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大的開支,居然連證明都沒有嗎?”
她平素最為疼他們,可現在這麼大的虧空,真是不能隨便馬虎的!
對麵兩人緊張得直冒冷汗,連嘴皮子比較利落的張青說話都帶著顫音了:“師娘,對不起,我們真的忘記要憑證了!但求師父師娘開恩,不要將我們逐出去!”
在這個時代,被逐出師門是十分毀名聲的事,一般出了這樣的事,以後都沒有哪家再敢用了!
二郎可是氣得不輕,照著兩個人又一人踢了一腳:“彆看我媳婦心軟就想蒙混過關!這次這麼大的事,誰也保不了你們!”
“師傅,師娘,千錯萬錯都是弟子的錯,可這一年來我們也為您家賺了不少銀子,這十兩銀子,對您來說並不算什麼!您就不能念在師徒一場的份上繞過我們這一次嗎?”
說話的居然是趙木!
他平素不善言辭,怎麼這一說出話來,居然這樣強詞奪理!
淩萱兒都吃了一驚!
張青沒想到自己同伴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使勁扯著他的衣袖!想要製止卻已經晚了!
二郎氣得又踢了趙木一腳:“混蛋!”
淩萱兒也忍不下去了:“這誰教你的?主家再有錢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你可以隨意取用的嗎?”
她雖然不像二郎那樣非打即罵,但發起脾氣來,這一家人都怵她。
見她真的發了火,張青還在一個勁的磕頭:“師娘開恩,趙木他說錯了話,求師娘開恩!”
趙木卻有些犯上了倔脾氣,居然站了起來:“咱們好歹也是秀才出身,屈尊來這裡做學徒已經夠委屈的了!來了之後,師娘您不在家的時候,師傅每天對我們吆來喝去不說,還動輒打罵!現在還被人懷疑是賊,這份差事,我也做不下去了,走就走吧,不用你們趕!”
他居然轉身要走,張青使勁拉著他:“趙木,師傅師娘對我們不薄,不能走啊!”
他說著眼淚都出來了,看來還是個有點良心的!
隻是趙木這倔脾氣,卻根本聽不進勸!
二郎還要抬手打,被淩萱兒製住:“夠了,二郎,你動手打人也是不對!”
“誒,媳婦!”
他要說的話又被淩萱兒抬手製止。
對於麵前這兩個人,無論是真的有情可原,還是想蒙混過關,她也不會輕易鬆口了。
淩萱兒站起來,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皺:“這十兩銀子不是筆小數目,雖然我們不應胡亂猜測,但也不能隻聽你們一麵之詞!這件事稍後大郎會去查證,你們先回家去休息幾日,憑你們師伯的腳程,相信很快就會拿一個結果回來!到時若你們真是被冤枉的,這十兩銀子花便花了,要是想走的話,該結給你們的工錢,一文也不會克扣!可若是結果跟你們說的有出入,這錢花在了不該花的地方,或者真的不明不白的少了,那你們即便要走,也要把這虧空給我還上!”
她這話說得有理有據,對麵兩個人臉都白了!
剛還囂張的趙木,也失了氣焰,又跪了下來。
二郎指著他們:“還跪在這乾嗎?彆給我媳婦添堵了!讓你們回去等待結果,怎麼還不走?”
趙木又站起來,轉身要走,可張青卻跪著舍不得走:“師娘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不想走!”
他在裴家掙得不少,活也不是太重!
這窮山溝裡,連糧食都沒幾塊地方能種,活計不好找!
這活還是多少人競爭都沒爭上的,小夥伴們不少羨慕他的!
而且他跟趙木不一樣,他就是本村土生土長的,要是因為這不光彩的事被趕出去,以後在這一片基本上就混不下去了!
可他祖輩都在這裡,沒彆的地方可去!
所以,他一個勁的磕頭,就是不肯走。
淩萱兒看他誠心,微微歎了口氣!
見她有些鬆動,白俊也從旁幫忙求情:“師娘,您看師弟真的舍不得您和師傅,您就開開恩!”
前世的時候她也處理過不少吃裡扒外的員工,知道這得罪人的事遭人恨,而且這些人再可恨,身後也都是拖家帶口的!可對於一個企業來說,不能用同情來決策事情!
所以,她還是那句話:“彆擔心,若查到果真如他們說的銀子花在了客棧裡,我是不會追究的,以後咱們還跟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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