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聽完後,徹底驚呆了!
接下來,
他皺了皺眉,抬頭注視著麵前這位‘國武堂’的掌門人。
不惜一切代價,當場……擊斃他!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說,哪怕違反武道規則,從背後偷襲。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都要將渡邊一郎擊斃?
他能理解朱文豪的心情,畢竟他要為自己的兒子複仇。
但是,
如果陳陽在拳台上,真的違反規則,從對方的背後偷襲擊斃對方。
他的一切前途都完了……!
甚至連鬥音直播平台的簽約,也將產生違約,要賠償很多很多的錢。
亞洲武壇將會徹底封殺他。
另外,
他沒有什麼後台,弄不好被送進監獄都有可能。
陳陽對日島武壇沒有任何好感,如果麵對日島頂尖格鬥之王,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可是,
如果讓他違反規則,以斷送自己的前程為前提。
他自認為……辦不到!
就算要乾掉對方,也必須堂堂正正的乾掉,何須從背後偷襲?
“朱會長,我隻是一個新秀拳手,拿到職業拳手牌照才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為何你會找到我?”
“這一次征戰‘泰王之戰’,將由‘國武堂’六大高手出戰,我想要獲得名額,還需要擊敗薛猛!”
“戰誌磊,百裡青龍,邱建強等國內武壇最頂尖的‘散打王中王’都將出戰‘泰王之戰’!”
“你找戰誌磊和百裡青龍,不是更加合適嗎?”
陳陽的神情變得有些平淡。
根據國內武壇的排名,戰誌磊和百裡青龍這兩位頂尖高手,足夠對泰拳王和格鬥之王構成威脅。
這兩位高手可是‘國武堂’的牌麵。
朱文豪想要複仇,不找他們,反而找自己這麼一個新秀拳手。
說實話,
陳陽不得不懷疑對方的目的。
朱文豪深吸一口氣,搖頭歎道:
“戰誌磊和百裡青龍,憑他們的實力,沒辦法擊斃渡邊一郎。”
“他們征戰過亞洲武壇很多次,打法和拳台風格,以及攻防弱點等等,都被人研究透徹了!”
“四年前,朱峰征戰亞洲武壇時,私底下與戰誌磊有過交鋒,他們兩人的實力,在當時旗鼓相當。”
“雖然這幾年,戰誌磊成長了很多,可是想要擊斃渡邊一郎,可能性太低!”
“渡邊一郎在擂台上,不惜違反規則,從背後偷襲擊斃朱峰,就是因為他感受到朱峰的威脅。”
“因為日島武壇知道一點,如果讓朱峰繼續成長下去,達到巔峰期的話,很可能威脅到日島武壇在亞洲的地位。”
“渡邊一郎被禁賽的這幾年,他的實力變得越來越強。”
“以戰誌磊和百裡青龍等人的實力,彆說擊斃渡邊一郎,能從對方的拳下全身而退,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另外,渡邊一郎是日島武壇‘極真會’的成員,背後站著的是日島軍部,沒辦法使用其他的手段乾掉他!”
“如果在拳台之外動他的話,將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全球武壇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非常嚴格,拳台上的事情,必須拳台上解決。”
“一旦有人動用擂台下的力量,違反了全球武壇的遊戲規則,將會受到無法承受的懲罰。”
“我是朱峰的父親,但更是武協的會長,是‘國武堂’的負責人。”
“所以,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人恩怨,而動用非常規的力量去對付他。”
“想要複仇,唯有在拳台上將他擊斃,哪怕違反拳賽規則都行,隻要是拳台上擊斃他,就不會有任何麻煩。”
呼……!
說完,朱文豪長長呼出一口氣,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陳陽。
“在這之前,我都已經準備放下仇恨了,不再想這些事情!”
“每個人站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也完全不一樣。”
“以渡邊一郎的實力,國內武壇沒有人能在拳台上擊斃他,我不能讓人去送死!”
“不過,看到你的演武視頻,以及伱在踢館之戰的強勢表現後,我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那股仇恨,被再次點燃。”
“你,讓我看到了複仇的希望。”
朱文豪的雙眼,此刻流露出一絲懷念。
他想起了朱峰,想起了自己引以為豪的兒子。
片刻後,
朱文豪咬牙繼續說道:
“渡邊一郎雖然沒有取得日島格鬥之王的頭銜,但是他卻是日島武壇最優秀的拳手之一。”
“他是‘極真會’重點栽培的高手,獲得了日島極真空手道的真傳。”
“根據武協的推測,渡邊一郎的戰力,應該達到了亞洲武壇最頂尖的層次。”
“這一屆的‘泰王之戰’,渡邊一郎的目標是最後的金腰帶!”
“當然,這家夥也被稱之為最危險的人物,出手極其凶狠。”
“陳陽,我看人一向很準。”
“你的戰力已經達到了亞洲武壇最頂尖的層次,甚至你的爆發力和速度,超越最頂尖的格鬥之王!”
“隻不過,你的實戰經驗不足,實力無法穩定發揮。”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安排你進入‘國武堂’,進行最全麵的實戰訓練!”
“你的打法和風格特點,在亞洲武壇沒有人知道。”
“在‘泰王之戰’的擂台上,你是最有機會當場擊斃渡邊一郎的人。”
“所以我這次登門拜訪,就是想讓你替我完成這個心願……!”
