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輕雲收斂心神,凝神冥思。
片刻後,她忽然轉向某個方向,抬手指向那處:“獨孤師叔,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我。”
“那便是你的機緣了。”
獨孤策微笑,展臂抱住她,身化流光,將她帶至她所指向的地點。
近前一個,乃是一個山洞,不算太大,洞中隱隱傳出一股淩厲煞氣。
獨孤策帶著周輕雲走進山洞,說道:“此地之寶,名為青索劍。雖是你的機緣,但那青索劍煞氣太重,凶戾無比,正被封禁在地肺之中,受地煞火雷磨礪。你莫看它方才召喚你,其實就是想引你過來,幫它開啟封禁,它好脫困而出,化形成妖。”
周輕雲訝然道:“法寶也能成妖?”
“當然。凡通靈的珍寶,都有可能成妖。”
獨孤策道:“但那種太過通靈,乃至產生了自我意識,想要成妖的法寶,並不合修家所用。我們修士,逆求長生,掌控一切,怎能反過來被法寶控製?所以,凡是有了自我意識的法寶,都需將其意識磨滅,隻保留其靈性。”
法寶通靈,能自行認主,但這並不代表,法寶便有了自我意識。
像紫郢、南明離火二劍,都能自行認主。
但它們認主,更像是一種動物本能,或者一段指定的智能程序。它們都是有靈性的,遇到危險,主人反應不及時,能自行激發護主。但這隻是靈性,而非意識。
法寶一旦產生自我意識,有了“我是我”的概念,就會變得非常危險——專司鬥戰殺伐的法寶,尤其危險。
因那般鬥戰法寶,本就是應殺伐而生,靈性之中,自帶桀驁戾氣。產生自我意識後,桀驁更甚,戾氣衝天,隨時可能反噬主人,以解脫束縛,成妖逍遙。
獨孤策又道:“青索劍與英瓊的紫郢劍本是一對。紫郢為雄,青索為雌。雙劍合璧,天下無敵——至少,在這方天地,是無敵的存在。”
周輕雲喜道:“難怪我一見英瓊,便覺投緣。且並非是因我二人父輩交情,而是本身就與她投緣。原來我的機緣,與她的機緣,竟是雌雄一對!”
說到這裡,她又疑惑道:“獨孤師叔,英瓊也對我說過她收服紫郢的情形。當時紫郢是有一點凶,但她隻用劍柄一擲,便令紫郢降伏。那青索身為雌劍,為何比雄劍紫郢還要凶戾,竟要成妖?”
“你也隨你父行走過江湖。”獨孤策莞爾道:“想來應該聽過母老虎、河東獅的說法。這女子凶起來,有時候比男子更甚。劍器自然也會一樣。你得了青索劍,還望不要被劍器凶性影響,變成那般凶悍存在。”
周輕雲頓時俏臉暈紅,羞羞一笑,小聲道:“師叔說笑了,弟子不會那樣的。”
獨孤策也是哈哈一笑,道:“開玩笑的。不過話說
回來,這青索確實很危險。它召你來,不但是要你開禁,恐怕還想著斬殺你。因你氣運太盛,恰是能降伏它的人。若它能斬殺你,從此便再無束縛,可真正逍遙無憂。”
周輕雲先是一驚,繼而嫣然道:“有師叔在,輕雲不怕呢。”說話時,她抬眼看著獨孤策,美眸之中,儘是信任與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