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熙有危險?!
顧香凝猛地站起了身,周邊的雜草因為她的突然起身,而劇烈的晃動著。
李承熙來找她了?
可是……他為什麼會有危險?!
是……因為李承昂?!
在江南,李承熙唯一的敵人就是以李承昂為首的那些江南富商們。
李承昂……想要殺了李承熙!?
他瘋了嗎?!
顧香凝震驚得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可是,心中又有一個聲音肯定的說李承昂真的想要殺了李承熙。
李承熙若是死在了江南,那麼,這個天下必然就是李承昂的。
李承昂為什麼不博一下?!
當初李世民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弘德帝無人可選之下,太子之位就隻能是李承昂的了。
隻是,李承熙那人一向心思縝密,他怎麼會在這麼關鍵時候外出還漏了行蹤,被李承昂盯上了?
既然,李承昂一心想要殺了他,那麼,必然是拚死一博的。
李承熙……現在很危險吧?
若是不危險,也就不會發信號彈了。
顧香凝擔心而又糾結。
她很想去蓮花山主峰去看看李承熙怎麼樣了,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去!她去了幫不上忙不說,弄不好還會給李承熙添亂。
荒山野嶺的冒冒失失的撞上去,她都沒辦法解釋她的動機和原因,弄不好會還會丟了小命。
“應該……沒事的吧……”
顧香凝無意識地團團亂轉。
那可是李承熙,未來要繼承大統,登上皇位的人。
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死了呢?
隻是,原書中也沒有這一段兒,自從她把蘇念雪拐跑後,書的後半段兒已經完全崩了。
耳邊原本還能隱隱約約傳來的打鬥之聲,現在,已經漸漸微弱,最後,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顧香凝不知道結果為何,又不能出去,真真是煎熬無比。最後,隻能魂不守舍的回到山縫中的大石上,坐在那裡,苦等天明。
心中提醒著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太累了,還是神經太緊崩了,顧香凝慢慢的竟然迷糊起來。
半睡半醒之間,顧香凝好像聞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這股不詳的味道,瞬間將顧香凝嚇醒了,她猛地從圓石上爬起來,借著不算太明亮的月色警惕地望向四周。
可是,山間的夜色讓人很難看清什麼,隻是,風中的血腥味卻越來越重了。
顧香凝下了圓石,嗅著血腥味最重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往外走過去,剛走到她之前藏身的那顆鬆柏之後,猛然從鬆柏樹的側麵伸出一隻手飛快地掐住她的喉嚨,刺骨的痛,那一刻,顧香凝以為她死定了。
“什麼人?!”,聲音低沉黯啞,透著攝骨的寒意。
這個聲音……?
顧香凝隻覺得手腳發寒,一股冷氣直躥頭皮,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李承熙!
他怎麼會在這裡?
顧香凝嚇得瑟瑟發抖,眼淚汪汪,聲嘶力竭,拚命掙紮道:“放手……”
這個人不會武功……
李承熙感受到手底下這個人身上半點功夫都沒有,身上亦沒有殺氣,借著月色,勉強能看出是個身材微胖的商人模樣,聲音嘶啞,抖若篩糠。
掌下的肌膚細膩,他不是李承昂派來的殺手!
李承熙黝黑的鳳眸震動,手中的力道放輕了一些,仍是緊緊地盯著顧香凝,沉聲喝問,一字一頓道:“你、是、何、人?”
顧香凝隻覺得自己的腿好疼,身子抖個不停,險些連瞎話都編不圓,“我……我是……是來蘇州采買胭脂水粉的夥計……船……開不了了……沒……沒錢了……本……本來想投宿的……可是……迷路了……”
“迷路……?”
李承熙鳳眸幽暗深沉,沒有一絲光亮,還要再說什麼時,耳朵微動,臉色不由得輕變,“你剛才藏在那兒了?”
他竟然沒有發現有人。
若不是她走動的聲音驚到了他,他完全沒有想到他選擇的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人。
看到李承熙臉色變了,顧香凝猜測怕是李承昂的殺手在找他,想也沒想,便拉著李承熙回了她藏身的山縫之中。
山縫不大,從外麵根本看不見,但是,往裡走,卻越走越寬,可容納十幾人。
月光正從一線天中落下,山縫之中倒是異常明亮。
“你受傷了?!”,顧香凝這時才看清李承熙的背後一片濕濡,血腥氣撲鼻,顯然是受傷不輕,不由得心中頓急。
“你脫下來,我給你看看。”
顧香凝本能地說道。
李承熙停頓了一下便慢慢地脫了衣衫。
一道猙獰的刀口,從左肩斜砍至腰間,皮肉翻開,肩頭那一刀深可見骨,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傷得這麼重?!”,顧香凝倒抽一口冷氣。
“你的藥呢?”
“沒帶!”
顧香凝聽說李承熙沒有帶藥,連忙在自己的懷裡一頓摸索,最後,掏出一物打開,將裡麵的藥粉儘數撒在傷口上,藥到血止。
見蘇念雪給自己的藥有效,顧香凝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卻見李承熙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月光下,冷幽幽,卻又隱隱壓抑著瘋狂。
“顧、香、凝!”
顧香凝如被雷擊,好半天,才僵硬地擠出笑臉,“您……您說什麼呢?我……我怎麼聽不明白……我姓許……”,顧香凝正想將許仙的名號給借用一下,卻見李承熙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借著月色,一隻刺繡精美的紫蟒荷包在她的右手中份外耀眼炫目。
“這隻荷包……你要怎麼解釋?”
……
作者有話要說:香香:我叫許仙!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