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當初在範府過的如何,如今怕是少卿跟夫人都沒有他了解的多,當然,這其中也是因為錦瑟懂事兒的緣故,不願意在夫人麵前,說那些白老爺子好友範念徳的壞話,以免惹的夫人心裡不快。
但如今他跟錦瑟的關係越來越近,時不時的錦瑟就會把當初的種種告訴他,而他也會把自己記事的點點滴滴,以及在遇到葉青之前的討飯日子,在閒暇時說給錦瑟聽。
劉蘭兒如今已為人妻,比起當初的性子則是越來越穩重,聽著墨小寶對朱熹跟呂祖簡的罵罵咧咧,拍了下墨小寶的頭,示意他火氣小一些,而後才坐下重重的歎了口氣。
“蘭兒姐,你倒是說句話啊,光歎氣有什麼用?現在該怎麼辦?統領沒幾日的功夫就要回來了,這如今…。”糖葫蘆看著劉蘭兒有些焦急的問道。
“催什麼催,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何況葉大哥人還沒有回來,咱們再怎麼拿主意也沒有用。”劉蘭兒有些氣餒,撅著嘴想來想去,都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不就是一個朱熹老匹夫往少卿身上潑臟水,從而使得少卿回來後,跟白老爺子沒辦法和諧相處嗎?反正他壓根兒也看不上少卿,照我看,以少卿的性子,恐怕都懶得搭理他呢,當然,夫人會不會施壓跟少卿就不知曉了。”墨小寶看了一眼不說話的劉蘭兒,想了下後覺得並不算是什麼大事兒。
“小孩子少瞎說,要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劉蘭兒訓斥了一聲墨小寶,而後又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元日之前,臨安城裡刮起的那陣葉青在金國事跡、以及坊間流傳著的讚譽聖上跟太上皇的話語,如今還沒有完全消散,隨著歲幣被金人免除,如今不隻
是大瓦子,甚至整個臨安城的酒樓、茶肆等地,還會有人興高采烈的議論此事兒。
之所以會那段時間會出現這樣的形勢,身為參與者的劉蘭兒,她心裡比眼前這兩個少年可是清楚太多了,這是葉大哥在為回臨安,避免受到他人的攻訐而造勢,是為了堵那些心懷叵測之人的嘴。
如今葉青從夏國即將返回,出使金國的功勞,以及出使夏國的差遣,葉青都辦的極為出色,那麼接下來回到臨安,必然是會受到朝廷的封賞。
而如今若是有心之人以範念徳之死這件事情來攻訐葉青,那麼恐怕回到臨安的葉青,迎接他的將不會是朝廷的封賞,而是朝堂之上大臣們對他的攻訐跟質疑了。
劉蘭兒看的極遠,這也是為何葉青離去之前,甚至都讓李橫聽劉蘭兒安排行事的原因。
所以如今墨小寶跟糖葫蘆則是麵麵相覷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實在想不到,原本以為的一件小小事情,竟然還能牽扯出這麼多嚴重的問題來。
“那…那現在怎麼辦?總總不能咱們就這麼乾
看著吧?”墨小寶蠕動了下嘴唇,糯糯的出聲問道,神情之間,亦不複剛才的憤慨模樣兒。
“俗話說的好,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兒傳千裡…。”劉蘭兒咬了咬嘴唇,想了下接著道:“這件事兒我們沒辦法阻止的,朱熹跟呂祖簡則都是信王的座上賓,此事兒我們沒辦法阻止朱熹跟呂祖簡告知信王的。所以我們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件事兒引起的各種動蕩都摸的一清二楚,待葉大哥回來後,不至於措手不及就行。對了糖葫蘆,你去對麵請令娘過來。”
“請令娘?請她過來乾什麼?難不成她能阻止…。”糖葫蘆有些疑惑的道。
旁邊不耐煩的墨小寶,起身一腳踢在糖葫蘆的屁股上:“蘭兒姐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快去。”
隨著糖葫蘆下樓後,劉蘭兒一手拄著下巴,看著墨小寶想了下道:“你不是跟聖上跟前的中貴人走的很近嗎?把今日聽到的完完整整的告訴他即可,我想他就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好,我這就去。見關副統領倒不是很難。”墨小寶乾脆的點點頭道。
“等一下。”劉蘭兒攔住就要下樓的墨小寶,想了下後又覺得沒必要,於是又揮了揮手無奈道:“那你快去吧,沒其他事兒了。”
看著墨小寶離開,劉蘭兒一時之間也有些茫然跟無奈,本來想讓墨小寶先回去葉府一趟,把今日之事兒告訴白純,先讓白純心裡頭有個準備。
但想想怕是此刻那白老爺子,恐怕已經到了葉府去向白純問個究竟了,墨小寶即便是回去了也沒辦法提醒,倒是還不如先趕快告知關禮,先一步看看宮裡頭得知此事兒後,會發生什麼動靜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