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中斷,各自離開。
一出去,善水就見林老太揪住了林墨西要打:“你個吃裡扒外的死丫頭,我打死你個賤骨頭……”
林家人中唯有阮秋娘上來勸:“娘,您先彆生氣,好好問問,是不是有誤會。”
“有個屁的誤會,”林老太推開阮秋娘,“你彆爛好心,你把她當女兒疼,可她想害死你女兒。”
邊上的記者就像是聞見了腥味的鬣狗,興奮地舉著相機不停地拍。
丟不起人的林碧城大吼一聲:“彆鬨了,有什麼回去再說。”
怒火中燒的林老太卻聽不進去,撲騰著要繼續打人,突然之間舉起來的手腕劇烈一疼,林老太誒呦慘叫一聲:“什麼東西?”
一顆小鐵珠,善水隨身攜帶的小暗器,她並沒有掩飾自己的動作,所以很多人都看了過來,尤其是那些興奮異常的記者,那眼神,恨不得雙方打起來才好。
循著眾人的視線,林老太也看見了善水,恨得兩眼通紅,嘴唇動了又動,終是不敢撒潑,隻恨恨道:“我管教自家孫女要你管。”
善水沒理她,隻看狼狽的林墨西:“你想當林家人嗎?”
“你什麼意思!”林老太大叫起來,然後就見林墨西撥開人群拔腿跑向善水,“死丫頭你給我回來,回來!”
林墨西跑的更快了,傻子才回去,回去肯定會挨打受罵,何況她才不要和這麼惡心的人住一起。
“反了天了,有本事你永遠都彆回來!”林老太氣了個倒仰。
林墨西站在善水身邊,回頭狠狠道:“我就是出去討飯也不回你們那個騙子窩,騙子,騙子,你們一窩都是大騙子!騙了我爺爺,騙了我媽媽,又騙了我和弟弟,北北,你過來!”
林墨北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林墨西氣得跺腳:“你傻嗎,爸爸讓我們在法庭上撒謊,林碧城的都是彆人寫的,他們都這樣子了,說的話怎麼可能是真的,我們誤會爺爺和媽媽了,真正騙了我們的是他們不是爺爺和媽媽!”
原本顧及形象的林長卿這下子穩不住了,厲喝一聲:“你閉嘴,你怎麼能勾結外人詆毀至親。”
“分明是你詆毀爺爺和媽媽。”林墨西紅著眼,“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夠了,說話要有證據,不然彆怪我告你誹謗。”林碧城火冒丈。
林墨西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去告啊,你就是個欺世盜名的大騙子,什麼才女,都是假的!”
眼見著閃光燈亮個不停,林碧城心裡把林墨西恨了個半死,明天的各大報紙的頭條十有**就是她了,為了擴大銷量,那群人肯定怎麼匪夷所思怎麼來。穩了穩心神,林碧城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露怯留下把柄,“公道自在人心,我的每一個字都是我的心血。”
“既然都是你的心血,想必你對詩詞的韻律了如指掌,不如就為我們介紹下《蝶戀花》的平仄格律。”善水笑眯眯看著瞳孔緊縮的林碧城,曾經有一陣她對詩詞也有點興趣,然後輸給了平平仄仄的韻律,煩死個人。推己及人,她覺得林碧城不像是有那份耐心研究熟通這些知識的人。
猜對了,林碧城真的沒研究過,她記住了不少詩詞,但是從未研究過這些東西,學業上也從未有這樣的要求。
善水挑眉:“《蝶戀花》這首詞,你都寫過兩首了,總不能不知道它的格律吧。”
林碧城頭皮發麻,渾身發寒,身上一陣冷一陣熱交替,腦子飛快轉著,卻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樣的反應瞬間就引來了記者們的追問。
“林小姐,你為什麼不回答?”
“你是回答不上來嗎?”
“那兩首《蝶戀花》真的是你自己寫的嗎?”
“你是否找了代筆……”
林長卿簡直要瘋了,高聲解釋:“你們不要亂說亂寫,碧城隻是因為太累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就冷靜冷靜好好想想,能寫出那麼多拍案叫絕的好詩詞,非滿腹經綸難以做到,詩詞的韻律早該刻在骨子裡,總不可能一直想不起來。”
走過去看熱鬨的善水笑吟吟地說,“難不成你們還想回去一趟再想起來。”
林碧城想是真的想,可她知道這群記者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而自己要是一直回答不上來,那就等於坐實了那些詩詞都不是她寫的。
她該怎麼辦?林碧城冷汗滾滾而下,她想控製,可她真的控製不了自己的心慌害怕,她覺得自己這一次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