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被人群圍住的前台,忽的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蘇暮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隻知道自己肩上重了些。
然後,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一晃而過,帶著他身上的餘溫。
像羽毛一樣在人心上輕輕劃過。
轉瞬即逝。
“這樣能暖和點麼?”他問。
蘇暮點頭:“可是你不冷嗎。”
謝朝言穿的是件黑色大衣,裡頭是看著很薄的一件毛衣,在這樣的冬夜裡看著略顯單薄。
他說:“我還好。”
蘇暮裹了裹他的衣服,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現在暫時走不了,我在和人聯係先在這兒歇一晚,明天等道路處理好了再回市區。”
蘇暮悶悶地嗯了聲。
其實她還是更想回去,可是情況這樣,想也沒用。
謝朝言帶她去前台辦入房手續,這會兒客人多,這裡本就是主做飯店的,房間少。
蘇暮都要覺得訂不到房間了,沒想他們一過去,服務員很自
然地直接領他們去樓上。
她想著要不房費單獨給謝朝言,不然這樣用人家的也不好,結果她悄悄瞅了眼價目表,魂直接飛了。
好家夥,最便宜的房間沒了,隻剩788一晚的套房,這是人能住的嗎。
蘇暮自認自己家庭條件不錯,平常她的開銷也可以,但是這樣的消費也承擔不起。
來的時候謝予說這兒消費高,隨便吃個飯聽個戲沒幾千下不來。
像這樣有特權不是得花更多錢?
蘇暮在心裡猜測謝朝言的消費水平。
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很闊綽的富二代,但是,又讓人覺得深不見底,他家境一定很好吧?
謝朝言開了兩間房,挨在一起。
上樓後他送蘇暮去房間,他沒進去,就站她房間門口。
“先將就住一晚,有事隨時叫我。”
“那你的那些朋友呢?”
“他們自己會想辦法,不用管。”
“哦……”
蘇暮想了想,忽然問:“能加個微信嗎?”
聞言,謝朝言許是有些意外,抬起眼皮瞧她一眼。
蘇暮連忙解釋:“現在不是有聯係方式更方便嗎,而且,我也好把房費轉給你。”
他打開手機微信,把自己的碼遞了過去,蘇暮乖乖地掃。
謝朝言的個人名片很簡潔,地址是北京。
ID就倆字母,ZY。
蘇暮添加以後,聽謝朝言說:“房費就不用了,你是他女朋友,這是我應該的。”
這個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蘇暮覺得,他和謝予叔侄關係應該不錯。
蘇暮還想說什麼,他收起手機,說:“去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蘇暮說:“好。”
她回了房,關上門後才發覺謝朝言的大衣還在自己身上,她後知後覺想去還他,又停住了腳步。
算了,明天再說吧。
蘇暮將他的大衣暫時掛到門口的衣架上。
這兒的房間裝修格調還不錯,麵積也大,配得上那個價錢。
蘇暮頂著昏呼呼的腦袋去洗了個澡,之後穿著這兒的睡衣躺床上刷手機。
有幾條謝予的消息,說下雪了,問她那邊情況怎麼樣,蘇暮沒回。
接著刷了會朋友圈。
這是北京年後的第一場雪,朋友圈幾乎都是曬雪的,蘇暮興致泱泱地看了會,退出來,剛好進
來一條新消息。
——ZY接受了您的好友申請。
她有些好奇地點進去看。
然而對方的微信啥也沒有,朋友圈一片空白。
謝朝言的朋友圈跟他這個人一樣,什麼都不給人瞧見,就連頭像都是一片黑,中間一個白點。
好無趣的人。
蘇暮隨便瞎點了幾下屏幕,關上手機,蓋好被子睡了。
雪下了半夜,夜裡還有大風。
呼嘯,不止。
也不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認床,蘇暮這個覺睡得很不好。
醒醒睡睡,頭重得像鉛。
淩晨三點她醒了,睜開眼就沒再睡著過。
煎熬,頭痛。
冷汗淋漓,身上燙得緊。
蘇暮皺著眉從床上爬起來,才發覺自己鼻子也堵了,重感冒來勢洶洶,不給人一點喘息機會。
那會就不該在大堂坐著,結果涼著了。
她起床給自己倒了杯熱水,之後在床上拿被子裹了會,還是難受得不行,又不知道能找誰,打開微信第一眼就看到一個謝朝言。
可是這個點彆人估計都睡了。
蘇暮隻能給幾個小姐妹發消息,心裡不舒服,耐著脾氣給謝予也發了句,說自己生病了。
太晚,沒一個回的。
她試著給謝朝言發了條:你那兒有感冒藥嗎?
估計也不會回。
發完後蘇暮扔下手機閉上眼在床上乾躺。
昏沉地想著要不要去底下前台問問有沒有藥。
腦袋裡正天人交戰著,手機響了聲,她拿過看。
ZY: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