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村裡有地位的劉屠夫總是喜歡壓軸出場,學著鎮子上放集體電影片子裡的土財主模樣,手裡端著小茶壺,優哉遊哉的喝著茶,隻是吃慣了豬油的嘴不允許他適應茶葉先苦後甜的品,早被他換成了紅糖水。
“呦,大家夥都到了,這是出啥事了。”劉屠夫樂嗬嗬的穿過村民,徑直做到了椅子上,他一點也不期待。
村長看看來的村民,是來的差不多了,隻是身邊的椅子還差個人。
“吳大光咋還沒來呢,你們來的時候沒叫他嗎?”村長突然說起了吳大光。
吳大光在人群心一驚,尋思村長點名找他,莫不是今天的事跟他有關係?
“來了,來了,我早來了。”吳大光擠出人群,出現在村長麵前。
村長破天荒的朝吳大光笑笑,很難相信那笑是出現在那張皺紋縱橫的老臉上。接著說出的話,讓吳大光受寵若驚。
村長拍拍自己旁邊的椅子,“大光過來坐下開會。”
什麼,自己沒聽錯吧,讓自己坐他旁邊,記憶中村子開會,隻有村長和劉屠夫能坐,那位子象征著村裡的地位。
“大光怎麼了,過來坐下開會。”村長見吳大光看椅子發了,提醒了一句。
“哦……哦。”吳大光應和著,坐到村長旁邊。
村長見吳大光坐下,開始說出目的。
“咱村的二賴子十天前去上窪村一戶偷了隻雞,昨個晌午二賴子被上窪村的人逮去了,人家上窪村盤算了二賴子這些年乾的混賬事,讓咱賠一百五十塊錢算了事了。”村長指指站在一旁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這不,他就是上窪村派過來的,上窪村等咱給個信呢。”
吳大光終於知道了二賴子沒出現的原因,敢情是被逮走了。
下麵的村民七嘴八舌。
“二賴子偷雞,我們又沒吃。”
“可不是,二賴子今個吃個雞明個吃個狗,我們還總給他擦屁股。”
“連個雞毛都沒看到,就讓我們出錢,上窪村想的倒美。”
“二賴子就是活該,自作自受。”
吳大光沒說話,不反駁,村民說的對啊,二賴子就是這麼號人,自作自受罷了,再說了二賴子一個光腳的,怕什麼穿鞋的,現在不是老舊社會,他們能把二賴子怎樣?
聊來聊去,村民們一致表示不出錢。
椅子上的劉屠夫翹著二郎腿,叼著茶壺,突兀的冷哼一聲,身為殺豬的,嗓門比平常人高了許多,村民們習慣性的停下談論,等劉屠夫發話。
“二賴子一個小混混,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照上窪村的意思,二賴子偷個雞,我們下窪村就還錢?那萬一二賴子在上窪村捅死人了,咱還得償命唄。”
“說的對,我們是我們,二賴子是二賴子。”
“二賴子啥時候把自己當這個村子的人,連自家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