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搖了搖頭,雙目放空,喃喃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為虎子報仇,虎子的鼻子不能就這麼斷了!”
想起趙虎這幾日無法見人,天天滿臉被白布包裹著,趙師雄看見女兒的好心情,一下子也變得奇差無比,放在桌上的拳頭,瞬間攥緊,心裡跟他女兒趙青一樣,恨不得立刻把葉青碎屍萬段。
而在臨安城內,趙乞兒手捧潑李三問話的信件,跟李恒招呼了一聲,便匆匆往後宅院跑去。
看著門口的丫鬟,急忙笑著道:“小姐可在裡麵,煩請你把這封信交給小姐。”
看著丫鬟離開後,跟在趙乞兒身後的李橫,有
些莫名其妙道:“什麼事兒把你嚇成這樣?”
“都頭知道白小姐被打一事兒了。”趙乞兒回頭,給了李橫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
“我早就跟你說了,你該第一時間告訴葉青,你就是不聽,現在傻了吧?”李橫無語的歎口氣,而後走到旁邊的廊亭內坐下道:“蘭兒這幾日一直在大瓦子打聽,李立方的傷無大礙,但府裡沒有傳出要報複的消息來,好像沒有發生這件事兒一樣,倒是在第二日,李立方的姐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妃,又去了皇宮一次,這次並非是皇宮請她過去的,而是她主動去的皇宮。”
“這點兒小事兒,難不成李立方會想著告訴宮裡的人?宮裡會搭理這種小事兒嗎?”趙乞兒皺著眉頭,當初他本想第一時間告知葉青的,但奈何白純一直攔著不讓他說出去,說什麼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何況那李立方也受傷了,此事兒就此作罷。
“對咱們來說,當然是小事兒,頂多算是打架鬥毆,但葉青不一樣啊,他是皇城司的副統領,李立方又是工部尚書之子,當今太子妃之弟,在他們那一
層麵,你覺得還是小事兒嗎?宮裡還會當成雞毛蒜皮的事情對待嗎?當然,不說是最好,最好隻是單純的進宮…。”
“他怎麼知道的?”
白純的聲音,在趙乞兒跟李橫身後響起,兩人急忙站起身,看向白純。
望著白純那張美若天仙的臉蛋兒,趙乞兒心裡不由的又是一陣內疚,雖然白純臉上的腫脹已經徹底消失,但一想起自己沒有看住那李立方,竟然讓他打了白純一巴掌時,特彆是看著那張迅速腫脹起來的臉蛋兒,趙乞兒都覺得心疼的不行。
那夜,在李立方被湯鶴溪帶走時,趙乞兒真想偷偷帶人,在僻靜之處,一勞永逸的直接解決了湯鶴溪跟李立方,但白純就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樣,非但叫住了自己,還找了個丫鬟看著自己。
“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我真的沒有告訴他,每次信件,都是小姐你親自過目的。”趙乞兒兩手一攤說道。
李橫看著白純的目光看向他,於是也急忙擺手
道:“彆問我,我也沒有說,蘭兒跟我說了,要是告訴葉青,怕會影響他在北地辦差,想著還是等葉青回來了,再一起想辦法。”
如同九天玄女下凡的白純,亭亭玉立在銀杏樹下,蹙眉想了下說道:“這是葉青給你的信,讓你把劉蘭兒接到這裡住下來,免得你當差了之後,她一個人在家…。”
“不用不用,她現在一個人也習慣了,何況她現在每天還會去三嬸兒那裡幫忙,要是住到這裡…。”
“那你自己看吧。”白純把信交給了李橫,而後靜靜的望著二進院的走廊處,燕傾城跟她的丫鬟,身後跟著兩個下人,正向她這邊望了過來。
李橫跟趙乞兒接過白純手裡的信件,字跡一看就是葉青的親筆,那破毛筆字雖然有長進,但比起人家白小姐,或者是劉蘭兒的,都還是差了太多,等不得大雅之堂。
信中也確實如白純所說,葉青想讓劉蘭兒住到自己家裡來,家裡這麼多人,總比她一個人住要安全
一些,最後還說了一句,是為了防止李橫偷吃。
趙乞兒嘿嘿笑看著李橫,而後看看走遠了的白純,回頭又對著李橫意有所指道:“要不你現在就把蘭兒姑娘收了?等都頭回來後,他就是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了,不然的話,等老劉頭一回來,你可就慘了,到時候不拿出個百十來兩銀子,老劉頭可舍不得把他的寶貝閨女嫁給你的。”
“為老不尊,我是那種人嗎?葉青這是血口噴人!”李橫把信揣進懷裡,但反駁的語氣卻不是那麼堅決。
白純微笑著走到燕傾城的跟前,幽兒則是率先向白純行禮,而後便帶著下人,拿著禮盒,跟著剛剛向燕傾城行禮後的錦瑟,往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