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是誰?
這個上麵是否存在?
這些都是列夫·弗蘭克的一麵之詞。
隊員們紛紛回來,房舍的門打開,一個個的迅速進去,不想在外麵承受這刺骨的涼意。
秦蓁站在她的宿舍門前,隔壁是唐悠早前住的房間。
唐悠犧牲後,原本該有其他隊員搬進來住,但是大家都沒提,秦蓁也假裝不知道。
“你最近看那邊的新聞了嗎?”
“什麼新聞?”
秦蓁笑了下,“中東那邊的啊。”
李建平還有些沒太反應過來,“中東那邊有什麼,不就是在打仗嗎?”
“是在打仗,可誰跟誰打仗也很重要。現在蘇聯是支持以色列的,可要是猶太自治州的人出賣蘇聯國家利益的話,你說……”
秦蓁看著那很久不曾明亮了的小屋,她還記得自己曾經對唐悠做出的許諾——
報仇。
李建平也想到了這一點,“可現在是好的機會嗎?”
而且他們怎麼左右北邊的政治?
要是有這本事的話,乾脆直接進中央得了,中央缺這方麵的人才。
“為什麼不是呢?你知道猶太自治州是什麼時候成立的嗎?”
“不就三十年代弄得嘛。”
他對隔壁還是很清楚的,畢竟那曾經是自家的地盤啊。
“嗯,後來沒兩年就有了大清洗,不過你知道的,自從北邊的總書記上台後,他一直在否定他的前任。”
詩人有著浪漫主義的情懷,對政治敏感度並不是那麼的高,“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這話被卓然否定了,“秦蓁想說的是,既然赫總書記的權利繼承於約瑟夫,那他現在搞否定,豈不是把自己也給否定了?”
李建平被這話搞得有點懵,倒是秦蓁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所以我覺得他也會給當年遭到大清洗的猶太人平反,要是這時候爆出猶太人出賣國家利益的事情……”
“那這個猶太自治州怕是名不副實了。”
沒有領導人能容忍背刺。
赫總書記的心胸也不是那麼的寬廣。
卓然的目光也落在那間沒有主人的空房子裡,好一會兒她才看向秦蓁。
“你這到底是為了完成對唐悠的承諾,還是……”
還是為了把猶太人搞走,換新的合作者?
秦蓁笑著踏上台階,“卡爾曾經對唐悠的傷害都是過眼雲煙,我怎麼可能一直放在心上?當然是為了找到新的合作者。”
卓然看著開門進去的人忍不住搖頭,嘴上說著不放在心上,實際上那個名字已經在心頭滾了千萬遍呢。
不過這個冒險倒是值得一試嗎,雖然不直接和那位弗蘭克先生打交道,但是從鄭天那裡卓然也聽說了。
列夫·弗蘭克現在有些坐地漲價的意思,知道他們需要機器就一味的要挾,幾次三番想要漲價。
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商人逐利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或許和俄羅斯民族打交道不會太省心,畢竟土生土長的蘇聯人不會出賣國家利益,但是他們有致命的弱點啊,隻要投其所好換來機器不成問題。
想到這卓然喊住了秦蓁,“要是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我能做的一定做。”
秦蓁聞言笑了起來,“好。”
看來副隊長也同意她的大冒險。
那就試試看吧,看到底是她神通廣大,還是猶太人的算盤打得更精明一些。
……
李建平沒什麼政治觸角,但是自從秦蓁提到中東、蘇共中央的一些事情後,他就有意識地關注新聞。
雖然這些新聞報紙到了他手中儼然成為舊聞,但當初秦蓁和卓然說的那些還讓他有些不解的事情,如今倒是豁然開朗。
赫總書記果然是個不安分的人,竟然開始在國內批評蘇共的第二任領導人。
這樣的批評由點及麵最終甚至波及到整個蘇聯。
猶太自治州這邊也積極響應,報紙上甚至開始哭訴當年的委屈。
然而到了第二年三月,從北邊輾轉而來的報紙上就畫風一變,開始表忠心了。
這意味著什麼?
猶太自治州不安穩了。
李建平笑了起來,“秦蓁賭對了。”
但他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有件事引燃了李建平心底的恐懼,“秦蓁她人呢?”
魯廣輝瞧著他神色轟然崩塌有些奇怪,“你傻呀,忘了今天什麼日子?去換東西了啊。”
今天是周末,按照慣例秦蓁會跟列夫·弗蘭克有交易。
可那個猶太人還會來嗎?
更關鍵的是,他知道到底是誰出賣了他嗎?
倘若知道是秦蓁把他們之間的交易告訴了克格勃……
列夫·弗蘭克能放過秦蓁?
李建平慌了,猶太人最是記仇,秦蓁壞了他們的財路,他們怕不是會要了秦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