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不舉辦慶典,我們的生活比較,沉悶。熱鬨總能讓妖精感到喜悅,一些妖精甚至會非常認真的喬裝隻為了混入人群裡。我認識一個妖精,他攢了好幾年的錢,就為了參加一次人類的慶典。”阿塔將手裡的食物分了一些給灰袍,主要是她實在拿不了那麼多。
“你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起司隨口嘗了嘗穿在木杆上的食物,在表情變化之餘輕聲問道。他注意到阿塔對妖精用了我們這個稱謂。
“嗯,其實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我以妖精的身份度過了生命中的絕大部分時間,作為人類的部分反倒隻有血緣上最初的那部分。那部分是很重要,我能感覺到它在告訴我自己來自何處。可,怎麼說呢,我想我隻是暫時和自己達成了停戰。歸根結底,我就是我,妖精也是我,人類也是我。我認可妖精,也認可人類。”
起司點點頭,他覺得要是劍七聽了這話肯定會雙手背後,說一句正是如此,雖然他不是劍七,可嘴角還是露出了笑意,這是為阿塔感到高興的笑。
是的,其實答案不重要,對於一個自身境遇被過往左右的人來說,他如果一定要尋求一個簡單明確的答案,結果往往是長久的痛苦的掙紮。而阿塔跳出了問題給出的兩個框架,她自己走出了桎梏,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不論是從實際意義上,還是對她的個人成長來說。
“現在我們有了一個更加確切的值得慶祝的事情了。現在,這裡更像是慶典了。”灰袍興奮的說著,然後無意識揮舞的手臂差點打到彆人。
“我很驚訝你允許尤尼自由行動,這裡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於,沒有保障了。”阿塔對起司的窘境一笑而過,將話題轉向了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的學徒。
“尤尼曾經的生活沒有任何依靠,他靠自己在惡劣的環境中活了下來。這是寶貴的經驗,但也會引發反彈,如果我將他過於嚴厲的綁在身邊,他很可能會放棄思考完全依照著我的指令行事。這在我的學徒時期是發生過的,老師對於學徒來說至高無上,既然怎麼想都無法超過老師,為什麼不停止無意義的思考呢?萬法的教育體製對此不會太過排斥,因為他們可以安穩的培養學徒到他們能夠獨立思考。但我們不行,我需要他…”
“保持野性。”凱拉斯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回來,隨口補上了起司沒有說完的話,然後將手裡新的吃食遞給阿塔,
“放心,小家夥安全得很。我過幾分鐘就會去看一眼,他倒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就是被嚇的像是躺在地上裝死的麻雀一樣。很遺憾,你的學徒恐怕沒法成為優秀的演說家。”
起司攤攤手,“嗯,我沒想過朝這個方向培養他。不過太過怕人也是問題,一個成熟的法師,必須做到處變不驚,任何狀況下都是如此。我不希望我的學徒以後變成離群索居的怪人,每天隻能和動物說話。那多多少少有些病態。”
“嘿,注意你的發言小子。和動物說話有什麼問題嗎?”貓妖精揮舞著爪子,嚴肅的抗議道。這當然是玩笑,如果真有人把凱拉斯當成動物,那要迎接的就是暴風驟雨般的劍技了。
而就在起司準備回答的時候,幾發在白天也能清晰看到的彩球燃燒著飛入空中,在爆炸聲中化為六個學派的代表紋章。
慶典,真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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