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七無奈,隻好把波菲絲放到起司身邊的扶手上,接著他起身四顧,另外兩名法師的狀況也沒什麼不同。到底發生了什麼?若說尋劍者現在一點都不慌張,那一定是假話。
“可坐以待斃並非吾人所為不是嗎?”
輕輕甩動了兩下劍刃,劍七得承認他還是懷念鐵棍那令人安心的重量感。劍是利器,兩麵開刃的利器,即能傷人,也能傷己。
一,他守在這裡,直到起司他們醒過來或等誰來提供幫助。二,他相信這間屋子的安全性,將三位法師暫時留在此處,自己隻身前往調查讓他們昏厥的問題源頭,看看能否做點什麼將其消除。
後者比前者可要難多了,風險也大的多,因為他無法保證引發了這場昏厥的人目的是否是起司或另外兩人,即便不是,他也很懷疑自己能否將其阻止。
可當他轉向走廊,一股隱隱而來的肅殺之氣便將那丁點的安慰衝刷的乾乾淨淨。劍七調整了一下呼吸,在走出去時順便帶上了房門,隨著一聲輕響,周圍安靜了。
人的行進真能做到絕對的無聲嗎?恐怕沒可能吧,畢竟當足夠安靜的時候,心跳,呼吸,乃至前進時衣服刮動空氣都會發出聲音,更彆說鞋底與地麵的摩擦了。
持此利器之人,便是鋒芒外露,他人一見便知其來意,刀兵禍事一觸即發,到時無論勝負,必不如乾戈之前。然而他沒什麼選擇的餘地。
打開休息室的房門,劍七回頭看了眼癱坐在座椅中的三位法師,他們看起來還算平靜,陽光從窗戶中照到他們身上,像是在午睡沉思一般。
難道這裡的所有人都像起司他們那樣暈過去了嗎?莫名的興奮感讓他喉嚨發癢,甚至產生出想要大吼大叫的荒誕衝動。或許這個衝動並不荒誕,或許在他吼叫之後,始作俑者就會現身。
但那樣的現身肯定無法讓他輕易達成目的,所以他還是咽下了這股衝動。與此同時,背後隱隱傳到的暖意讓他伸手抽出了背著的另一把劍,青符。
這樣的安靜是不自然的,世界中總充斥著各種聲音,它們像空氣般充滿了所有地方,將許多細微的響動淹沒其中。而當這裹挾著雜音的潮水褪去,露出的寂靜不見得會讓人欣喜,畢竟水至清則無魚,人也一樣,天生活在雜亂的環境裡,純粹可以是個目標,但過於純粹則是異常的。
劍七,現在就行走在異常裡。他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能聽到自己的腳步,可除此之外,他什麼都聽不到。
尋劍者右手飛燕,青銅所鑄,青鋒寒芒一點;左手青符,神木所化,沛然生機一線。兩柄劍,一個人,無聲的走廊。接下來發生什麼都不奇怪,接下來什麼都可以發生。
劍七的呼吸漸漸順暢,腳步也不再刻意放輕,四周的死寂對他的影響正在消退,說不清是因為劍的關係,還是人的轉變。
這柄木劍是活的,它插入土地便可生根發芽,化為鎮壓邪魔的大樹。這也是劍七曾在結發鎮做過的事,他曾用這柄劍鎮壓過一個山怪,並取下了青符所化大樹上結出的新劍。
所以這柄劍並非是爭鬥所用的武器,它更像是用來祭祀天地,驅除邪祟時的法器或禮器,此時青符有異動,就說明這裡確有異常。
不論哪個都一樣,因為眼下的目標,並不在這裡。劍七略加思索,將可能引發這場怪異的場景在心中羅列了一番,目標鎖定在薇婭的房間,若說古怪,那牆壁上的符號必定是他見過最古怪之物中的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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