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柏嘴角勾起,想想也是情趣,便笑道:“我開始不知道,後來……慢慢也猜著了。偏偏我不想問你,我就要靠自己解決,你看石磯姐姐不就幫我解決了麼。”
那聲音卻沒有回答狐柏的意思,聽上去像個錄音:“我不知道說了你會不會生氣啊……雲中子欺辱了你之後,我將他召回了昆侖山,責罰過他,但罰的不重。唔,若是為了給你出氣,便是把雲中子打上封神榜我都覺得你委屈,但若隻是單純作為長輩訓.誡不懂事的,去欺辱了無辜妖怪的弟子,他讓你吐了幾日的血,我便罰他跪上七日……開著聖人威壓的跪。你要是怪我沒有為你出氣……你便怪罷,我覺得我沒錯。”
狐柏笑了笑。
怪什麼呀。雲中子是欺負過我也好,對我有恩也好,那都是我自己要去解決的麻煩或者是人情,這時候我依靠你來解決,那我成什麼狐狸了?
不過既然這是錄音,她也沒多說話,隻繼續聽——
“說起這個,其實我是惱了你的。”那個聲音轉而有些生氣,“做什麼好端端的要去殷商摻和什麼勞什子因果?我還慶幸去找你麻煩的是雲中子,這要是做事莽撞不顧後果的太乙,你一句話與他不對付,這條小命能不能留都不知道!”
接著是不好意思的:“於是我罰過了雲中子,也怕彆的弟子再去找你麻煩,下手還沒輕沒重,於是我便特特與雲中子說了,可以讓彆的師兄弟去尋你麻煩,但需注意彆下手太重給打死了。彆怪我,在我的想法裡我就是個聖人,你隻要不是魂飛魄散,彆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問題,哪怕是被打得三魂出竅又如何呢,我給你再弄一個身體便是。”
誠懇的:“坦誠與你說,我的想法就是如果是我的弟子傷你,好歹我有言在先,還能至少保你性命無虞,他們去攪擾過你的清淨,也能讓你知道去殷商到底有多凶險,我隻是想要你知難而退,殷商就是一個泥潭,我自己都不知道會有誰日日盯著天命歸屬,這是聖人博弈,你摻和不得,我隻希望你乖乖從那兒離開,到哪都好,終究隻要不在漩渦中心便能護你平安——也算是對得起我與你的肌膚之親。”
沮喪的:“偏偏你說,你不忍心。”
開心的:“我一直以為你不過是個沒做過什麼惡事的狐狸,卻不知你心裡有這樣大的慈悲。你說我對你的改觀是在那時,卻不知我的改觀到了什麼樣的地步,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那時……甚至想為了你一句不忍心,陪著你一起逆天。”
尷尬的:“我其實沒想來見你的,隻是……隻是廣成子個大傻子,雲中子斷了你的尾巴,我命他給你接回去,偏偏他給你接反了,你那一日在薑王後及殷郊麵前不停露出尾巴便是因此事之故……也沒什麼辦法,我隻得去見了你幫你接尾巴。你說我滿腦子都是與你共論黃赤……其實……”
狐柏都能想象某大佬說這話的時候臉紅紅的小模樣了:“來都來了……那……那我肯定是要與你說幾句話的呀,問問你是不是鐵了心待在殷商,想不想陪我回山遠離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一堆話想說……我都出現在你麵前了,那……那與你雙修一道,恕我直言,我覺得實在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這不能作為我隻把你當玩物的證據。”
來都來了,躺在小舟上的狐柏忍俊不禁。
大佬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為了斷天機之事去了紫霄宮,道祖說代價是我不得幫你,說我但凡幫你哪怕一點,你的難度都是十倍,還禁了我的足讓我看你與西伯侯糾纏完了之後再回山……可……可你被欺負我就忍不住了……我就服了隕聖丹,老師才答應讓我去見你……
我求道祖說至少讓我陪你幾天,我能感覺到你特彆沮喪……我想陪著你……哪怕我什麼都不能做,哪怕你會嫌棄我是個沒用的什麼都不能幫你,哪怕……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隻要浮黎性命還在,還能看到九微就好,彆的什麼法力什麼修為,便是拋棄又有何難?
