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忍的科米爾劊子手們砍伐了這裡的森林,打算在這裡開墾農田,建立村莊。
沒有語言可以形容大地行者的怒火,他在科米爾人無法理解的眼神中控訴他們是殺人犯,並尋找著自己的夥伴。
最終他隻找到了被砍斷的小樹樹乾。
那一天,羅多克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他將小樹的屍體做成了一把法杖隨身帶著,發誓要向科米爾複仇,向人類複仇。
這就是這把枯木法杖的由來。
憤怒、憎恨、哀傷、痛到瘋狂,德魯尹的情緒順著枯木法杖湧入亞倫的腦海中,混沌之子感覺到了來自德魯尹的沉重托付:他生命中最後的一個願望是將法杖葬回那個溪穀,那個他跟小樹相遇的地方。
亞倫不知道怎麼評價這種行為,他確實知道在亞桑四世期間,科米爾多次嘗試向胡雷克森林拓荒,組織了很多砍伐隊砍伐森林建立了一些新的村莊,也就是從那次拓荒開始,胡雷克森林開始有凶獸和鬼怪出沒,造成許多傷亡。
誰才是正確的?是開荒嘗試擴展生存空間的人類,還是保護大自然主張一體製衡的德魯尹?
好像都對,又好像都不對。
行吧,我將完成你最後的願望,亞倫點了點頭,他將枯木法杖綁起來背在身後。
混沌之子的腦海中忽而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人跟樹,也可以談戀愛麼?
這好像已經超越了福瑞的概念吧?
怪,說不出地怪。
隻能說人與人之間是真的很難理解的!
德魯尹們的腦回路,正常人還真的有點難懂。
不想那麼多了,亞倫跟阿波尼亞剝下了傳奇蛇人的表皮,收集了他的鱗片,將戰利品分成許多大袋裝好,抓緊時間分兩趟搬運,離開了蛇人帝國的遺跡。
臨走前,他還將半獸人與德魯尹的屍體草草地埋在大廳的角落裡。
幸好離開時沒有再遇到戰鬥。
風暴角山脈,山腳處的森林中。
觀察星象的位置,亞倫終於確定現在應該是深夜時分,從下午一直戰鬥到深夜終於成功脫出,他跟劍歌美人都感覺到有股劫後餘生的喜悅,對視一眼,各自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黑暗的天幕都無法壓製他們心中的愉悅。
“總算是,活著出來了!”亞倫放下幾個大袋子,戰利品的重量直接壓扁了灌木和花花草草,子爵大人用手抹了一把汗,他靠著一顆大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很好!我活下來了!該死的矮人,你給我等著,馬上就到你鐵匠鋪門口找你算賬!”
“咯咯咯”劍歌美人華麗又優雅地將東西放下,她一頭絢爛的紅發也被汗水沾濕,綠寶石般純淨的雙眼中隻有小菜雞的倒影,汗津津的衣領反而令她散發出濃鬱的體香,聽到亞倫的抱怨,劍歌美人有些不爽,她直接挑起一條長靴大長腿,粗粗的鞋跟蹬在亞倫背後的樹皮上,充滿壓迫感地逼近:“哦?那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好好地感謝那個矮人工匠才是。”
“否則,你怎麼有機會再見到姐姐呢?”
“你說是不是啊,小菜雞?”精靈美人的修長手指已經捏住了亞倫的下巴,充滿著野性和妖異的臉蛋上泛著燦爛的淺笑,等待著他的回答:“還是說?你不想跟姐姐見麵?嗯?!”
我被這女人壁冬了?
亞倫反應過來:這可是個送命題。
沒事,現在的局麵,優勢在我!
“啊!”劍歌美人驚叫著感覺到一隻火熱的大手自下而上托起了她三角皮褲跟高筒長靴之間露出的絕對領域,將她的身軀抱起,那隻挑起的大長腿直接被亞倫扛在肩膀上,整個人就這樣落入了小菜雞的控製中。
手掌緊貼著她大腿根部的肌膚,從上麵傳來的溫度……好燙!
她嘗試著掙紮,亞倫的聲音卻令她停下了動作。
“姐姐,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展示你真正的容貌。”亞倫輕輕摩挲著劍歌美人大腿上滑膩嬌嫩的肌膚。
“你不是日精靈,也不叫阿波尼亞。”
————我是好燙的分割線————
與此同時,風暴角群山深處,蛇人帝國廢墟金字塔地下。
半獸人劍聖,多爾蒂的屍體被用一條簡單的披風包裹著,雙腳還露在外麵,亞倫並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的部落叫做血劍,也沒有足夠的柴火,因而隻用劍給他刻一個小小的石碑,上麵寫著“血劍”。
多爾蒂的心臟被傳奇蛇人刺穿死去多時,雙手懷抱著斷裂的長刀安眠於此。
然而,半獸人的靈魂並沒有安眠多久。
無人的地下大廳中,半獸人的墓穴裡忽然泛起岩漿般的赤色光芒。
一道鮮烈的八柱徽記自半獸人被刺穿的心臟表麵浮現,來自群星之外的力量降臨於此,血管中的鮮血重新開始沸騰,猶如岩漿迸發般霸烈雄壯!
在岩漿渾濁的倒影中,一尊坐在黃銅王座上擁有通體血紅色皮膚的人身存在注視著死去的半獸人劍聖,她的王座下堆滿了血跡斑斑的屍骸及成堆的顱骨,她的盔甲上凋繪著翻滾的混沌符文以及各種因痛苦折磨而變形尖嘯的臉龐。
“凡人。”她的聲音洪亮狂暴:“醒來吧。”
“你的勇氣、你的榮耀、你的武藝、你的劍你的血,還有你所獻上的這場禮讚,我感受到了!”
“將世間生靈皆賦以血與劍,有死之榮,無生之辱,吾,生者之主,死者之首,顱骨之王認可你的表現。”
“繼續戰鬥,將顱骨、死亡、恐懼、仇恨獻給我,作為吾之冠軍,為吾而戰吧。”
“你的使命,就是輔左吾之親選,去殺戮、去征服,將恐懼和仇恨帶給這個世界。”
神聖的八柱徽記烙印在半獸人的心臟表麵,半獸人全身傷口尤其是胸膛致命處冒出道道白煙,急速愈合。
戰痕累累的雙手長刀在無上存在的意誌之下直接重鑄為超凡武器,黃銅製成的刀刃表麵八柱符文閃閃泛光,承重球已然化作顱骨模樣。
“好,起來吧!”
無上存在又注入一道顱骨之光,滿意地離去。
一分鐘後,墓穴裡麵有了動靜。
半獸人多爾蒂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掙紮著從碎石泥土製成的墓穴中爬起,抖落身上的碎渣。
他不可思議地摸著自己的腦袋和胸口。
不僅致命傷全部愈合,半獸人的身體甚至比任何時候都強大。
怎麼回事?多爾蒂無法理解這一切。
我不是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