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雖然我沒對《聖經》發誓,但我要對關二哥發誓,在下陳細九所講句句屬實,如果有一句假話,錯話,甘願三刀六洞,五馬分屍!”陳細九舉手發誓。
周圍人騷動起來。
“哇,這不得了呀!”
“是啊,聽說這可是他們中國人最惡毒誓言。”
“看起來這個陳細九所講都是事實!”
百裡渠見此,內心更加篤定,這個陳細九本身與杜永孝不對路,杜永孝槍殺金牙貴可是他濫殺無辜第一起命案,活該他栽在上麵。
羅森等人嚴肅起來。
現場眾人一起看向陳細九,等他繼續作證。
陳細九扭臉看向杜永孝:“唔好意思,杜警司,雖然你和洛哥關係很好,但我畢竟是警察,以前也許做錯過事,但我現在想要當個好人。”
杜永孝笑了:“好,我給你機會!”
“你不要怨我!”
陳細九說完,看向羅森等人開始講述:“那天發生在金鉤賭場事情是這樣……”
陳細九侃侃而談,講的很仔細。
他從闖入賭場看到杜永孝與金牙貴賭命開始,杜永順用子彈欺騙金牙貴結束,最後說道:“當時金牙貴的手下阿虎確情緒很激動,辱罵杜永孝家人,並且威脅杜永孝,以後要搞死他家人,於是杜永孝就開槍擊殺了阿虎!這一幕,我和顏探長都有看到,伱說是不是呀,顏探長?”
陳細九忽然望向顏雄道。
顏雄咳嗽一聲,“時間長,我腦子糊塗,記不了太多。”
“是嗎,那麼後麵金牙貴為給阿虎報仇,為了搶回賭場,被杜永孝親手擊斃,這一點你記不記得?”陳細九繼續質問。
顏雄怒了:“你總問我做乜?我又不是犯人!”
陳細九笑了,看向羅森:“處長大人,杜永孝警司與金牙貴因為金鉤賭場,因為阿虎的死結仇。阿虎可以說死有餘辜,因為他當時的確有襲警嫌疑,但金牙貴卻是被杜永孝直接開槍擊殺,這一點,我可以證明!”
“好!”
啪啪啪!
百裡渠再也忍不住,抓住文明杖站起來鼓掌道:“我們警隊就是需要這樣英雄,敢於說實話,講真話!”
百裡渠雙眼放光,看向杜永孝:“杜探長,杜警司,杜校長,還有杜男爵——現在你怎麼講?”
百裡渠一口氣喊了杜永孝四五個身份,語氣充滿諷刺。
其他人和杜永孝不對路人員此刻也亢奮不已,尤其那位副處長霍德曼更是神情得意,揶揄道:“怎麼辦?香港可是法治社會,絕不會因為某個人身份地位不同而逃脫懲罰!”
其他人一起鼓掌:“說得好!”
啪啪啪!
氣氛熱烈!
仿佛杜永孝死定。
杜永孝看著這麼多人希望自己去死,笑了。
他目光掃視一圈。
這些人包括百裡渠在內,大多都是鬼佬。
作為華人,杜永孝動了他們奶酪,踩在他們頭上,這讓他們很屈辱,很不適應——他們可是殖民者,怎麼能反過來被一個華人殖民?
杜永孝目光所過之處,沒人敢和他對視。
唯有百裡渠直視著他,目光炯炯,嘴角掛著一抹勝利者笑意。
杜永孝朝百裡渠笑笑,意味深長,扭頭看向指證自己陳細九:“你講的沒錯,金牙貴阿虎是我殺的,顏雄顏探長當時也在場。至於後來金牙貴因為精神問題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療,再後來他被伍國豪先生,也就是跛豪利用準備伏擊我,作為華探長我采取先發製人,把他擊斃——我覺得,自己沒做錯!”
“沒錯嗎?”陳細九笑了,“你殺人如麻,雙手沾滿鮮血,被人們稱為血手人屠,淨街虎,難道還麼錯?”
百裡渠再次鼓掌:“犀利!從一個人綽號和花名就應該知道對方是怎樣一個人!”
羅森看一眼情緒激動百裡渠,咳嗽一聲:“不好意思,爵士大人您還是先行坐好,這裡畢竟是審判大廳。”
百裡渠這才發現自己太激動,一直都在站著。
他哈哈一笑,隨即大馬金刀坐下,眼睛死死盯著杜永孝,生怕錯過精彩一幕。
其他鬼佬也全都目光希冀地望向陳細九,心說今天這狗咬狗,真精彩!
“陳細九探長,你說我濫殺無辜,雙手沾滿鮮血,這一點我承認,因為我真的殺了不少人,那麼請問-——我為什麼殺人?”杜永孝淡淡一笑,質問道。
“你當然是-——”陳細九提高嗓門,掃一眼眾人:“為了香港的繁榮穩定!為了華人的崛起!為了不受官僚主義壓迫!為了拯救民眾於水火!為了掃清黃賭毒!”
每一句話,
擲地有聲!
鏗鏘有力!
轟!
現場炸開。
百裡渠抓著文明杖,一翻白眼,差點氣死過去。
副處長霍德曼驚得目瞪口呆。
其他鬼佬全都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
搞半天-——
這個陳細九跟杜永孝也是一夥的!
法克魷!
眾鬼佬怒吼。
陳細九麵對無數雙想要撕吃自己目光,繼續淡定稱讚杜永孝道:“杜警司一人成魔,甘願雙手沾滿血腥,目的就是為了蕩平香港社會所有不公,剿滅那些毒蟲,害蟲!百裡渠爵士,羅森處長,我陳細九甘願用性命保證,杜警司,他是好人!”
陳細九一句“他是好人”直接把現場所有人情緒拉滿。
有的想要爆掉。
有的想要跳起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