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顧香凝愣了。
她沒想到,她千防萬防,膽顫心驚的,結果,人家找她根本就不是為了此事。
“那是……”
“還有三天便要開考了。這幾天內就算是再溫書,也無法精進了,不若出去走走,調整一下狀態。”
“我聽聞京城的學子素喜逢大考前去求支簽來保佑自己一切順利……章兄三人皆已求過了,都是上上簽。”
“不若,我們也去求一支吧。”
“測測我們能否高中?”
蘇斯年語氣輕快。
聽完蘇斯年的話,顧香凝放鬆了。
隻要不是去與那三人討論功課,那他們就還是好朋友。
不就是求支簽去嗎?
隻要能把蘇斯年這尊大佛從她屋子裡弄出去,求簽就求簽。
雖然,她注定榜上無名,但是,她也挺想知道蘇斯年能不能求得上上簽的。
上上簽自然是指高中。
沒得那三人皆為上上簽,而到蘇斯年這裡便是下下簽吧。
顧香凝匆匆將床上的東西歸類收拾好後,對蘇斯年道:“走吧!我們去哪兒求簽?”
“雲積寺!”
蘇斯年站在顧香凝麵前,定定地看著她,眉眼溫柔似水。
……
雲積寺的大雄寶殿,依舊是梵音嫋嫋,香霧彌漫,人流如梭。
比她上一次來時,人更加地多。
蘇斯年提議來雲積寺上香,顧香凝苦於之前都已經答應了,推脫不得,隻能硬著頭皮來了。反正,上次求簽時也隻是難受一會兒,她忍忍也就過去了。
顧香凝兩股戰戰,咬著牙,凝神屏息的到殿內求簽,結果,簽剛剛掉落,額頭便已虛汗直冒,腿軟地跪在蒲團上站不起來。
她又暈香了!
眼前的下下簽,讓她暈得更厲害。
簡直欲哭無淚。
她就算注定‘名落孫山’,也用不著真給她一個下下簽吧?
好衰啊。
“竟是下下簽嗎?顧賢弟不用如此失魂落魄的,求簽隻為討個好彩頭而已,但實際上,應不了什麼的?”
耳邊飄飄乎乎似是傳來蘇斯年的聲音,隻是她頭暈得厲害,聽不太真切。
想必是蘇斯年誤會了。
她真沒有為了下下簽而沮喪。
顧香凝有心想要解釋,奈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會試再即,上香的人特彆多,所以,今天的香霧格外濃鬱,讓她腿軟得提不起一絲力氣,腦子昏昏沉沉的。
再呆下去,她怕是要徹底暈過去了。
“帶……我出去。”
顧香凝著急地說著,可是,聲音如蚊呐一般被掩蓋在洪亮的梵音之中,根本不可能讓蘇斯年聽見。
正在顧香凝萬分難受又不得不努力保持清醒時,耳邊似乎再度傳來蘇斯年的聲音。
“得罪了!”
緊接著顧香凝似乎就落入了一個冷香瀲瀲的懷抱,那清冷的味道像是嶺畔疏梅上的清雪,寒峭冷冽。
顧香凝腦中暈得天旋地轉,隻能憑著本能緊緊地抓著蘇斯年的衣襟,將臉埋入他的胸前,讓這股冷香包圍著自己,由蘇斯年帶她出去。
由於顧香凝暈得厲害,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半扶半抱著她的蘇斯年,眼底晦暗不明。
顧香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長的時間,等到她從眩暈的狀態清醒過來時,人已經在明月湖了。
微涼的帶著濕意的湖風正輕柔地吹拂著她的臉頰,湖中不時有肥大的鯉魚跳出水麵啄食著湖麵上的白蓮,玉似的柔弱花瓣被無情地扯落飄零,顫抖不休。
顧香凝瞳孔微縮。
好凶殘。
這裡的環境好眼熟。
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莫名地升起一陣不安。
自己此時正坐在一塊見方的石頭上……前麵三步遠處,空缺露出一個豁子,地上的圓石印跡證明那裡曾經是有一塊圓石在的。
這裡不正是她當初‘落水’的地方嗎?!
蘇斯年可真是太會找地方了。
扶她去哪裡不好?
偏偏來這案發之地。
“顧賢弟,你沒事吧?不要將那隻簽當成真的,若它能成真,那還要我們十年寒窗苦讀做什麼?隻要天天來這裡抽簽便是了。”
“顧賢弟,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身邊蘇斯年一聲聲地叫著他。
似是在安慰她。
蘇斯年的反應讓顧香凝安心了許多,她此時已經緩過來了,笑笑道:“我無事。”
“隻是一時被迷了心。”
“蘇兄的簽文如何?可是上上簽?”
顧香凝一邊說著一邊想要站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離開的好。
結果,在站起的瞬間,不知是腿軟,還是沒有站穩,顧香凝隻覺得腳底一滑,人便失去重心不由自主地向湖中跌落。
電光火石間,顧香凝突然想起聽彆人說人是不能自己咒自己的,否則,過不了多久,就會實現。
顧香凝嚇得花容失色,悔不當初。
嗚嗚……
果然是要應驗了嗎?
“救命!”
……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是跪求蛇精病做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