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朵玫瑰(2 / 2)

白蓮花掉馬以後 多梨 10463 字 6個月前

棠宵緊跟在她身後,一進來就看到棠柚和摔在地上的江桃,臉色頓時沉下來。

棠楠隻比棠柚小半個月,一看這情形,眼睛一紅,就要哭:“姐姐,媽媽已經病了,你為什麼還要——”

沒等她說完,棠柚“柔柔弱弱”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嗚嗚嗚地哭出來,哭的聲音比她更嬌氣、更可憐:“爸爸,阿姨拽的我頭發好疼呀,她罵的我也好難過。”

她仰臉,雪白的肌膚上,下巴一道血痕格外明顯:“阿姨還要劃破我的臉,過兩天蕭爺爺生日,他老人家要是問起來,我該怎麼說呀?”

棠楠驚的打了個嗝。

棠宵麵色一淩。

蕭老爺子沒有孫女,最喜歡的就是棠柚;老人家對棠柚的重視不加掩飾,雖然棠宵不怎麼喜歡這個女兒,卻也不得不掂量老爺子那邊。

棠宵麵色凝重:“楠楠,你媽又發病了,快扶她回房間。”

棠楠忙不迭地扶著江桃回去,江桃這次是真病了,最裡麵念念叨叨說著臟話,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句。

被棠楠連拖帶拉地拽走。

棠宵扶著棠柚坐下,斟酌半天言詞,一聲輕歎:“柚柚,委屈你了。”

棠柚沒說話,剛剛有兩滴桔子的汁液進了眼睛裡,刺的眼睛很痛;她抽出紙巾擦拭著眼睛,那種酸澀感始終沒辦法紓解。

她輕聲說:“我能理解阿姨,謝謝爸爸。”

——放屁,要是棠宵真覺著委屈了她,就該早點給阿姨請個好點的心理醫生,治治這瘋病;要不然就該等知道她回來的時候提前把江桃關在房間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由著她罵完才出來救場。

打一悶棍再給個甜棗,讓彆人打悶棍,他再給甜棗。

棠柚真覺著自己的爸爸是pua資深學員。

要不是想要從棠宵這邊把母親的財產奪回來,棠柚早就和自己這個所謂的父親撕破臉了。

“傻白甜”棠柚仰臉問:“您今天讓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棠宵臉色很差:“蕭維景又和文靈幽會,你怎麼想?”

棠柚怯生生:“不怎麼想呀,維景哥哥本來就不喜歡我——”

棠宵要被她這軟蛋性格氣噴血:“彆忘了他可是你未婚夫!蕭老爺子親口定下來的好婚事,你就這麼肯讓人奪走?”

棠柚垂首,手指絞啊絞,不說話。

棠宵胸膛劇烈起伏,隨手拿過旁邊的平板,調出那幾張要命的圖,放在她麵前。

他痛心疾首:“你看看,蕭維景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棠柚看清了那些照片。

畫質模糊到堪比某種愛情動作片,隻能夠看清楚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公寓門口,懷裡抱著另外一個稍微瘦弱點的人。

往下滑,這幾張照片都沒什麼好稀奇的;最後一張,是篇已經寫好待發的文章,標題頗為醒目——

《十七分鐘公寓外偷食,蕭維景激咀翹屁嫩男》

所謂翹屁嫩男其實是文靈。

蕭維景眼中的那種開朗(漢)、大方(子)、直爽(婊)。

自從文靈從市遊泳隊因傷退役之後,現在拿著蕭維景的錢開了家健身房,如今小日子過的還挺滋潤。

隻是不知道她在看到自己被狗仔誤認為是男的之後,還能不能笑得出。

棠柚:“……寫這篇報道的人剛從港媒辭職吧?”

“這不是重點,”棠宵恨鐵不成鋼,“這篇報道,要不是被蕭則行及時攔下,現在就已經發了出來。你知不知道如今彆人都怎麼嘲笑你?說你就是一花瓶,沒有腦子,連自己未婚夫都留不住!”

棠柚抬眼,怯怯糯糯的:“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棠宵:“……”

好像還真是。

棠宵從口袋中摸出速效救心丸,抖著手兌水喝下,做了十八次深呼吸,終於覺著自己被棠柚氣到崩潰邊緣的理智稍稍恢複。

他把話繞回正題:“再過兩天就是蕭老爺子生日,我揣摩他的意思,是想讓你和蕭維景把結婚的日子定下來。”

棠柚沒有說話。

棠宵窺她神色,著重提醒:“到時候過去的可不止蕭維景一個人,蕭則行也去。棠柚,你到時候記得好好表現。”

雖然說蕭維景的父親是蕭老爺子的長子,也是他和發妻唯一的孩子;可現在蕭則行的能力和人脈遠在蕭維景之上,還不知未來會鹿死誰手。

不管怎麼樣,先和蕭則行打好關係再說。

棠柚壓根就沒有這個考量,她不在乎棠宵利益如何。

他按著她肩膀,說:“你不是還惦記著你母親的那個公司麼?誰不知道如今蕭則行剛上任就從老爺子手裡接過了明建?明建如今是建築企業中的龍頭,以後等你出嫁了,我把公司還給你,隻要蕭則行從指縫裡漏出來那麼一點,就夠你用的了……”

這還是棠柚成年以來,棠宵第一次談及她的母親。

棠柚乖軟地笑了:“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

參加蕭老爺子生日宴之前,棠楠也想去,她拉不下臉去求棠柚,輾轉到了棠宵那邊。

棠宵本來就對自己的私生女頗有歉疚,試探著找棠柚提了幾句,棠柚不說話,吧噠吧噠掉了兩滴眼淚,棠宵立刻絕口不提此事。

眼淚是對付男人無往不勝的利器,這句話還真的沒說錯。

隻是對待蕭維景來說,眼淚隻會讓他更加厭煩。

作為“未來的孫媳”,棠柚出席這種場合的衣著務必要求一個端正。

一臉惋惜地放開玫瑰紅的絲絨裙,棠柚從“小白花備選衣櫃”中挑出來件豆綠的裙子,方領,過膝,又乾淨又清純。

她剛換好衣服,苗佳溪表示拒絕:“不行啊,柚柚,你怎麼不亮出來你的小蠻腰啊?”

這裙子沒有做收腰,完全凸顯不出棠柚腰細的優點來。

苗佳溪覺著十分可惜。

棠柚對著鏡子挽起發,漫不經心:“不需要,又不是去追男人。”

她隻要保證自己做好一個小白花就可以。

蕭老爺子以往過壽辰都十分低調,今天卻極儘奢華,宴請了不少人過來。

棠柚一進門,就看到人群中的蕭則行。

男人的身高實在太過優越,光華內斂,氣質斐然;饒是人群密集,他卻像是會發光一樣,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就投注過去。

棠柚醞釀好情緒,走過去,脆生生地叫:“蕭先生!”

不遠處,蕭維景聽到這清冽的女聲。

乾淨清澈如泉水。

他循聲望去,看到了棠柚。

蕭維景皺眉,隻覺著麻煩,剛想避開這個女人的糾纏,忽然察覺到不對勁,生生停下腳步,再度望去。

等等。

棠柚並不是在叫他。

他這個四年未見的未婚妻,向來唯命是從、軟包子一樣的小姑娘,現在一臉溫柔甜美。

這樣的笑容。

不是對他。

是為了他二叔蕭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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