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決戰,到底是個什麼結果,如今怎麼會造成這樣的局麵?”議員們紛紛竊竊私語:“明明修道會已經敗退,這三年來活動軌跡比起之前也收斂不少,怎麼會突然......?”
“還有第一主教,明明當初......”
幾位議員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視線。
這裡雖然是人類異變者最高機構,但說白了還就是一個政治機構。在場的議員是異變者強者不錯,但也有建立時和幾大聯盟達成協議塞進來的政治家。
比如現在,他們拐彎抹角,聲東擊西,其實就是為了試探第一議長的反應。每說一句,都會用餘光留意一下上首。
畢竟他們議長年輕時候的那些事情絕非空穴來風。至少參與本次會議的議員都清楚修道會會長曾經同第一議長有過一段偉大的友情。
然而叫人遺憾的是,艾子墨的臉色仍舊冷漠。
這位叱吒風雲大半輩子的老人似乎永遠都是這副表情,冷厲而不留情。比起新世界的救世主,在場的議員更願意稱呼他為暴君。
艾子墨從來不會和人談條件,他隻會把談判桌掀翻,慢條斯理掏出槍,不疾不徐展示一通自己的威懾力和武力,再問你們是願意和我坐下,讓我重新製定規則談談,還是讓我的槍口親吻你的腦袋。
果然,在下麵的議員試圖各種在言語中不著痕跡扣帽子,將黑鍋甩到議長頭上的時候,艾子墨有動作了。
他什麼也沒說,而是敲了敲桌麵。
尖頂議會會議室的桌麵由牆外新型材料製成,其中還有一些是尖塔從地下冒出來後自己內部的材料,堅不可摧。
經測試,S級異變者都很難在上麵留下半點刻痕,然而艾子墨隻是簡單地叩了叩手指,桌麵上出現的裂痕就從他的指尖底下一路蜿蜒扭曲爬到了議員麵前。
全場登時被按下休止符,鴉雀無聲。
“請停止你們的無端猜疑。”
等所有人安靜下來後,艾子墨冷冷地開口:“我很確定,修道會會長和第一主教已經死於三年前,且沒有複活的可能。”
“與其在這裡質疑我,不如做好你們手上的事。屬於西美聯盟的災厄已經蘇醒,從東海岸開始,這幾天一直在連續不斷降下暴雨,亞馬遜河多次泛濫決堤,按照這個趨勢,沿途城市很快就會受到影響,即使我們動用尖頂議會的強力軍事資源,也很難做到完美。”
艾子墨平靜的說:“不管是修道會,還是其他的組織,都不過是旁枝末節的小事。真正擺在我們眼前的大問題,是五個災厄的蘇醒和噩夢降臨,是關乎人類生死存亡的大事。”
“聯盟異變者大賽必須提前開始。第一隊的尖頂議會創造組已經在今天上午被我派遣前往西美聯盟,解決此次災厄。這次大賽是我們向民眾展示末日降臨的最好佐證。我希望在此期間,不要有人拖後腿。”
他的目光如同冷厲的刀光,一點一點刮過在場每一位議員的臉。
每掃過一個人,就有一個議員承受不住壓力,慘白著臉匆匆避開視線,不敢與其對視。
“現在,散會。”
......
會議結束後,艾子墨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S015輕巧地從書架上跳下來,“您為什麼不同他們解釋?”
年邁的議長笑了笑:“你知道嗎?你每次都會問這個問題。”
“這樣嗎?”S015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那我明白了。”
“因為您的決定一定不可能有錯。即使無人理解,即使無人擁簇。”
“不,還有你一直陪著我。”
艾子墨摸了摸S015脖子上的絨毛,又重新將視線轉移到落地窗外的雲海之上。那裡有一片燦爛的霞光。
“但是我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是第一次。”
昨天夜晚那場慈善晚宴,震驚的又何止是兩個世界。
艾子墨的眼眸裡滿是凝重:“你我都知道,變數不可能忽然增加,也絕無可能到現在才增加。”
昨天在軍艦上,他連夜將修道會會長現身的視頻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遍。在心裡確定了不是死而複生的前提下,卻也無法得出更多消息。
他在原地站立許久,終於下達命令:“去通知修道會的臥底,我必須親自同修道會會長見一麵。”
不知道為什麼,艾子墨心裡隱隱約約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
另一旁,宗瀾也陷入了沉思。
自從知道了自己可以麵部解鎖自己失憶前的修道會賬戶後,宗瀾生平第一次這麼盼望著做夢,好進入修道會總部去取錢。
結果這夢就跟玩他似的,從慈善晚宴結束後半個月,他愣是沒能入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