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抬起頭,先是一臉詫異的看了眼2號,隨即嗤笑道:
“你難不成覺得我對1號很不滿?”
“難道不是嗎?”2號說道,“他都不同意你進行複仇。”
諾頓點頭道:
“不滿或許是的確有一點,可誰告訴你,他不同意我進行複仇的了?”
2號聞言麵露不解,諾頓則是繼續說道:
“你沒注意到嗎?他說他也同樣愛著霍格沃茨,而這,就足夠了!”
此言一出,2號徹底愣住了。
回想著1號那所謂的愛,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如果1號真的準備將那種愛也投入到霍格沃茨,那麼霍格沃茨的下場估計也不會比現在的布斯巴頓好多少。
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複仇了!
……
霍格沃茨城堡。
八樓的校長室內。
氣氛同樣凝重。
林克獨自一人癱坐在沙發內。
坐姿雖然不雅,但其眉宇間卻彌漫著一股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的陰騭。
攪和的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鳳凰福克斯突然飛了出來,輕巧的落在了林克的肩膀上,歪著腦袋,饒有興致望著林克。
它到現在還十分在意林克昨夜召喚出來的厲火鳳凰。
想要讓林克再度將其召喚出來與它玩耍。
但林克不為所動,臉上依舊覆著一層寒霜。
可緊隨其後的,鄧布利多卻也從隔壁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他身穿一襲深藍色的睡袍,上麵還繡著大片大片的卡通星辰圖案,一邊哼著輕快的歌調,一邊將辦公室的窗簾全都拉了起來。
鄧布利多的出現,讓整個辦公室內凝重的氣氛瞬間消散,也讓林克臉上的陰騭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天呐!鄧布利多教授!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林克攤開雙手,無可奈何的大叫著。
鄧布利多這時候才像是發現了林克的存在,扭過頭笑著道:
“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仔細思考的話,你就該回家去。”
“我回了家,那就徹底沒辦法靜下來思考了。”林克想象著弗利夫人與艾米麗那兩張激動的臉,對鄧布利多說道,“你明白我說的是指什麼吧?”
鄧布利多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在林克對麵坐了下來,似有所感的說道:
“是啊,沒錯,的確是不該把工作以及工作上的情緒帶回家裡去。”
“鄧布利多教授,你是在逗我玩嗎?”
林克皺眉說著。
他覺得鄧布利多的腦回路很清奇,他說的話壓根就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這裡麵的原因。
鄧布利多,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孤家寡人。
就連唯一的一個弟弟,也仇恨著他。
林克沉默了。
良久之後,鄧布利多才長長的歎了口氣道:
“好吧好吧,跟我說說吧,你到底在煩惱些什麼?或許我能幫你參考參考。”
林克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從裡羅那裡吸收到的王之血太少了。”
“梅林呐!你竟然還在糾結這件事!我早就說過了,王之血不是大白菜,它是很珍貴的一種物質。就算是黑影人體內也是沒多少存量的!”
鄧布利多手舞足蹈的說著。
不知道為什麼,林克總覺得他這時候好像很開心。
就仿佛他沒能吸收到太多的王之血對鄧布利多來說是件好事一樣。
林克擺了擺手解釋道:
“重點不在於我吸收到了多少王之血,而是裡羅體內的王之血少了!這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更加重要的是,在戰鬥結束後林克收到的擊殺提示顯示的是,他擊殺了‘伏地魔’,並非是湯姆·裡德爾或者其他。
這讓他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那個被他殺死的裡羅,不是真正的裡羅,而是伏地魔的主魂。
這個猜測其實有點荒謬,畢竟伏地魔前腳才剛被他們打成了‘燒烤達人’,大概率不可能就這麼又重新出現在布斯巴頓,還光明正大的成為了裡羅。
但林克內心裡,就是覺得不安。
這種不安除開裡羅的具體身份外,就是關於裡羅那詭異極致的力量和攻擊方式了。
裡羅的‘願望’亦或者‘愛’的力量林克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本能上的,林克就覺得這和王之血有關。
也正是因此,他期盼著鄧布利多能給予他一些答案。
畢竟鄧布利多這家夥,很明顯在王之血一事上隱瞞了很多。
然而可惜的是,鄧布利多聞言卻隻是搖了搖頭道:
“我很清楚你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那種力量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存在著。要我說的話,我們其實隻要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就行了。隻要我們的心中始終存在著愛,那麼,最後的勝利者必將會是我們!”
鄧布利多把話說得斬釘截鐵,甚至可以說是鏗鏘有力,讓人情不自禁熱情沸騰。
可聞言,林克卻依舊是那一副麵無表情的冷漠模樣。
大腦封閉大師可不是他這麼幾句話所能忽悠的過去的。
在林克看來,鄧布利多這完全就是在敷衍他!
“咳咳——”
見林克不上套,鄧布利多尷尬的咳嗽著說道,“好了,你也快離開吧。即便是想一個人靜靜,也不要繼續待在這裡。”
“為什麼?我可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你這間辦公室還是我出錢修複的,要不然你現在還住在一堆廢墟你呢。”林克淡淡說道,“而現在,你竟然趕我走。”
鄧布利多擺了擺手道:
“我並不是要趕你走,隻是,我要睡覺了。我這種老年人的精神可比不上你們年輕人。”
林克不置可否笑了笑。
對於傳奇階位的巫師來說,睡眠這種事情已經成為了純粹可有可無的享受。
鄧布利多這明顯是在說謊。
而鄧布利多見狀,竟是有些焦急的說道:
“如果你再不走,我也再不去睡覺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林克還在因為鄧布利多先前的敷衍而生氣呢。
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道:
“來不及?你是在指什……”
林克話音未落,辦公室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氣勢迫人的麥格教授踩著堅定而又清脆的步伐走了進來。
她徑直來到了鄧布利多麵前,不顧鄧布利多那難看的臉色,直接將近半米多厚的羊皮紙全都放進了鄧布利多的懷裡。
“鄧布利多,這些都是過去半個多月積壓下來的,隻有校長或者四方委員們才能簽署的文件。請你在明天傍晚之前儘快完成。”
麥格教授冷冷說著。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你剛剛也說了,四方委員都能簽署,其餘委員呢?”
“珀西需要負責魔法部那邊的工作,沒有空。塞德裡克畢業了,已經不再是學生委員,新上任的委員是艾米麗·維多利亞。而她,和你們一起去了法國!”
麥格教授惡狠狠的說著,尤其將‘法國’這次念的極重。
鄧布利多苦笑道:
“你知道的,米勒娃,我們這次去法國是正事,我們沒有……”
“霍格沃茨的公務難道就不是正事了?”
麥格教授的話讓鄧布利多啞口無言。
他呆呆的望著麥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說道:
“對了,還有林克呢!林克也是委員,他可以負責一部分的工作!你看到了嗎?他就在……”
鄧布利多的話語再度卡住了。
因為他驚奇的發現,他對麵原本林克端坐著的沙發上,早已沒有了林克的身影。
“謔!這個臭小子!”
鄧布利多哭笑不得的抱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