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以前欺負得那麼狠,現在要是熱情,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
匿名:我就佩服胡靈予,彆人都落井下石,他不,他就以德報怨。
匿名:佩服。
匿名:大氣。
匿名:直接說舔狗吧,不然他真以為你們在誇呢。
班級匿名群很多,經常為了屏蔽特定的一個或幾個人,今天建一個,明天又建一個。
胡靈予以為這些人是發錯了群,以為群裡沒有自己。合著是他想多了,人家才不背後議論,就是麵對麵講給你聽。
匿名:舔狗來了,我聽聽誰在誇我。
信息發過去,教室裡好幾雙眼睛唰地看過來。
胡靈予一一回望,看著順眼的還附贈笑容。
可能是胡同學的笑靨太明亮,群裡安靜好半天。
匿名:你是不是真摔壞腦子了?
匿名:罵你呢,你聽不出來?
胡靈予又不傻,但問題是:罵人總得有個理由吧?
匿名:給傅西昂作證,這個理由充不充分?
匿名:你少說了一個字,是作偽證。
胡靈予皺眉:我什麼時候作偽證了??
匿名:彆裝了,襲擊這事兒就是傅西昂乾的,現場都有他的爪印和毛!
匿名:你一口咬定不是傅西昂,人就放了,下回再有同學被襲擊,你負得起責嗎?
匿名: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為啥給傅西昂作證?
匿名:挨揍還挨出感情了?你有病吧!
匿名:你們不懂了吧,這叫表忠心,投名狀,看著吧,以後傅西昂不光不欺負他了,還得罩著他呢。
胡靈予終於看明白了。
一群盼望著“惡人自有天收”的同學,以為終於等來“曙光”,又被他這個最應該咬住傅西昂不放的,給生生熄滅了。
胡靈予輕輕歎息,不光不生氣了,還有點難受。
因為他特彆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作為曾經同樣籠罩在美洲豹陰影裡的人,換位思考,他也會覺得明明證據確鑿,憑什麼因為你,就可以讓作惡多端的傅西昂全身而退。
解除匿名設置,胡靈予直接大名發言。
胡靈予:我隻是把我遭遇的,如實報告給了獸控局,這次真不是傅西昂。
匿名:你看見了襲擊者了?
胡靈予:沒有。
匿名:那你憑什麼肯定?
胡靈予:憑我是全學校挨他揍最多的。
群內空氣突然安靜。
證據太硬,無可辯駁。
胡靈予:而且同學們,回頭看看你們神奇的邏輯,我替傅西昂作證,是為了表忠心,讓他以後彆欺負我,那我直接作證是他,他進去了,不是更一了百了?我不相信獸化監獄的鐵窗,寧願相信美洲豹會有一顆感恩的心?
匿名:我還真沒有。
胡靈予頓住,一股不祥的預感涼颼颼掠過後背。
胡靈予:你是?
傅西昂:不客氣。
……在圍攻吐槽傅香香的匿名群裡,為什麼會有本尊??建群的同學你出來,我們聊聊!
抬頭四顧,滿眼桌下玩手機的同學,並沒有一個出現異樣反應,仿佛都沒看見美洲豹脫了豹紋,明晃晃登場。
胡靈予一時茫然。
仔細看群人數,一共六十六人。
偵查班八十人,那就是屏蔽了十二個,胡靈予悄悄觀察整個教室,路祈、大黃、小賀都在聽講,還有彭天舉、田銳銘這些平時不太激進的,也沒有參與群聊的跡象。
最後一排的美洲豹已經放下手機,重新趴到課桌上眯著,四個跟班倒是一個個腦袋都低著,溜號得相當專注。
群聊在美洲豹沒聲音後,重新活躍起來,該嘲諷嘲諷,該陰陽怪氣繼續陰陽怪氣。
胡靈予實在想不通,猶豫來猶豫去,還是給四個跟班裡座位離傅西昂最遠的那個,單獨發了信息。
胡靈予:在?
馬謙謙:臭狐狸?你乾嗎?
胡靈予:我救了你們老大,你就這個態度??
馬謙謙:……
馬謙謙:有話就說。
胡靈予:看見群聊了嗎?
馬謙謙:艸!
那就是看見了。
胡靈予:傅西昂也在群裡。
馬謙謙:就是因為老大在群裡,他們才那麼來勁。
胡靈予:不怕被揍?
馬謙謙:這就得問你了。
胡靈予:我?
馬謙謙:你到底給我們老大灌什麼靈丹妙藥了,從醫院回來之後他的情緒就不對,本來以為緩幾天能行,結果一天比一天萎靡不振,現在已經徹底掛靴了。
胡靈予:掛靴?
馬謙謙:再也不踹我們了。
胡靈予:……你還挺遺憾。
馬謙謙:你
馬謙謙:再
馬謙謙:仔細看看靈丹妙藥四個字。
[馬謙謙信息已撤回]
胡靈予:你撤得也太快了吧!
馬謙謙:不光對我們這樣,對彆人也一樣,能瞪眼就不動手,現在連眼都不瞪了。實在氣大發了,就拉著我們幾個打飛跳球。
胡靈予:還是會生氣?
馬謙謙:廢話,就班裡那幫傻X剛才衝你說那些,你不生氣?
胡靈予:不啊,他們隻是孩子。
馬謙謙:……
入秋的花在教學樓底下開了一片,淡淡香氣和陽光一起,順著窗口進入教室。
美洲豹多少聽進去了他在醫院說的那些話,這今天唯一讓胡靈予高興的事。
可這一點點高興,根本抵不過那麼多低落。
後麵一節半課怎麼過去的,胡靈予甚至沒什麼印象。
正午下課,同學們抓緊時間去食堂覓食,胡靈予再繃不住,繞過去攔住準備離開教室的路祈,直截了當地問:“為什麼躲我?”
周圍幾個還沒走出去的同學紛紛側目。
還實時交流。
“什麼情況?”
“感情破裂了?”
“遇襲之前不是剛鑽過小樹林嗎?”
路祈無奈歎口氣,一把攬住小狐狸肩膀,將人旋風般帶出教室。
胡靈予被動地走出好遠,才回過神……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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