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臨終關懷理解的過於簡單,認為什麼醫療手段都不要采取了叫做臨終關懷,是錯了又錯的。放在眼前這位張老師的病曆來看,第二次腹水,張老師本人不願意再抽水了。醫生居然聽從患者的話來行事。張老師是被脹死的。
他曹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氣氛再次變得壓抑,宛如回到了四年前那個時候,每個人好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那人和患者的感情,比起陶師兄和曹師兄更深。”謝婉瑩的聲音突然響起,“患者生病時像個小孩,茫然無助,無論他是什麼身份表現是什麼樣,事實上他的心理狀況是這樣的。患者家屬是一樣的,很無助的。醫生如果這時候與患者過度共情,很容易忘記了自己醫生的技術思維。這顯而易見不是好事。”
聽到她這番話,幾個人麵色唰的一變。
可以想見她說的話沒錯,尤其是在事後回想和反思的話。她說那人後悔真是可能後悔了。
“魯老師把病曆送過來給我看,我想她可能是有類似的想法。”麵對兩個師兄,謝婉瑩說出了自己拿到病曆後作為醫生的分析。
魯老師怕是不想自己哪一天像張老師一樣死得毫無尊嚴吧。
同是醫生,她是絕對沒法接受自己老公那種死法的。作為醫生站在人類的前線和病魔抗爭了大半輩子,能叫她讓病魔早點殺死她?
魯老師送這個病曆給她看,不是讓她想如何治好病人的病。魯老師是大佬,知道自己老公的病無論過去或是現在都是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