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兒從城裡回來身上還剩下二兩銀子,再湊上就是三十兩。
裴張氏的錢全都被二郎拿走了,現在手裡就幾吊錢,再湊過來也差得很遠!
協議都寫了,那漢子一把奪過去可不依不饒了:“你們可答應給五十兩的,這白紙黑字寫著呢,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既然他們敢答應,就應該能拿出來,二十兩啊,他這輩子都掙不來這麼多銀子!有了這五十兩,家裡幾個小子都能娶上媳婦了,一輩子缺錢缺怕了山裡漢子,這一次看到這麼多錢,眼都紅了!
裴張氏癱倒在地上大哭起來:“你們這幾個敗家子啊,早說彆找事,彆找事,說什麼都不聽!現在怎麼辦?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上這五十兩啊!哎呀,我家二郎要被抓去砍頭了!”
哭著哭著,一眼看到淩萱兒,立刻滿眼怨恨的瞪向她:“都是你這喪門星,自從進了我家門,這日子就沒消停過,先是害得我三兒子有家不回,前幾天又出餿主意,害得我二兒子要被抓去砍頭,我今天再也容不得你了!”
她發了瘋似的撲過來,要抓淩萱兒!
而淩萱兒卻在此時靈機一動:“娘,把金簪拿出來!”
“嗯?”
一屋子人都看向裴張氏?
這麼窮的地方,女人家一般都荊釵布裙,有支銀簪就不錯了,誰帶金簪的?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裴張氏,在聽到淩萱兒這句話的時候,立刻泄了氣般後退一步,眼神也閃爍起來:“什麼,什麼金簪子,我哪有那金貴玩意?”
“您當然沒有,是從我這拿走的!”
“哈,你一個山村小媳婦,哪來的金簪子,不是癔症了?”
她雖然在矯情,但明顯沒有底氣!
淩萱兒這兩天總出去采藥,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東西又被人翻動過了。
而溫小姐送的那隻名貴的金簪子也不見了,一想就知道是婆婆拿的,還想著等二郎回來讓他給偷回來,反正正麵找她要也不會給!
而現在等著救二郎的命,不得不說了!
所有人都看著裴張氏,她緊緊捂著胸口不撒手。
二郎眼淚都流下來了:“娘,為了一根簪子,您連兒子命都不顧了嗎?”
他真有點傷心了,雖然大哥和小媳婦平常不待見他,總把他排斥在外,可在這關鍵時刻,卻一點不含糊,全都傾囊相救,而平常最疼愛自己的老娘,卻緊捂著簪子不放!
被自己兒子這麼問,裴張氏也繃不住了,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一層層打來,一隻金光閃閃的鴛鴦金簪呈現在大家麵前。
都是一輩子沒見過市麵的人,哪裡見過這麼名貴的金簪子,看得眼都直了。
淩萱兒一把奪過去,跟那些銀子放在一起:“這下夠了吧?”
“哎呦,夠了,夠了!”
裴張氏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哎呦,敗家啊,這麼貴的簪子何止二十兩,你們真是敗家啊!”
她要伸手搶回來,卻被那漢子快一步收進懷裡。
想抓沒抓住,裴張氏手懸在空中,一臉的懊悔,眼淚順著眼角不住的往下淌!
趁機讓孩子爹簽了協議,他捂著懷裡的銀子,帶著一群人飛快的跑走了!
那樣子似乎生怕有人搶他的銀子似的!
他一走,裴張氏就指著淩萱兒的鼻子跳著腳罵:“你這敗家媳婦啊,我這個家都被你敗光了,現在渾身上下連一個銅板都沒有了!你說那金簪子,我幫你收著多好,到你手裡是連根毛都剩不下啊!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日子讓我怎麼過下去啊?”
“那是人家女兒的一條命啊!我們就算傾家蕩產也補償不了人家一條命回來!彆心疼錢,那些我們能掙回來!”
“哈,你倒是高尚,你還有錢嗎?有嗎?乳臭未乾,你懂個屁?我那金簪要是不拿出來,給三十兩他們也就了事了!一個小丫頭片子能值幾個錢?”
她總是這樣,淩萱兒就是不服她這觀點:“彆這麼說,您自己孩子的命貴重,彆人的孩子一樣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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