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城外的馬車上,囡囡撩開簾子瞧了瞧,並無追兵的痕跡,這才長出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謝天謝地,還好那姓姚的沒有追來!”
楚寒燁被她這突然其來的一出弄得有些蒙圈,“敢情你之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是裝出來的,我還以為你真的膽大包天呢!”
“你懂個啥?天不怕地不怕也怕死,我死了,小團子怎麼辦?爹和阿娘怎麼辦?奶奶怎麼辦?說得輕巧,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囡囡翻了個白眼兒,字正腔圓地答到。
這話似是說得漫不經心,楚寒燁卻是震驚得無以複加。
有那麼一刻,他好像能明白自己這麼放不下囡囡的原因了。
此一去,信陽並非安樂窩,他能想到前路凶險,如今不過剛剛出來兩三天,路上卻也並不太平。
雖然不過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兒,然而卻由不得他不多想,尤其這兩件事都跟囡囡口中的毒藥有關。
而他,從來都相信,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巧合可言,就算有,那也要先抱著懷疑的態度,不然,不知何時現實便會給你上上殘忍的一課。
楚寒燁的思緒飄得略有些遠,目光不自覺地又投回囡囡的身上。
他想,囡囡是個變數,他在她身上破了許多例,最出格的便是執意要她去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