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光追上年輕人,年輕人見到吳大光認出他是大隊裡坐在椅子上的其中一人,尋思吳大光在村裡多少有點地位。
“你還有啥事嗎?”年輕人問道。
“我就問問二賴子偷了你們多少東西?”
“他從十幾歲就四處偷東西,都沒數了,我們村是被偷怕了,才讓我來說道說道。”
吳大光嘴角無意抽搐一下,被當槍使了都不知道,彆人不了解自己,你自己還不了解自己嗎,你那張嘴來說道說道,占幾個理。
吳大光心裡這麼想,嘴上是另一套說詞:“你在這等我會,我回趟家,我跟你瞧瞧去。”
“你?確定跟我去?”年輕人打量起吳大光,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身上裹著打著補丁的棉衣,一點沒在他身上看到能拿得出錢的影子。
“確定,等會我。”吳大光轉身往家的方向小跑,並不知道身後的年輕人關注點在棉衣上的補丁,那是他在燒火的時候燙著了,因為是買來沒多久的新衣服,舍不得丟,縫縫補補又三年,有錢也不能瞎造。
吳大光回家,翻出兩百塊錢,囑咐杏花在家看家,便去和年輕人彙合。
跟著年輕人去了上窪村,百十來戶人家的村子,山溝子的村子都一個樣,沒有通車的公路,山裡人普遍窮的叮當響,手上有賺錢的籌碼,都不知道怎麼用。
進村直接去了上窪村的大隊,牆體都倒塌了一半,遠遠見到大隊裡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二賴子,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雙手反綁在一根柱子上。
年輕人快步走進大隊裡,他隻要帶回來一個人,就算完成任務了,不算白去。
“村長,我帶回來一個人。”年輕人邀功似的朝大隊裡說道。
首先聞聲看來的是被打的半死的二賴子,二賴子在見到吳大光的那一刻,一抹驚訝一閃而過,後被疑惑所代替。
從大隊的屋子裡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身材略胖,那是從事體力勞動鍛煉的身板,他就是上窪村的村長。
吳大光走上前,掏出兩百塊錢遞過去,口氣有點居高臨下的氣勢:“村長,這些錢彌補二賴子對村子的損失,人我能帶走了吧。”
村長麵對吳大光手上的毛票,管他什麼口氣,先接下錢再說:“能,你們村子出了個二賴子這麼個玩意,真夠你們防的。”
吳大光沒接話:“那就放人吧。”
“放,這就放。”
村民得到村長的命令,給二賴子解開了繩子。
帶著吳大光回來的年輕村民,眼睛都直了,他知道這些錢是吳大光一個人出的,出這麼多錢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是得多有錢。
二賴子扶著柱子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吳大光,想張嘴說什麼,吳大光沒給機會,獨自離開回村去了。
就算吳大光不走,二賴子也不知道說什麼。
吳大光路上沒耽擱,直接回了自己家裡,跟沒事人似的繼續著自己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