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妄微微閉眼,驟然將手中的手機直接甩了出去。
他整個人仿佛都要陷入後麵的沙發裡,一言不發,如同一個死人。
人生真是沒有意思。
他從來都是什麼都有,又仿佛什麼都沒有,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其實都喪失了欲望。
女人,錢財,包括生命。
所以……
他怎麼會對一個女孩,產生近乎與懊惱的舉動?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
他聽到了輕微的敲擊聲,仿佛是有人在敲門。
他沒有回頭,“滾。”
聲音停了停,隨後又響了起來。
“咚咚咚!”
聲音比之前更大了幾分。
薄少妄不耐煩的抬眼,哪個不怕死的仆人?
“說了不要打擾我,聽不懂——”凶狠的話驟然扼殺在喉嚨口,仿佛是梗塞了一半。
他的眼神,和窗戶外麵,淋了個濕透的女孩,對了個正著。
她的頭發是濕漉漉的,發尾滴著水,披散在肩上。
衣服也濕透了,濕漉漉的黏在身上。
手上拎著個什麼東西,叫薄少妄現在沒時間在意,因為全部的心神,此刻都聚焦到了她的臉上。
跟一身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的,她此刻的臉蛋,洋溢著,無比燦爛的笑容。
上揚的嘴角,浮現的梨渦顯得又甜又軟,眼神裡仿佛有光在閃耀。
是驚喜、是高興,是如同這場夏日的暴力一般的,轟轟烈烈。
她如一顆星辰。
在這個陰暗的、烏雲層層的雨夜,獨立閃耀。
在他漆黑的……暗淡無光的夜空裡,點綴了唯一的光。
那是……
夏晚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