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俞鹿的心裡居然也泛過了一絲刺激的感覺,嘴上卻說:“我還沒答應你任何事,誰讓你抱我了?”
“我忍不住。”沈秋弦誠實地說,將她嵌入自己懷裡,像狗一樣,低頭細細地在她的身上嗅著:“姐,你的身上好香,洗完澡了嗎?”
“還沒,不過我今天沒出門,估計是昨天的沐浴露味道吧……誒,你剛才說要給什麼禮物我?”俞鹿才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耳垂一熱,被他含住了,吸吮了一下。
俞鹿身體微顫,嘴巴被他及時地捂住了。
沈秋弦彎下了腰,將禮物放進她手裡,微笑:“明天記得戴上,晚安,姐。”
說完,在她發怒前就跑掉了。
……
等沈秋弦走了以後,俞鹿黑著臉,摸著還發燙的耳垂,拆開了那個紙袋,發現了那是一對鑽石耳環。
難道沈秋弦剛才親她那個地方,是為了暗示送的是耳環?
俞鹿:“……”怎麼覺得他撕下麵目後,有種變態的感覺?
係統:“宿主,你好像沒有昨天那麼排斥了呢。”
俞鹿:“……”操,還真是。
人的下限就是這樣被刷新的。本來覺得接吻已經很不得了了,突然得知了他們連該做不該做的,全都做過之後,接吻瞬間就被襯托成小兒科了。
係統:“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俞鹿:“……”
俞鹿:“我這樣是不是有點沒節操。”
係統:“怎麼會呢?愉悅是讓一個人接受新事物的動力,你內心對這種行為感到了新奇和快樂,所以就接受了。況且,人本來就不是一成不變的,今天討厭,明天也可以喜歡。”
俞鹿:“不,我覺得自己沒節操,是因為我發現,我好像內心不排斥他這樣對我,就是不想和他建立男女朋友關係。”
係統:“明白,想和他浪,但是不想負責任。不愧是你。”
俞鹿:“……我覺得這是在禍害他。”
係統:“是麼?我覺得沈秋弦應該挺樂意被你‘禍害’的。他管你當他是炮友還是男朋友,隻要他是你的唯一就好。”
俞鹿:“……”
係統:“哎喲,你就彆煩啦。順心而行就好。你覺得怎麼舒服就怎麼來,你覺得享受就儘情享受,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
翌日,俞正棠的慶生宴到了。
俞正棠的父親,在年輕的時候白手起家,先後娶了兩個老婆,和她們各生了一個兒子。
老去時,俞老先生將家業交給了大兒子——俞正棠。
俞正棠眼光獨到,一步步地將俞氏集團,從京海市的一家小企業,發展成為了華國知名的大集團,在金融、商業、房地產等行業,都是領先者。
和俞正棠的商業成就相比,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俞正誠的存在感就要小得多了,仿佛是活在了哥哥的影子下的一個人。
可能是強弱互補,木訥的俞正誠,偏偏娶了一個非常強勢的老婆——韓家的小姐韓麗麗,兩人生的也是女兒。
韓越的媽媽就是韓麗麗的姐姐,他的父親是倒插門的女婿,所以生的兒子隨母姓韓。
今天是俞正棠的壽宴,下午三點鐘,俞正誠一家三口就來了,是菊姨給他們開門的。
俞鹿正在客廳幫忙布置,聽見開門聲音,就跑了過去:“叔叔嬸嬸好。”
韓麗麗走了上來,親熱地握住了俞鹿的手:“好久不見了!小鹿!”