其實通天告訴過我說早些與你坦白身份的,我也有心告訴你我是誰……至少能讓你知道你有什麼底牌,對著西伯侯也好,天帝也罷,大可不必戰戰兢兢,可偏偏我……我用幻術試探過你,我問你若浮黎是元始該如何……你告訴我你不敢,你害怕……你便把我嚇得也害怕,也不敢了起來……
……你被押回媧皇宮之後我去找過女媧的,道祖給了女媧旨意卻未知會我一聲,我並不知道女媧對你是罰是寵,若她寵你,留你在媧皇宮還罷了,真要說罰……那我便是翻臉也要將你帶來我昆侖山的,至少你在我昆侖山不會受了委屈。
我托小十給你送了五火七禽扇過去……就記得這扇子漂亮你肯定喜歡……竟諢忘了你的水屬性……
哪吒一箭險些傷了你我豈能不著急,可見到你之時你雖有傷卻也無妨,我又有許多日不能見你……如何能不情不自禁……
……
聽一個情不自禁,聽一個得罪女媧也在所不惜,聽一個為了你服下隕聖丹,狐柏已經是心都醉了。
行吧行吧,對於一個直男你還能要求個啥呢→_→
偏偏大佬接著說的話是總結陳詞一般的:“微兒,你說我們一見麵就雙修,通天也說我們乾柴烈火一點就著……是,這是我在主動,是我見了你便心生戀慕把持不住。仿佛都怪在了我身上,可是乾柴烈火一點就著,烈火自然是有罪過,可乾柴燒的不是也很開心麼?”
狐柏:(⊙x⊙;)
“我承認,這聚少離多的,一旦見麵我便少不得心中起三分雲雨的心思,可是……”大佬的重點抓的確實不好,偏偏又讓人無可辯駁得很,“你也沒拒絕啊?你若是不舒服或是心情不好,我又哪裡是要強行與你行雲雨了?”
狐柏:Σ( ° △°|||)︴
不過還好,前兩段令人窒息到死的操作在最後一段拉了回來:“確實,這段時間以來我一見麵便與你雲雨,疏忽了你的感受,無怪你以為我隻把你當玩物而不肯對我動真情,但……我如今已然一件一件說與你聽,學不會那許多甜言蜜語,也不知道你最想聽什麼,隻得樁樁件件都讓你知道,對你的患得患失都不瞞你,至於我堪不堪你托付一生……在你,我也不逼你決定,終歸你無論什麼時候想明白,我都在這裡等你就是了,反正我這輩子大概也不會有彆人了。”
“隻是……如果你非要問我對你動過心的證據,我大概給不出來,但要我證明我的的確確十分珍視與你的這一段緣分……微兒,你坐起來。”
狐柏並不知道大佬在鬨哪出,倒還是極配合地坐起身來,便看到岸上大佬對她笑得溫柔,手上拿著一塊手帕:“當年我去媧皇宮想見你而不得,意外之中得了這一方手帕,聞出了這上麵有你的味道,念及與你相識這許多年,身上竟無一個半個你的物件,便將這手帕保存至今,時時把玩。而後,我便將五火七禽扇送與你以作定情,扇子你雖收下了,我卻不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
大佬頓了頓,接著就是鄭重無比地開口:“微兒,現在我隻是浮黎,你隻是九微,什麼聖人什麼妖皇這些身份都暫拋卻不論,你若是不答應我,我禮送你下山也好,你想留下來泡天池也行,都隨你。現在我隻想問你一句真心話,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心意。”
狐柏坐在船上,舔了舔嘴唇,不可謂不觸動。
湖邊,是大佬長身玉立,殷殷期盼。
湖中,是狐狸眼帶感動,心亂如麻。
“你為何不與我直說?”狐柏沉沉開口,“當麵說?非得錄下你的聲音,我聽完了你才肯出現?”
大佬眼中帶上了萬分委屈:“我怕我看到你,就會忍不住想……想親你……”
——按在牆上親,按在船上親,按在床上親。
親著親著十八摸(ˉ▽ ̄~) ~~
摸著摸著你又說我不走心隻走腎QAQ
“說這話的時候彆這麼一副委屈表情。”狐柏正色道,“我可沒欺負你,此事明明是你在欺負我。”
“不,就是你在欺負我。”大佬也一本正經,直男思維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