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他隻有五票,五票對應著他家裡的五口人。一個姓氏的本家人沒有一個人選他,送了錢的村民也沒有一個人選他。
最終脫穎而出的是村裡最熱心腸的:張寶栓。
老村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就算他競選不過吳大光他也認命,如今連一個普普通通的村民都爭不過。
選舉落下帷幕,村民與新任村長道喜,老村長昔日的地位不複存在,被冷落在一旁。
時間一秒一秒消耗著生命,村民紛紛離開,老村長一個人坐在村委會裡,他想來想去,連個假想敵都沒有。
前任村長婆娘吃完飯找不到人,擔心老村長會做傻事,一路小跑過來,看到老村長一個人坐在村委會發呆。
“你說說,咱都花錢了,村民咋就不選你呢,都是一群白眼狼,明個我把錢要回來。”前任村長婆娘氣道。
“要?是他們承認拿了我的錢,還是我承認私底下送錢買票了?”老村長聲音飄忽,沒有了平日裡的堅定。
要說這個老村長,人大致上不壞,最大的毛病就是愛權和家裡有個老婆娘總想貪多,上頭發點補助,總想多扣一點是一點,劉屠夫占鄰居半米房基地的事,多虧了這老婆娘在睡覺的時候吹枕邊風。
“那咱的錢就白出了?”老婆娘不忿。
老村長長歎一口氣,沒回答。站起身,邁著有些虛的步子獨自離開,雙肩下沉的厲害,他需要消化今天發生的一切。
選舉完的吳大光回到家中,在本上記著這幾天的入賬,大部分的收入都是廠子裡的進賬,還有一部分人是看到了鎮子上的橫幅跑來找他主持婚喪場子的,農村的消費水平,能請的起主持都已經算有錢人了,全套的消費超出他們的預支,寧可多麻煩朝鄰居家借桌椅板凳,也舍不得花更多的錢買一個全套的服務。
再說說集市上吧,吳大光一個麵攤火了,過個年,生生冒出了七個麵攤,個比個的便宜。
“光哥,咱集還走嗎?除了幾個認準的咱的老客戶以外,來趕集的人都去那幾家便宜的攤子吃飯。”二賴子抱怨,麵攤生意難做,他也賺不到提成。
“你覺得還能做嗎?他們比咱的便宜,打的是價格戰,價格戰隻會越來越低,賺不到什麼錢。”吳大光邊算錢,邊說道。
“光哥,那咋辦呐,你不會真去縣裡吧。”
“不能去嗎?”吳大光反問。
二賴子覺得不好意思,撓撓後腦勺:“說實話,我都不敢跟他們城裡人說話,就像吳永柱說的,我太土鱉了。”
“等你有錢了,誰會罵你土鱉,大把的城裡妹子等著你。明天你用板車去廠子送飯,我去趟鎮子上,看看有沒有門麵,咱租一個。”吳大光吩咐道。
“行。”二賴子點頭,他去了一趟縣裡,眼界比村子裡的人眼界開闊了,他雖然是擺攤的小工子,也知道人越多的地方越賺錢的道理,不光是光哥,他都無法拒絕心裡越賺越多的渴望。
“你長點心眼,吳永柱這人不靠譜,彆讓他鬨出什麼幺蛾子。”吳大光提醒。
“光哥,你說你這什麼親戚,懶得要命,還總想發大財,我都快服氣死他了。”
“長輩求上門,不幫不合適。”
二賴子歎了口氣,感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