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岩一臉無奈:“誒?老季,這可是你的接風宴啊!”
再說了,這裡服務人員多,隨便找個人不就是了。
季景山側頭對周生岩說:“我相信你。”
周生岩:“???”
等季景山抱著席悅走遠了,周生岩才反應過來大喊:“靠!老狐狸!!!!!又把攤子丟給我!!!!!!”
周生岩和季景山初中同學,高中亦是。他們兩個人一直對互聯網十分感興趣,當初季景山第一次將“Easya”的首版展現給周生岩的時候,周生岩就已經認定季景山為偶像。
這些年,周生岩一直屁顛顛跟在季景山的身後做助理。做助理的,自然有做助理的自覺,以前在國外,但凡季景山遇到懶得打交道的人,一律都把攤子丟給周生岩。周生岩在圈子裡混得久了,認識了無數大佬。
這次季景山回國,周生岩也由助理升職為國內區域的經理。
其實季景山也不是不愛和人打交道,事實上他的性格很好相處。起碼這麼多年,周生岩沒有見季景山發過脾氣,一次都沒有見過。
遇到難以消化或者遭受打擊,季景山都是一個人慢慢消化,從不發牢騷,也不無緣無故生氣。他愛釣魚,愛健身。可以坐在魚塘前整整一天,也可以一口氣跑二十公裡。
跟在季景山身邊多年,作為同學,作為朋友,更作為同事,周生岩最佩服季景山的是他身上的品質。
而席悅一直知道,她暗戀了十年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優秀。
坐到了車上,席悅仍然閉著眼睛裝暈倒。
這一瞬間甚至有點因禍得福的感覺。
車子緩緩行駛,季景山在開。
期間席悅偷偷睜開眼睛瞄了眼,勞斯萊斯幻影,她也有一輛一模一樣的。不愧是自己喜歡的男人,連喜好都跟她一樣。
季景山雖然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但也偶爾回國。
國內這十年變化巨大,南州市更是煥然一新。
可十年,還有很多東西都沒有變。
紅燈時,季景山側頭看了眼後視鏡,小姑娘安安靜靜地躺在後座閉著眼睛,嬌小可人。他不免勾起唇,無奈搖了搖頭。或多或少能夠猜到小姑娘是裝的,雖然他不知道是為何原因。
季景山也是有私心,借著送小姑娘去醫院的借口離開這次接風宴。
長途飛行回來,他最想做的是吃上一口美味的家鄉菜,再好好安頓下來。
晚上十點,南州市燈火輝煌。
季景山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突然有一種迷茫和困惑。從心裡有一種淡淡的空虛,卻無從排解。
他少小離家,其實在國內親人不多。自幼父母因為車禍雙亡,他一直是跟著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可在幾年前,兩位老人也相繼離世,撇下季景山獨自一人。
子欲養而親不待。
車子緩緩行駛,季景山開得慢。
莫約過了十分鐘後,席悅算著都快到醫院了,於是她睜開眼,故作一臉迷茫:“……唔……這是哪兒?”
季景山一手撐在車窗上撐著自己的太陽穴,一手操控著方向盤,聲線平平:“你暈倒了,我送你去醫院。”
席悅連忙坐起來:“不用,不用麻煩送我去醫院了,我沒事了。”
“是嗎?”季景山將車停到路邊。
席悅有些緊張起來,待季景山轉過頭,她趕緊故作驚訝:“是你!又是你救的我!我們真的是太有緣分了!”
以身相許吧!
“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席悅裝模作樣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嗯……我有點低血糖的,吃點東西就好了。”
“沒吃晚飯?”季景山問。
席悅一臉無辜地搖搖頭。
事實上她也的確沒有吃晚飯。
得知季景山回國,席悅從下午就開始梳妝打扮,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妝容更是無比細致。女生嘛,花費在這些瑣事上的時間比較多,一耽擱就來不及吃飯。剛才回家也是想吃口東西的,但後麵的事情她也懶得再去回想。
想了想,席悅先發製人:“為了感謝你,我現在請你吃東西好嗎?”
還不等季景山開口拒絕,席悅又說:“不要拒絕我,不然我賴在你車上不走。”
季景山笑。
剛說賴在車上不走的人這會兒突然打開後座車門,轉個頭來到副駕駛坐好。
季景山微微挑眉看著席悅。
席悅笑得甜甜:“你喜歡吃什麼?”
季景山對食物不挑,一時之間倒不知道怎麼回答。餓倒是真的有點餓了,畢竟一下飛機就來會所,他根本沒有吃什麼主食。因為不能喝酒,倒是被逼著喝了不少飲料。
席悅:“一時之間想不出來的話,吃我吧。”
季景山:“???”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吃我做的東西吧,我做的東西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