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路,周玉蘭早就撤除了符籙設置的簡易陣法。現在外麵的人也能進來劉莊村,周玉蘭被皇帝封為長公主的事情,在春風鎮,州府已經傳遍了。不少鄉紳豪族前來拜謁,周玉蘭讓人全部擋了,兒子回來接她,在家裡還是要停留十來天的。
早上,還沒起床,外麵就響起哭嚎聲:“五妹,五妹,你得幫幫我們,我們也是皇上的親哥哥,可不能看著不管呀?”
姍姍已經起床,這些年她已經習慣早起,每天早起都要練武讀書。她站在娘的門前,“咚咚”敲敲門,“娘,是周家幾位舅舅來了,在院子外麵哭嚎呢?”
“唔,找你哥,趕走趕走,煩,沒睡好,我再睡睡。”
“是,我這就去找我哥。”
周玉蘭不管多少世都有一個習慣,安逸的環境裡麵,她一定要睡到自然醒,不然很不爽,家裡人都知道她的習慣。家裡人可不敢在她沒有醒來的情況下,輕易打擾她睡覺。
劉亦儒回家之前,舅舅就交代過他,周家另外四兄妹不報複不搭理,日後也會交代地方官員,不許周家人用他和姐姐的名義要什麼好處。每家免二十畝地的徭役賦稅。也算是對得起在天有靈的父母。如果他們也能知道世間事,也會略微感覺到安慰。
他出門對著三位舅舅和姨母說了皇帝托他帶的話,還威脅恐嚇了他們,不能橫行鄉裡,不能打皇帝和公主的幌子。反正怎麼嚇人怎麼來。
等到周玉蘭起床,周家三兄弟和周玉英已經嚇的屁滾尿流的離開了劉家莊。
再過幾天就要離開劉家莊,周玉蘭拿出來幾張圖紙,和一疊銀票,找來春風鎮最好的蓋房子工匠,讓他們按照圖紙上的要求蓋房子。附近的這塊地都是她的,給自己和小弟都要蓋,自家的幾間土磚房也要推倒再蓋,自家的房子也要加大,多弄幾個院子出來,小弟也蓋一個。
這些年家裡有多少銀錢,隻有周玉蘭知道,劉三是完全不管,隻是聽話做事。
一連一個月的路程,走走停停,終於在骨頭散架之前,周玉蘭抵達了京城,還沒有進城,離京城還有五六十裡地,前麵就一堆人。烏泱泱烏泱泱的,還有明黃色的龍輦,劉亦儒騎著馬轉回娘和妹妹以及表弟坐的馬車邊:“娘,舅舅來接你們,就在前麵。”
“快上前。”
周玉蘭懷裡還抱著周然,自己的親侄子。孩子和親爹娘已經分彆三年,他才一歲的時候,弟妹就回到小弟身邊照顧他。
想想這幾年弟妹肯定也很想然然:“然然,等會兒就要見到你爹你娘,能自己認出來嗎?”
“姑母,然然認得爹娘,也記得住。”
許蔓如臨走之前畫了他們夫妻的畫像,周玉蘭每天都指著畫像,讓然然認,教他喊爹娘。到了跟前,周玉蘭還沒有下車,周元義就已經站在馬車邊候著,“姐,我來接你了。”
“小弟,快接好小寶貝。”周玉蘭先把孩子遞出來,她知道弟妹一定已經望眼欲穿,讓她先親近親近,她知道弟妹肯定也在小弟身邊。
小白團子一出來,站在馬車簾外,好奇的看著眼前一對男女,和畫像上有些相似,隻是他不確定,遲疑不定,最後聽見姑母催促他,“然然,快叫啊,叫爹,叫娘啊。”
“姑母,可是不像啊。”小人兒還在糾結。
“呃,那就是你爹娘。”
“爹,娘,我介紹一下自己,我姓周,名然,是你們的大兒子。”這是和他姑母學的,自小就喜歡粘著姑母 ,還和姐姐爭寵。
“好,是我的兒子,有膽量。”麵對這麼多人不怯場,真是不錯。周元義很喜歡他的長子。
“哼,那是。”小家夥傲嬌的很,不過他很喜歡眼前大笑的親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要親爹抱他,周元義抱著他,準備移交給身邊的皇後,他不用看,也知道皇後這會兒已經淚眼汪汪,三年來她沒有一天不想兒子的。
可是還沒有把兒子移交給皇後,小家夥“唧”一下親在他臉上,還“咯咯咯”的笑個不停。一點也不怕自己,還親近的很。
周元義親自扶著姐姐下來馬車,又攙扶著姐姐一起上他的龍輦,周玉蘭原本是死活不上去的。可是夫妻倆都勸她,她才說下不為例。
直到周元義隻說一定下不為例,她才和小弟一起坐上龍輦。周元義這麼做,有私心也有彆的心思。不少百姓都沿途圍觀,他對姐姐這樣,在民間傳為美談。都說皇帝至情至性,對從小撫養他長大的姐姐,如同父母一樣孝順。
抵達京城以後 ,周玉蘭一直保持低調 ,不怎麼參加什麼宴會,隻是到處收集各家兒郎的信息,挑女婿。兒媳婦已經挑好,是兒子自己喜歡的,他回京以後才告訴自己。
她不挑門楣,挑品行,還有未來女婿的品行,一定也要好。女兒是公主身份,但是她私心裡麵還是希望女兒姍姍一輩子過得舒心,不過後宅的爭鬥,她還是教了她不少。
有個皇帝弟弟,她後半輩子過得舒心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