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有最大的宣傳度,吳大光受到村裡向自己學習的橫幅所啟發,到鎮子上做了十幾條橫幅,每個所走的集市口上,都掛上了喜喪一條龍的橫幅,集市上的橫幅還是稀罕玩意,誰見了都忍不住瞧上一眼。
一個行業火了,肯定會有人來做這個行業,這就叫競爭。
彆看吳大光的麵攤小,賺的錢足夠彆人眼紅,趕著過年這幾天,集市上出現了三個麵攤,看情況完全沒有止步的意思,還有人私底下醞釀。
與吳大光熟悉的攤主開始為吳大光擔憂。
“大光啊,已經是第三個麵攤了,你該發愁了。”張姐瞅著比吳大光價錢還少一毛錢的麵攤道。
吳大光沒管,麵攤興起,是他帶的頭,現在麵攤有了三家,以後還會更多,說明自己的方向是對的,人家賺自己的錢,是憑人家本事,有什麼好比較的,連這點競爭都要放在心上,豈不是每天都是在戰鬥。
麵攤的極限也就到這個程度了,一個麵攤撐死了一天有四十塊錢的收入,這還要趕上過年,平常有個十幾二十塊,就算不錯了,如果把婚喪行業籠絡到手裡頭,那麵攤賺的錢,不足婚喪的一個零頭。
但是,這一行在鎮子上肯定是難以展開的,都是苦哈哈的農民,有幾個會舍得花個一兩千辦一場酒席。
按照預期,明年去縣裡,廠子裡送飯的活勢必要擱下,每天能賺好幾百呢,哪個敢咬牙放下幾百塊不乾,為了所謂的抱負去換地方奮鬥。
廠子的生意已經成型,他得找到下家,把商機賣出去,做好三方不吃虧的盤算。
拋開一切煩惱,過年的腳步如期而至,村子裡雖然窮,鞭炮聲是少不了的。
吳大光預想的沒錯,過年當天,天還沒亮,劉屠夫帶著小情人和男娃回了家,他盤算著大過年的,村裡人不至於沒人情到把他轟出去在外麵過年。
他想的沒錯,村民都不想沾惹上他,與過年相比,他就是晦氣的存在,躲他還來不及。劉屠夫終於識趣了一回,貓在屋裡不出門,人家放鞭炮,他聽個響,家裡做個飯菜飄出的香味,他都能給蓋回去,生怕讓村民知道他過的不錯,來找茬。
實際上,吳大光早就打好了防禦針,這裡是劉屠夫的根,他是一定會回來,村民為桂花嫂子出個氣就過去了,頂多不與劉屠夫來往,轟出村不現實。
所以,村民看到他,隻當看到一隻狗了。
吳大光家人少,吳永柱回家過年,二賴子孤家寡人一個,過年就住進了吳永柱的廂房裡,和吳大光杏花過了一個暖融融的春節。
這時候的年是有年味的,一年苦來苦去的村民這一天甩開了膀子吃,過年的這一天,不允許說晦氣話,每個人見麵會道一聲:“過年好啊。”
吳大光除夕包好紅包,過年一大早喊來杏花:“杏花,過年了要說什麼?”
杏花露著小白牙,身上穿著新衣服,辮子終於和諧的紮的對稱了。
“爹爹,過年好。”
“乖了,過年了,杏花也要領紅包嘍。”吳大光從後背拿出紅包,舉得高高的,由著杏花去搶,父子倆鬨的不亦樂乎。
吃了年夜飯,村民的娛樂項目不再是在家裡嘮嗑守歲,今年與往年不同,村民們的口袋裡揣上花生啊糖果,聚集到吳大光的家看電視,他們第一次知道了一年一度的春節聯歡晚會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