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想學字，嫌累嗎？”
“又想學了。”他慢吞吞道，理直氣壯。
“那便先留下來，教你兩天試試看，至於靈兒他們兩個……”葉煙思付一番後，便又在玉碟上又發布了一則招募。
招募首要條件。
麵慈心善。
暫時沒人來應聘，她便讓玄佘幫她這幾天留著點，等一切交代完之後，葉煙便閉關修煉去了。
*
入夜。
山頭上。
瓊月高懸。
“妖主，你真的不打算回妖界嗎？”
白護半跪在地，聲聲泣淚道，“沒了您的掌控，如今妖界大亂，八方爭權，生靈塗炭……”
“他們打他們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玄佘毫不在意，單手托腮，卷長睫羽於眸底投落淺淡陰影。
他手中的蛇蛻衣已經製成了一半，另一隻修長玉手正執針拿線，對著月光苦思冥想，“你說腰線這裡，是緊一點還是鬆一點？”
“煙煙會喜歡穿哪種類型的？”
“我要不要再繡一朵花？人類雌性喜歡什麼花？”
妖王白虎，“……”他瞠目結舌，再三打量麵前清貴的男人，妖主一覺起來，怎麼變了個德行？
讓侍奉他千年之久的白虎都快認不出來了。
“妖域有了您一塊神骨的消息。”白虎又道。
玄佘手中動作一頓，這才抬頭正眼看他。
他低音寒涼如玉。
“在哪？”
*
轉眼間，外門大比的時間到了，葉煙早早起床梳洗了一番。
銅鏡前的女子，烏發雪膚，眉不畫而黛，媚眼如絲，瓊鼻紅唇，眼尾那一點恰到好處的紅痣奪人姝色。
這模樣倒比一年前更漂亮了。
葉煙攬鏡自顧，唇角含笑，背後一雙有力的臂膀穿過女人纖細腰肢，將她緊緊攬住。
“煙煙……”玄佘自然將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聲線低沉慵懶。
他抬眸看向銅鏡中相擁的二人，眸底閃過眷戀與滿足。
修長指尖下滑，沒入她鬆垮的內衣，輕挑、解開。
感覺到小妖的手有點不安分，葉煙抬頭瞥了他一眼，剛想開口，卻驀然察覺到肌膚上被貼了一層涼涼的衣料？
“……這是什麼？”她低頭，垂眸看看向自己身上那層軟綢薄紗般，玄佘正好給她綁好背帶。
“防禦衣。”她今天要去參加大比，萬一不小心磕到碰到怎麼辦？雌性粗枝大葉的，他當然要做好萬全之策。
這可是他連夜趕工出來的。
玄佘幫她綁好最後一根背帶，隨後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漂亮的眼下泛起些許烏黑。
葉煙這才想起，最近幾日旁屋燈火通明——原來他居然在籌備這件事啊？
“辛苦了。”溫熱的指尖撫過男人的俊臉，最後擱淺在他的眼尾處，輕吻附著在他薄軟雙唇上。
“……”玄佘雙眸驀然瞪圓，等她離開的刹那，幾縷墨發劃過他的胸口，他還久久無法回神，胸膛內的心狂跳如雷。
“……我跟你一起去。”他抿抿唇，拉住她的手，跟上。
兩人便禦劍回了五絕宗。
遠遠的，便能看見廣場擂台已經被設置好，連環陣法已開，高台上，各大峰主長老都到了。
葉煙餘光瞥見，遠處的掌門沉著臉朝這邊看來，是在看玄佘？
她忍不住捅了捅他胳膊，“你招惹掌門了？他那個眼神，怎麼好像要吃了你？”
玄佘回神道，“你說那個人類老——”
葉煙反手把他口無遮攔的嘴捂住，將那大逆不道的“頭”字逼回嘴裡，修士何等耳聰目明？玄佘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葉煙以防萬一，給兩人貼了一張隱匿符。
“也沒什麼啊，就是他要教我學什麼心法，我實話實說，說那個心法太垃圾。”
“他便生氣了，讓我在藏書閣九層選一個心法，我說我看不懂字，他不信，更生氣了，然後……”中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掌門讓莫雲寒教他，玄佘當然不願意，便順帶著將人冷嘲熱諷一番後，便揮手走人了。
玄佘隻看中了宗門的通行證而已，可以讓他時時刻刻跟著葉煙，卻沒想到居然這麼麻煩？
早知道就不來了。
廣場附近，設了許多大型聚靈陣，葉煙來到此地不過片刻，便感受到濃鬱的靈氣衝她體內而來，本就鬆動的境界幾乎不穩，天空隱隱有黑雲凝聚，葉煙連忙將其鎮壓，頭頂的黑雲又悄然散去。
今年的外門大比，共計有千餘名外門弟子參加，實力大部分都集中在築基初期或築基中期，有幾十名築基後期及以上修士。
葉煙將台下情況一覽而儘，心中大致有了些想法。
外門大比共分為三關，規則簡單粗暴，看重弟子的綜合戰鬥力。
第一關是混戰，無需多解釋，就是數千人混在一起打架群毆，留下堅持時間最長的百名弟子。
然後進入第2關——隨機抽簽，兩兩對決，分出前八名。
前八名弟子之間再進行對決，每人最多隻有二次複活機會，根據輸贏場次排列名次。
名次越高，獎勵越豐厚。
古樸渾厚的鐘聲響起，裁判長老一聲令下，葉煙剛一上場，便有弟子對她出手。
她當即便一記劍氣揮去，那弟子瞬間便飛出擂台，倒地大吐了一口血。
淘汰！
有了這下馬威，周遭其他弟子見她是個不好啃的硬骨頭，亦有心保存體力，便退避三舍、四散而去，轉而去攻擊其他人，場麵愈加混亂火熱。
剛開始還有幾個人出手襲擊，結果無論是築基前期、中期還是高期，全被她一劍挑下台之後，葉煙便猶如瘟神般被人避之不及。
她挑了個角落，可惜沒帶包瓜子，日頭東升西落，擂台上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剩下最後一百個。
十進一。
葉煙初試成功勝出，輕輕鬆鬆拿捏。
次日，第二關，擂台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