陳陽聞言,低頭保持沉默。
如果這個‘渡邊一郎’的實力這麼強,想要在拳台上擊斃他,難度的確很大。
國內武壇的幾位參戰高手,不具備擊斃渡邊一郎的實力。
而且,
渡邊一郎是日島‘極真會’的弟子,經過幾年時間的沉澱,實力到底達到了何種地步?
沒人知道!
陳陽倒不怕任何人。
他現在實力暴增,自信心極度膨脹。
就算朱文豪沒有登門找他,隻要他遇上了渡邊一郎,肯定也是一場極其殘酷的血戰。
隻不過,
陳陽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獲得出戰名額,心裡就很鬱悶。
為了一個‘外戰’名額,他還需要與薛猛在天河體育中心內打一場。
這踏馬不是多此一舉嗎?
武協直接安排一個名額,讓自己出戰‘泰王之戰’,多省事!
朱文豪注視著陳陽的眼睛,似乎看出陳陽心裡的想法。
他笑了笑道:
“你是否心裡糾結,為何武協不直接安排你出戰‘泰王之戰’?”
陳陽淡然一笑,繼續保持沉默。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朱文豪搖了搖頭,解釋道:
“出戰‘泰王之戰’的名單,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而是通過‘國武堂’各種篩選和決議!”
“如果臨時更改名單,會讓很多人不服!”
“國內武壇的現狀,想要一下子改變,非常困難,這裡麵的關係太複雜,我一下子也沒辦法跟你說清楚。”
“不過你隻要能擊敗薛猛,實力夠強,就一定能獲得出戰名額。”
“其實不瞞你說……如果你沒有與薛猛約戰的話,我會想辦法幫你申請一張外卡!”
“但現在,沒必要申請外卡了,我相信你的實力……!”
外卡?
陳陽聞言,頓時一愣。
真的假的?
‘泰王之戰’一共隻有四張外卡。
如果申請一張外卡參戰,代表著下一屆,華夏‘國武’代表團將要缺少一個參戰名額。
陳陽點了點頭,注視著朱文豪道:
“好吧!我答應你了!”
“如果這個渡邊一郎,真像你說的這麼厲害,在泰王之戰上,我跟他必有一戰!”
“因為,我的目標也是最後的金腰帶!”
“誰擋我奪冠,要看他的命夠不夠硬……!”
轟……!
這一刻,
陳陽身上散發出一個強大的自信,讓人震驚。
“你一定能成功!”
朱文豪點頭道:
“你的《八極拳發力,領悟的境界很高。”
“對了,我一直有個疑惑,我調查過你的經曆,你是農大畢業的,學的是‘植物保護’專業!”
“在這之前,你從來都沒有展示過你練過《八極拳!”
“你的師承是……?”
“……”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喝著茶,聊著天。
朱文豪雖然是華夏武協的會長,但是卻沒有什麼架子。
與他聊天很輕鬆,沒有什麼壓力。
隨著兩人不斷的交往,陳陽發現自己跟對方竟然很聊得來。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陳陽與朱文豪聊著聊著,竟然發現有聊不完的話題,而且不覺得枯燥。
朱文豪的年齡都可以當陳陽的父親了。
但是對於事情的見解,以及價值觀等等,與陳陽非常相似。
甚至看待問道的角度,也出奇的一致。
兩人聊著聊著,茶水都泡了三次。
朱文豪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與陳陽竟然聊到了中午。
最後,
朱文豪終於反應過來,對著陳陽笑著道:
“這麼快就中午了!?我先回去了,不耽誤你訓練!”
“兩天之後,天河體育中心,你將與薛猛一戰,雖然我對你有信心,不過你也不要大意。“
“薛猛的實力不弱,甚至比起高盛,他要更強!”
“駱駝可是洪拳門的門主,他將泰拳和散打融合在洪拳中,教出來的弟子,實力不俗。”
“洪拳的發力精髓,雖然不完整,可是一旦領悟到了,戰鬥力還是很強的。”
“一個月之後的泰南曼穀,我希望能看到你大殺四方。”
“這一屆的‘泰王之戰’,高手如雲,競爭極其殘酷。”
“你擊敗薛猛之後,我希望你能去一趟‘國武堂’的總部,與戰誌磊和百裡青龍他們幾個,好好交流一下。”
“他們幾個的綜合戰力,相對來說不弱,你與他們實戰訓練一下,對提高你的實戰經驗很有幫助。”
“……”
臨近離開時,
朱文豪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突然間變得嘮嘮叨叨起來。
不知為何,
他與陳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
當從彆墅裡麵出來,
朱文豪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表情,深吸一口氣道:
“陳陽,不瞞你說,我見過很多武學天才,也培養過不少優秀的拳手!”
“國武堂的很多弟子,都是我培養出來的!”
“我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眼光。”
“但是我不得不說,直到現在,我都無法看透你的潛力。”
“華夏‘國武’想要崛起亞洲武壇,其他人很難有這樣的實力,但是你不同!”
“你身上擁有一種氣勢,真正的‘武者氣勢’!”
“這種武者氣勢,我隻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那就是被稱之為亞洲武壇第一強者的‘宮本武藏’!”
“或許這種‘武者氣勢’,是武學發力突破到一定境界後,才具備的一種氣勢。”
“我來找你,其實也是因為你身上的這種氣勢!”
“好了,不用送我,我自己離開就可以了。”
“拳台上的事情,我幫不了你,不過從今以後,拳台下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