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晁那邊又來消息了……。”終究是多年的夫妻,白純望著葉青那有些落寞的背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往下說,頓了下後,緩緩挨著葉青旁邊坐下來,說道:“趙盼兒剛剛把消息送過來的,人現在還在外麵等著,看你……是不是要有什麼交代董晁他們。”
“人怎麼樣了?”葉青扭頭看著一頭秀發如瀑布般的白純問道。
“彌留之際,清明節前後吧。這是董晁的判斷。”白純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密信,而後手伸到半空向葉青遞過去。
葉青淡淡看了一眼白純伸在半空的密信,並沒有接過來,而是長長歎了一口氣後道:“讓他們都停下來吧,不管是董晁他們,還是在雁門關的李橫、長嶺的虞允文,在清明節前都不得有任何動作。”
白純伸在半空的手緩緩收回,並沒有第一時間應葉青的話語,沉默了一會兒後道:“你確定要這樣?”?不同於其他人對於蒙古形勢的一知半解,畢竟,幾乎每一道密信都會經過白純的手,所以對於蒙古的形勢,白純其實知道的幾乎與葉青一樣清楚,自然,也就更明白,如今對於誌在拿下蒙古的葉青而言,才是最為絕佳的機會,但就是在這個她都看出來的絕佳機會麵前,葉青竟然選擇了停下所有的動作。
“上兵伐謀,眼下還不是用兵的最佳時機。完顏刺已經前往蒙古國了,或許他能夠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葉青回頭看著白純,笑了笑,而後繼續道:“放心,我沒有意氣用事,更沒有同情憐憫鐵木真,何況,鐵木真需要的也不是憐憫與同情。”
白純微微蹙眉,有些不明白葉青為何會如此消沉,更難以理解的是,葉青早年雖然與鐵木真惺惺相惜,甚至他們之間也有著男人才懂的友情,可在白純看來,不管如何,葉青與鐵木真之間的情誼,也都遠遠比不上葉青與完顏璟之間的情誼才對。
可如今,看葉青落寞消沉的樣子,白純甚至是有些難以理解,葉青為何會對鐵木真一事兒如此消沉,難道就是因為……鐵木真治下的蒙古國,在統一整個草原民族後,在葉青北伐收複失地,一統中原時,身處草原的蒙古鐵騎,攻伐下了完全不輸給葉青,甚至比葉青攻伐下還要更大的疆域的緣故嗎??白純並不知道葉青到底在想什麼,畢竟,就連葉青自己如今,頭腦裡也有些不知該何去何從的茫然。
不知為何,一下子所有的理想與豪情,在得知鐵木真確實已經病入膏肓之後,葉青則就像是一下子泄了氣一般,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奮鬥的目標。
而此時的茫茫草原上,鐵木真的王帳方圓數裡則全是怯薛軍負責守衛,朮赤、窩闊台、二人在經過了三道檢查關口後,這才接近了如今在他們眼裡,都充滿了神秘的王帳。
王帳內,依舊有讓他們兄弟幾人嫉妒的拖雷侍奉在鐵木真身旁,而不遠處的角落裡,則是那黑黑瘦瘦的八思巴,獨自一人孤獨的坐在那裡。
朮赤、窩闊台向著軟塌上的鐵木真行禮,八思巴就坐在不遠處默默看著,而拖雷則是立在一旁,在兩人起身後,親自為兩人搬來了椅子,示意其二人坐下。
“父汗還沒有醒,大哥跟三哥就先坐下等一會兒。”拖雷禮貌的說道。
窩闊台環視著整個王帳,朮赤則是一直緊緊盯著睡在軟塌上,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跟輕鬆,絲毫不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二哥呢大哥?”拖雷在窩闊台身邊小聲問道。
“啊,你二哥在軍中有些事情,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窩闊台回過神解釋道,拖雷跟著點了點頭。
朮赤則是在一旁冷笑一聲,而後淡淡道:“怕是因為宋廷使臣來了,所以就沒空來看父汗了吧?”
“若是我沒記錯,你朮赤昨日裡就連夜趕往了那宋廷使臣的住處了吧?”窩闊台回頭也是冷笑連連道。
“但是我沒有耽誤今日來看望父汗,倒是他察合台,因為一個小小的宋廷使臣,竟然都不過來看望父汗,談何孝心。還記得,剛剛回來的時候,就屬他哭的最大聲,再看看現在……哼。”朮赤一臉鄙夷說道。
拖雷則是站在一旁默不作聲,而八思巴抬頭看了看朮赤跟窩闊台的背影,而後又看了看軟塌上熟睡的鐵木真,沒來由的暗暗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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