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慈善舞會(2 / 2)

詹妮弗根本沒有關心“男伴”的行程,她的手機也是剛剛修好,屏幕換了全新的,但一個邊角的糙痕卻怎麼也抹消不掉。女明星在Met Ga不攜帶舞伴是常有的事,很多明星甚至故意不攜帶舞伴,以免分散鏡頭的注意力。

她費勁地抻直脖子,調整呼吸,輕嗤道:“你擔心他乾什麼?彆說我不準備帶他,就算要去,那一櫃子的西裝也不需要我擔心。”

那些西裝襯衫的內部都寫著“Giio Armani for Bruce Wayne”,配套的還有領帶、方巾、墨鏡、袖扣......總之應有儘有。換個人誰想到還能有這種好事?

詹妮弗頓了頓,多少有些酸溜溜地說:“喬治·阿瑪尼都快把他當眼珠子看了,布魯斯·韋恩要是個男模,這會兒估計已經在為阿瑪尼走秀了。”

她本意是和工作團隊隨口吐槽,也正好在不知道內情的湯米麵前裝一裝,誰承想這兩個人倒戈得一個比一個快。

“他確實有張漂亮臉蛋。”瑪哈儘量客觀地說。

“他確實有圈內說的那麼野。”造型師極其狂熱地說。

詹妮弗黑臉:“漂亮臉蛋有什麼用,底下一顆黑心。他分明讓人在調查我,這個控製狂,我隻是說了兩句讚同超人的話——”

“因為超人總是顯得超級火辣?”造型師同情地說,“前段時間有人在推特上說看到了超人,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確切證據,但我希望這是真的。貧瘠的地球真的需要這個犯規的外星男神到處晃蕩。至於你男友,我隻能說,韋恩真是醋勁深厚。”

詹妮弗自動屏蔽了已經“我可以”,“我真的可以”,“我又可以了”起來的造型師。她轉向同樣麵帶不滿的瑪哈,儘可能克製地說:“我覺得我必須對這種行為有所表示。”

有所表示是什麼表示?

瑪哈便翻了個白眼:“你準備做什麼?散布他的花邊新聞?收購韋恩集團的股份?送一隊雇傭兵去偷拍韋恩洗澡?我百分之百確定他不會介意的,你的這位男友說不定還會邀請那些雇傭兵一起下水戲耍。”

詹妮弗:“......”

湯米又在背後把裙子猛地一拉,勒得她一口氣喘不上來,整個胸腔火辣辣的疼。

這條藍色的裙子有著繁複的背部係帶,它們能恰到好處地遮蓋住一部分傷疤,但又不至於完全遮住,顯然無論是設計師還是造型師,都認為傷疤恰恰是“野性之美”點題的一部分。

眼疾手快地調整好肩帶,湯米又示意她坐下,取出卷發棒和梳子。他一邊咬著發夾,一邊打理頭發,一邊口齒不清地嗚嗚說道:“相信我,親愛的,惱火是很正常的情緒。你隻是需要搞明白這種惱火是屬於這輩子都不想看見對方的惱火,還是要給對方找點麻煩的那種惱火。”

詹妮弗擺弄著吐司包裝袋:“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情感專家了?”

湯米板正臉色:“相信我,每個女人都需要一個Gay蜜。布魯斯·韋恩不喜歡慈善晚會,我記得他還因為口出狂言上過新聞——‘錢都鋪張浪費在舉辦宴會上了,這根本算不上是真正慈善,不過是為了滿足某些女人的虛榮心而已。’如果你要整他,為什麼不故意帶著他呢?”

“Damn.”詹妮弗哼聲,“我帶著他是給自己找苦頭吃。”她轉向瑪哈。“去把花丟了,然後幫我發條短信告訴韋恩,如果他繼續送花,我會親自招人去布裡斯托把他剛建起來的莊園框架重新燒到地下去。感謝斯塔克和盧瑟發的分成,現在我可以把他的地基來回燒五六次。”

小助理捧著花的手一抖。

瑪哈瞠目結舌,好像從沒見過她這麼“有活力”的樣子。

沒等他們做出什麼表示,詹妮弗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眾人齊齊朝屏幕上一看,頓時噤聲。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女經紀人在詹妮弗示意下按掉了電話,可對方堅持不懈,終於在第三次來電時被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瑪哈求助地看向她。