韓麗麗年輕時也是一個美人,年紀大了,瘦得厲害,反而有些脫形。
明明沈秋弦就站在一旁,剛才也跟他們問了聲好,韓麗麗卻完全忽視了他。
俞鹿表麵客氣,其實心裡一直不喜歡這個勢利眼的嬸嬸。
因為小時候,韓麗麗曾經偷偷跟俞鹿說過沈秋弦的壞話,說他是俞正棠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俞鹿早就知道了真相,和沈秋弦的感情也特彆好,當年才十二歲的她,說不定真的會被大人的話挑撥到。
也不知道,如果韓麗麗發現了俞正棠唯一的孩子,其實是沈秋弦而不是她,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他們的女兒,俞鹿的小堂妹,今年隻有九歲,還在讀小學,倒是挺可愛的。
一瞧見俞鹿和沈秋弦,小姑娘未語就先紅了臉:“姐姐好,沈哥哥好。”
“好久不見了。”俞鹿笑了,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小堂妹扭捏了一下,紅著臉,撲進了俞鹿的懷裡,抱著她的腰,使勁蹭了蹭。
一番寒暄後,韓越和他的父母也來到了。
沈秋弦和韓越,雖然互看對方不順眼,但兩人都不會笨得在這種場合表現出來。對彼此還是挺客氣的,隻是那笑容一個比一個虛偽。
彆墅裡好久沒有那麼熱鬨過了,晚飯時間,水晶燈全都亮起來了,長形的餐桌上圍坐滿了人。眾人切了蛋糕,熱熱鬨鬨地給俞正棠過了一個生日。
期間,電視上還播放了《長夜灰燼》的宣傳片,以及《玄武訣》的新聞,裡麵出現了俞鹿和沈秋弦的片段。大家都給出了一番稱讚。
俞正棠的心情,明顯很好,席間經常能聽見他的笑聲。
吃完飯,大人們都在客廳聊天。韓越想找俞鹿聊天,卻被小堂妹打斷了。
這小姑娘嫌悶,坐不住,就拉著俞鹿和沈秋弦跑掉了。一邊跑,她還一邊問:“姐姐,沈哥哥,你們什麼時候再帶我打遊戲呀?”
沈秋弦笑了笑,說:“沈哥哥還有些事要忙,等一下再來找你們玩,好不好?”
小姑娘點頭:“好!”
俞鹿不解:“你要忙什麼?”
沈秋弦解釋:“經紀人給我發信息,有些工作行程要臨時調換,我上去回個電話給他。大概半小時就來找你們。”
俞鹿輕哼一聲,彆開頭:“我又沒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用得著說那麼詳細嗎?”
沈秋弦笑彎了眼:“你不問,我也會主動彙報的。就算過了男朋友的考核期也一樣。”
小堂妹懵懂地看著他們兩個,俞鹿瞪了沈秋弦一眼,示意他不要胡說八道,就拉著小堂妹走了。
去了影音室,一大一小玩了一會兒的遊戲。小堂妹三分鐘熱度,又拉著俞鹿撒嬌,說要去看花園裡的大魚池。
俞鹿反正也沒事做,自然同意,就拉著小姑娘出了門。
影音室在彆墅的三樓,這一層不僅有俞正棠的臥室,還有他工作的書房。
經過書房門口,俞鹿忽然聽見了裡麵傳來了一些不愉快的動靜,愣住了。
書房的門隔音效果很好,不過走廊□□靜了,所以隱約能聽見裡頭的動靜,和一些字句。
“阿棠,我們親戚一場,你就幫幫我們吧。”
俞正棠的聲音隱含怒氣:“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上一次我已經提醒過了,上麵的調控在收緊,不可以再這麼激進,該斷就斷……你們怎麼還在往裡投資?”
“我們也是一時糊塗,不然也不會被套牢了,現在資金鏈快要斷裂了,你也不忍心看到我們的公司出問題吧?”
“前幾次我不也幫你了嗎?這已經是三個月裡的第幾次了?你們再不停止,遲早會被那個無底洞吸光……”
俞鹿聽了一會兒,臉色有些凝重。
忽然,裡麵說話的聲音變小了,俞鹿連忙拉過小堂妹,示意她安靜,一起藏到了走廊轉角的後方。
不一會兒,書房的門就開了。
她悄悄探頭一看,果然見到韓越的爸爸走了出來,臉色不太好看,似乎在裡麵發生了不愉快的事。
沒多久,韓越就追出來了,喊了兩聲“爸”,他的父親都沒有停步,他隻好無奈地停了下來。
門半開著,俞正棠也從書房走出來了,露出了半個身子。
韓越歎了口氣,向俞正棠道歉:“真的對不起,俞伯父,今天是你生日,是我爸爸考慮不周了。我會回去好好勸勸他的……”
俞正棠沒說什麼,拍了拍他的肩。
韓越又低聲和俞正棠說了幾句華,才轉身朝樓梯走去。
一轉身,他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心事重重地下了樓。
俞鹿背靠在走廊的牆上,心跳微快。
她雖然單純,但並不蠢。聽起來,韓家的企業是在這幾個月才開始出問題的。
沈秋弦對韓越,比對元歌林明顯要排斥許多,她一直覺得蠻奇怪的。
難不成,沈秋弦是知道了什麼,覺得韓越接近她彆有目的,所以才格外煩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韓越可以說是討好錯人了——以後真正能繼承俞家的是沈秋弦,而不是她啊。
小堂妹拉了拉俞鹿,俞鹿才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帶著小姑娘去了花園裡,看水裡的錦鯉。
小堂妹看得開心,一邊吱吱喳喳地和俞鹿說著她學校裡的事兒。
在石頭上坐了一會兒,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俞鹿以為是沈秋弦來了,回頭卻發現是端著一杯酒的韓越。
韓越風度翩翩地走了過來:“小鹿,你們在做什麼?”
