟出十成?”柳風心中大感意外。

他不知古時挑選傳人之時有多嚴苛,他自知悟性並不出色,隻是借著通眼之便罷了。

也難怪這三人止步於這第一麵佛牆前,給他柳風一年時間,恐怕也不見得能完全領悟出來。

他以通眼看破佛力運轉軌跡,依樣調動自己的佛力,運轉那部分導引法,配合之下才得以施展第二式印法。

儘管未得其中精髓,可第二式印法一出,柳風體內以《金剛伏魔經》修出的佛力似乎有些難以支撐。

“噗呲……”鮮紅四濺,點點滴滴血色出現,被佛牆上的佛骨吸納。

佛牆下,三名僧人,以及柳羅、阿大等人,七人側目看來。

隻見柳風右掌之上,一枚半赤半金的佛印幽幽而轉,而其右掌上皮肉外翻,遍布傷口。

柳風眼神凝重,他還未打出這一式印法,倒把自己給傷得不輕。

他在此擔心自己能否承受後麵幾式印法時,一旁的三名僧人神色怔怔,尤其是兩名為了此處機緣魔怔的中年僧人,更是嘴巴微張,難以接受。

從柳風站在佛牆下,再到施展出印法,掐指算來半炷香都不到。

“連師父也不曾領悟齊全,他如何可能……”

“小子,將你悟出的功法傳授我等,出去後我們不為難你。”

兩名中年僧人一起站起身來,瞪眼盯著柳風,似要活吃了柳風一樣。

“出去後為難我?”柳風看著兩個禿驢,如看兩具死屍。

察覺到柳風的殺機,體內響起印光的殘忍笑聲。

“柳風,貧僧在蟲巢內受損不輕,出去後你可要拿他們給我進補,他們的骨身正適合我。”

柳風冷哼一聲,右掌推動,一印打在佛牆上。

現在懶得理會這幾人,等出去後說不得要如印光所說,拿這些禿驢養邪骨。

見識過觀真以邪骨化作黑甲護身,柳風當然不願放棄這一好處。

“嗡……”佛印打入牆體,就見佛光扭曲出一個旋渦,直罩向柳風。

“你們留在此處淬煉骨髓,我進去看看。”柳風留下一句話後,身形一躍而起。

“是,大當家的,我們定會護二當家的周全。”阿大等三人神色亢奮。

“休走。”

兩名中年僧人紅了眼,也不管此處限製,緊跟著柳風之後撲向佛光旋渦。

兩聲悶響,兩道身影被反震而回,柳風卻已是不見了蹤影。

腳下重新踏實之時,他還是立身佛牆之下。

不同的是,這麵佛牆上的佛骨盤膝而坐,周身佛光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