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沒關係,是清白的。”說出口,林笙覺得自己的解釋很無力。一個亂七八糟的男人,要讓人怎麼信。
雨一直下。
徐寫意低著頭,一個字都沒有。
林笙也低著頭,看著少女額前細碎的頭發,和小巧的鼻尖。他張了張口,很久才找到話語。
“我確實不是什麼好男人。但至少,我和她是沒有不正當關係的,你彆亂想。嗯?”
像野獸哄騙伴侶那樣,他低聲溫柔地說著,期待她有所回應。
徐寫意捂住臉,不吭聲。
“寫意?”
他真希望自己嗓音再沙啞一點,這樣可能能喚起她的同情和心軟。
林笙拉她手,握住自己臉頰:“不要嫌棄我。就當大發善心,可憐我一次。”
他緩緩吻她嘴邊的地方,不敢動她的唇,“我太喜歡你了。”
什麼防線都潰不成堤。徐寫意就知道,林笙是壞男生的,幾句話就讓她瓦解。她抬起眼,淚水滾落:“林哥哥,你不要說”
她會心疼死的。
“我輸了,我認了。就算你忘不掉她們,都可以。”徐寫意伸手抱住他腰,“我愛你,林哥哥,我愛你”
林笙知道。
徐寫意從來不會真正絕情地對待他。
不管是高三那次分手,還是這一次知道他的過去是那麼亂七八糟
她的冷靜,都會輸給對他的迷戀和喜歡。
林笙將她揉進懷裡,閉上眼,眷戀她身上的香味,“傻瓜,你怎麼會那麼想我?我不是好男人,但還沒有那麼不堪”
徐寫意啜泣,一遍遍緊抱青年的腰:“那你能不能完全忘掉她們隻喜歡我”
千言萬語,林笙都解釋不清。她要怎樣才能明白他。
“傻瓜。”
過去他就明白,和徐寫意之間溝通有鴻溝,但現在他才清楚意識到,要走下去,就必須要麵對這個問題了。
她不是鄰居的小妹妹,不是他隻付出照顧關懷就可以了。
她終究,還是他的女人
夾著冰粒子的雨滴,落在相擁的兩個人身上,兩雙腳旁的水窪,細小地跳動起漣漪,邊上結了透明的一層冰。
林笙睫毛上一排細小的水珠。
簡單的幾個字卻異常艱難,在嘴邊幾番權衡、周轉,才隨著雪白的霧氣從他唇齒落進冷雨裡——
“我們同居吧。”
徐寫意被護在他唯一乾燥的胸口。因為這幾個字,顫顫睜開眼。
“我們住在一起,每天用一半的時間陪著對方。學著去互相去了解,去同步。走下去,好不好。”
手指捉著他的毛衣緩緩收緊,徐寫意抬起頭,仰望林笙。
就算她再單純,也知道同居是什麼意思——
林笙就知道,徐寫意是不會拒絕的。
她是單純乾淨的,沒有被男人傷害過,根本不懂得保護自己。
所以她就那麼躺在他的床上。羞澀,緊張,毫無防備。
“如果你說後悔,想我們慢慢發展,還來得及。”林笙手臂撐在徐寫意臉側,用一根手指撫摸她的臉蛋。
“不要。”
徐寫意握住他手。
林笙不說話,就看著。
她焦急地用儘全部力氣抱住他,埋在他胸膛:
“我不要再每天困在自己的世界裡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愛你,林哥哥”
“我不後悔。”
她義無反顧。
仿佛就算是陷阱,也會跳。
傻傻的,勇敢的,讓人心疼的女孩子。
林笙收緊手臂,擁抱少女。在她細膩的脖頸旁呢喃:“你一會兒彆叫我。”
徐寫意從等待裡睜開眼:“為什麼”
“你叫我‘林哥哥’,我會下不了手。”
所有的心疼寵愛的最初,都是因為貪戀她那聲,好聽的“林哥哥”。
“……”
很久,少女羞澀細弱地“嗯~”了一聲。
林笙想,應該是沒人告訴過徐寫意。
——所有無疾而終的初戀,最開始都以為那是此生唯一的一次愛情。
多少女孩也是這樣的義無反顧,最後,一身慘淡的傷。
徐寫意顯然還不懂。
他希望,她永遠不必懂
窗外的雨,凍結枝頭。透明純潔的一層冰。
黑皮筋落在床頭的地上。
長發在枕上鋪開,徐寫意緊張無措地看著天花板,耳側是林笙埋頭吻她鎖骨和脖頸時,短發觸到她的刺癢感。
“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如果忍不了,就讓我停。”他呢喃著。
她脹紅臉,認真地點頭。
然而心裡已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忍著
那是不能想象的碰觸,不敢看的畫麵
徐寫意不敢亂動,心是茫然的,找不到安全感,然後被青年帶到陌生的領域。
她本能想退縮,可最後,愛情讓她勇敢了
林笙忍住喉嚨可能過於沉重的呼吸。
她的手,隻有他手的三分之二那麼大。
他握住她因為疼痛而緊縮的小拳頭,溫柔地推開,與她十指相扣。
她痛苦地睜開眼,張張嘴,卻說不出話,眼睛紅得像那年大雨裡,找不到鑰匙的女孩兒。而他的心疼,一如當初。
徐寫意白嫩的手指緊緊反握林笙的手背,還是沙啞地喊了他:
“林哥哥”
林笙的心,支離破碎了。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瓦解他的堅硬
一定是,這場意外相愛帶來的女孩。
他低頭,拿起她緊繃的手指一個一個溫柔地吻過去。像獸最溫柔舔舐。
純黑俊美的眼睛,笑了。
“嗯。”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