從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就在十幾分鐘前,他們父子才在書房裡和俞正棠鬨了不愉快。
因為剛才無意看到的那一幕,俞鹿的態度也拘謹了一些:“陪我妹妹看魚啊。”
韓越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才八點多,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發現這附近的風景不錯,要不要我帶你們去兜風?聽說這附近開了一家新式甜品店,兜風之後我們可以進去坐一坐。”
小堂妹有點兒動心了:“真的嗎?”
俞鹿不那麼想和韓越出去,正要站起來回絕,就聽見韓越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她不去了,待會兒我們約好了一起打遊戲。”
沈秋弦走上來,摸了摸小堂妹的頭,溫和地說:“你想吃什麼,菊姨都會做,不用出去吃,免得吃壞肚子。我們可以一邊吃一邊玩遊戲,怎麼樣?”
大概是血緣的牽絆,小堂妹從小就很喜歡沈秋弦,立刻就被說服了:“好哇。”
俞鹿就順著台階下了,笑著說:“韓越哥,我們就不去了,剛才已經說好要打遊戲了。”
韓越的表情凝滯了一下,卻依然保持著風度:“好,那就下次再說吧。”
韓越走了以後,俞鹿斜睨沈秋弦:“我好像沒說過要拒絕,誰讓你替我回答的?”
“我還不了解你麼?不果斷答應,就是拒絕。”
俞鹿有些話想問沈秋弦,就拍了拍小堂妹,說:“小寶,你先上去剛才的影音室等著我們,還記得路麼?”
“記得!”
“好,那牆上不是有很多遊戲碟麼,你挑好想玩的,我和你沈哥哥一會兒就上來。”
小堂妹聽話地走了。
花園裡安靜了下來,俞鹿看向了沈秋弦,遲疑了一下:“你上次說,你討厭韓越,除了直覺,還有一些說了很複雜的原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沈秋弦挑了挑眉:“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俞鹿無奈,便敷衍地吻了自己的手指一下,在他的臉頰上戳了一戳:“親完了。”
“這麼敷衍可不行,姐。”
沈秋弦拉過了她,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一頓:“你怎麼又喝酒了?”
“剛才吃飯時喝了一口,放心,這點酒,不會醉的。”
沈秋弦笑了笑,抱緊了她的腰,他好像真的很喜歡和她身體緊貼,迷戀地親著她,舌頭也慢慢地探了進來。
俞鹿掙紮了一下,放棄了。
這才一天的時間,她就恍惚覺得自己真是有點兒墮落了。
內心向往自由,討厭束縛,逃避著去思考和沈秋弦的關係是什麼,也逃避進入固定的關係。身體卻仿佛天生就喜歡這種放縱的感覺。
如果不做彆的,也不要逼迫她進入一段固定關係裡,她其實並不排斥這樣的關係。
就在這時,花園的草叢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俞鹿頓時驚醒過來,推了推沈秋弦,示意有人來了。
沈秋弦的眼眸深處劃過了一道暗芒,非但不鬆手,還摟著她繼續吻。
下一秒,遠處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你們兩個?!”
俞鹿滿臉通紅,推開沈秋弦,喘著氣,就看見了俞正棠瞪大兩隻眼,站在了幾米之外,震驚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