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坐上馬車的耶律月,在沒有得到葉青的答複,甚至還在失去了初吻之後,又被那家夥接連警告了幾次,完顏璟不能死的話語後,耶律月依然無法搞明白,葉青為何要這麼維護著完顏璟?
蕭處溫跟李奉迎二人,雖然可以算得上是對宋人最為了解的兩個遼國臣子,但麵對耶律月的疑問時,兩人也不知道為何宋廷使臣,會處處維護著金國的金源郡王。
耶律月腦海裡一直回蕩著葉青那嚴肅的警告,那雙帶著火苗似的眼睛裡,她沒有看到一絲絲的推脫之意,反而是在其警告時,看到的是凝重跟認真,還有坦誠跟一絲說不上來的詭異。
完顏璟活著,對遼、宋、夏都有好處?完顏璟有那麼重要嗎?真的可以一人而定他國之危亡?
那麼他可知道,如今的遼國也並非是表麵上看
到的那麼穩固嗎?他可知道,如今大遼的西麵,則是有著一個極其強悍的大國,正在對遼國虎視眈眈,讓遼國不得不想著往東後撤,以此來保全自己嗎?
耶律月單手拄著下巴,呆呆的望著那火燭,蕭處溫與李奉迎低聲討論了半天,也無法給出一個完顏璟不死,跟遼國危亡有關的答案來。
“其實公主殿下又何必有求於一個宋廷使臣,臣相信憑借我們自己的力量,若是時機選擇得當,讓那金源郡王長留西夏也並非是不可能。”蕭處溫看著從中衛茶鋪回來,跟他們說完結果後,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耶律月說道。
“臣如今擔憂的是,即然葉青不願意與公主殿下聯手,那麼…他會不會第一時間把殿下您的意思告訴金源郡王呢?畢竟,金源郡王跟那葉青之間的關係,外人一時之間無法看透到底是怎樣一種關係。”李奉迎捋著胡須有些擔憂的說道。
耶律月繼續盯著那燭光,無聲的搖了搖頭,今日他聽到了太多葉青跟金源郡王之間的談話,所以她敢打賭,不到最後關頭,不到金源郡王生死攸關的時
候,葉青是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完顏璟的。
畢竟兩人之間的關係亦師亦友也亦是敵,他們之間,並不像是外人看的表麵上那麼簡單,但也不是很複雜,可就是這種模糊的關係,讓耶律月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葉青想要乾什麼!
“他應該不會告知完顏璟的。”耶律月拄著下巴下意識的說道:“但若是以後…怕就是不好說了。”
“所以臣認為,此事需要當機立斷才行。乃蠻王屈出律如今也在驛館,今日公主殿下又幫了太子一個大忙,所以若是能夠說服夏國太子與我們聯手,加上屈出律這個草原猛士,我們未必就不能把那完顏璟給做了。”蕭處溫目露殺機道。
“李純佑這個時候不會想著大動乾戈的,咱們幫著他行刺了李純義,以此幫他警告夏國皇帝該禪位給太子李純佑了,所以李純佑在未得到皇位之前,絕不會主動節外生枝的,除非是他現在已經是夏國皇帝了,或許他才會還是暗中幫著咱們一同對付完顏璟。”耶律月手拄下巴搖頭說道。
在蕭處溫跟李奉迎思索著耶律月的話語,而讓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時,終於把手從下巴處移開,端正坐好的耶律月突然岔開話題問道:“前些時日因為一直忙於出使夏國一事兒,忽視了直魯古,他最近在乾什麼,是不是跟屈出律走的很近?”
不知為何,聽到屈出律這三個字時,耶律月突然想起葉青強吻她之前給她的另外一個警告,讓她的弟弟耶律直魯古遠離屈出律的事情來。
蕭處溫跟李奉迎神色一呆,剛才還在討論如何刺殺金國金源郡王一事兒,怎麼不過是短暫的沉默後,公主殿下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太子殿下身上了?
“這…前些時日倒是走的頗近,屈出律自降了我大遼後,看得出來跟太子殿下倒是頗為投機,兩人時不時會切磋一番,偶爾也會出去打獵,以此來比試下身手。臣認為有屈出律陪同著太子殿下,對太子殿下將來成為一個文治武功俱佳的好皇帝倒是頗有益處。”蕭處溫想了下後對著耶律月解釋道。
李奉迎顯得多少有些謹慎,看了一眼樂觀的蕭處溫後,謹慎道:“臣倒是認為,不論如何,這屈出
律都不過是一個外人,不過是無路可逃之下才投奔我大遼的一個降將而已,我大遼應是恩威並施才對。若是一味的施以太子恩寵…漢宋有句話公主殿下不妨聽一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