詹妮弗慢條斯理地說道:“告訴他我忙著試裙子,女明星的事情很多,要好好選內襯,要調整裙擺的尺寸,不能磕著碰著,沒空搭理這位思維敏捷的哲學家。”

在這個距離,她說什麼都能直接被手機捕捉到,瑪哈根本沒怎麼費心傳達,對方似乎就給出了答複。

一瞬間,這位女經紀人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不僅僅是湯米和小助理好奇地看向她,連從鏡子裡看到倒影的詹妮弗都多少有些好奇。她清清嗓子,平板地問道:“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在樓下。”瑪哈掙紮著,“他說......這條裙子現在是你的了。”

湯米發出一個巨大的鼻音。

詹妮弗玩弄包裝紙的手一頓,旋即無言地搖搖頭,示意設計師把讚助的幾副鑽石耳墜拿出來看。

他們不說話,電話那頭倒是還在喋喋不休。

瑪哈的臉幾乎變得和天花板一樣平,她乾巴巴地繼續說道:“韋恩先生說,這個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了。”

詹妮弗把耳墜輕輕放下:“你告訴他——”

“拜托你們直接通話可以嗎?!”瑪哈雄赳赳氣昂昂地站起來,“我實在不想繼續做信鴿了。拿著花,我們走,到外麵去,讓他們兩個把事情說明白。”

詹妮沒搭理她:“你覺得我現在把裙子和花一起拿到樓下去,當麵甩在他那張傲慢的臉上,能不能在慈善晚會的著裝中殺出重圍,擠上明天娛樂報紙的頭版頭條?”

瑪哈冷笑:“所以你不想要香奈兒五號?”

詹妮弗停頓了半晌,還是投降了。她接過這該死的手機,看著眾人魚貫而出,打開包裡的屏蔽器,這才沒好氣地擠出一句:“你想乾什麼?”

“你聽起來不怎麼高興見到我。”布魯斯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鑒於我在不久前剛剛被指責是這個星球上已知的最無情無義的冷血混蛋,我認為適當的憤怒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全世界隻有我最聰明’先生。”詹妮弗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幫了你的忙。”布魯斯慢條斯理地說。

“你希望我為此感謝你?”詹妮弗被他氣樂了,“我是不是還要給你買個花籃什麼的?”

“花籃就不必了。”布魯斯狡黠地說,“抱歉,珍妮,我並不是會被與眾不同打動的人,也無意探查什麼,但當一個人與眾不同到鶴立雞群時,往往讓人想注意不到都難。”

詹妮弗猛地合上嘴,不說話了。

“珍妮?”布魯斯在那頭喊到,片刻,“拜托彆讓我把大都會博物館買下來。”

有本事你買啊?

詹妮弗走到窗邊朝底下望,卻沒看見熟悉的跑車。她思索片刻,還是決定直截了當,不要拐彎抹角。

“你為什麼向我示好?”她犀利地逼問,“因為你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秘密都掌握在手中,對吧?我就猜到你根本不會對這種大陰謀喪失興趣,而我碰巧是你認識的‘朋友’中唯一一個牽扯其中的倒黴蛋。控製狂,一切儘在洞察之中是不是讓你晚上能多吃兩塊塔可餅?”

“Ouch!你傷到了我的感情。”布魯斯裝模作樣地呼痛。他仿佛是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沒有談及剛剛被揭穿的意圖,而是同樣報以直球。“我是來告訴你,關於爬蟲藥劑我有了一些很重要的發現。”

他稍稍做了一個停頓。

“珍妮,除非能馬上退出比賽,否則你已經兩隻腳跳進這個陰謀裡了。有時候你可能需要一些專業人士提供的信息。”

詹妮弗回到椅子上坐下,腦海中飛快地思索著得失。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信息對她來說太過重要。

你幫助我,我幫助你,公平交易。

她歎了口氣,故作甜蜜地說:“有時候我真想扇你的臉。”

窗外響起一陣喇叭聲響,幾個工作人員從門外湧入,他們似乎從自家老板臉上看出了什麼端倪,相互交流著眼神,誰都不想當那個出頭鳥。

最後還是資曆最老牌的瑪哈拉長聲音問道:“所以——我們還需要把這束花送到樓下去砸在他的車上嗎?”那語氣分明在忍笑。

詹妮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緩地把耳墜戴好,又張開手指檢查指甲——

“等會兒我親自下去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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