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收起臉上的玩世不恭，臉色變得鄭重：
“你好，唐叔，您吉祥。”
“嗯，好好表演，彆丟了我們成都人的臉麵。”
“得了，保證使勁渾身解數。”
說著他右手提著長嘴壺，在原地踱了兩步。
腦袋輕輕地左搖右晃，嘴上念念有詞：
“本人常小六，師傳唐遠平，唐三水是在下師祖。”
“今天個客官表演龍行十八式，請品鑒。”
說著一揖到底，算是打了招呼。
等他重新站直身體。
他手腕一轉，原本輕輕提在手上的長嘴壺就旋轉起來。
足有一米三長的長嘴壺緊靠著右手的手腕輕微地扭動，就在他身側被旋轉起來，長嘴壺舞得虎虎生風，煞是好看。
這動作看著簡單，卻一點也不容易。
院子中的茶座密密麻麻，兩座相連的位置，最近的隻有半米，最多也不過是相距一米。
這距離可是遠遠短於長嘴壺本身的長度。
換做一個手藝稍差的人過來，彆說這樣，將茶壺舞得水潑不進，裡麵的水會不會因此而灑出來。
恐怕僅僅隻是提在手上，稍微不小心就會讓茶壺撞到正在座位上品茶的客人。
一開始是右手單邊的舞動，隨後左手開始舞動，緊接著是兩隻手交替舞動。
周圍不少茶客也注意了過來。
見到小六子居然如此認真，一聲聲喝彩，由近及遠。
“好，好俊的功夫！”
“好你個臭小子，一天到晚說手脫臼了，舞不動？原來不是舞不動，是咱們這些小家小戶的請不動了！”
“這就是所謂的茶技嗎？真是太漂亮了？”
“早知道這表演這麼精彩，咱們也點一個！”
“確實隻要18塊而已，現在想來也不算很貴啊！”
“咱們等一下也叫一個吧！”
·······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
被舞動得水潑不進黃銅色的長嘴壺，重新被小六子收回他的身側。
就聽小六子開口說道：
“好了，熱身結束，下麵是龍行十八式，請品鑒。”
說著一拱手。
足有1米3的長嘴銅壺，出現在小六子的身前，隻見他左右手的手指不斷交替，整個茶壺飛快地旋轉起來。
速度之快，居然在他麵前形成了一個黃銅色的屏障。
手上的長嘴銅壺的速度，從快到慢又從慢到快往複兩次之後，被小六子高高舉過頭頂。
就見小六子，頂著茶壺的底部。
整個人脊背微彎，茶壺也隨著身體彎曲下來。
一道細長的白色水柱劃破空氣，準確地落在茶蓋大開的碗蓋茶裡麵。
這道由熱水組成的水柱，分量，角度，切入位置，都控製得妙到毫巔。
小六子的身高是1米8，加上茶壺的高度足有1米9。
而石頭做成的茶桌最多隻有80厘米。
也就是說，這一道銀色的水柱越過超過一米的距離。
準確落在茶碗中，最重要的是，這次的注水，居然沒有一滴水被撒了出來。
看到小六子利落的手法，拿著黑色折扇的老人。
將打開的折扇合在手上，輕輕拍打著手心。
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滿意地點頭：
“沒想到你這小子的功夫，居然沒有落下。”
“這蛟龍出海已經有你師傅的八九分神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