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又不是穿和服,用紙傘什麼的很奇怪啊!”
“哪裡奇怪了?就是很漂亮啊,普通的陽傘完全比不上。”
這句話是主人送給他的的禮物,唯一的禮物,是非常珍貴的存在。
“後來我變舊了,主人把我收在壁櫥裡——但是還是會經常拿出來看。”雖然是強調的話,但是就連安娜都聽得出來外強中乾。
安娜抬頭飛快地看了燭台切光忠一眼,燭台切微微搖頭。安娜明白了,立刻低下了頭。
“嗯。”
“後來主人一家搬到熊本縣一個叫八原的小地方...東京偶爾回來居住,所以很多東西都沒有帶走。”
安娜知道他在強調一件事,強調他沒有被拋棄。似乎隻要被留在房子裡了,就不算被扔掉。
“嗯。”
“每次主人回來都會看我...真是超級重視我啊!”
如果真的重視,為什麼不帶走呢?或許隻是每次都需要打開壁櫥吧。
“嗯。”
“但是,很長一段時間主人都沒有回老宅了...我很擔心主人。”
紙傘妖怪真的很弱,哪怕從普通付喪神的角度來看也很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實在是太年輕了——從製造到現在應該也隻有十來年的樣子。他這麼弱的妖怪無法自己長途跋涉到位於九州的熊本,必須要借助彆的力量。
一開始他向妖怪同類尋求幫助,但是沒有妖怪會理會他這種弱小的小妖怪。沒有辦法,他想到了人類。
“或許會有人類像主人一樣善良也說不定。”
“後來就真的有了——夏目大人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可以看到我的人。他是從熊本的八原來東京見朋友的,他立刻願意帶我去八原見主人。”
然而在剛剛妖怪與除妖師的衝突當中,弱小的他立刻被卷開了,現在他已經找不到夏目大人了。
“如果大人不能夠教我修行的辦法,那麼,在下請求您能夠帶我去八原。”
安娜對於人類的修行都一知半解,何況妖怪的。至於說去八原,在知道這個她以前從來沒聽說的小地方屬於九州的熊本縣之後,她就猶豫了。
查詢路線,從東京到熊本縣,有飛機和新乾線兩種選擇。新乾線六個小時,飛機當然好一點,但是等飛機也夠嗆。
來回一整天都不一定夠的!
她沒有時間,除非...周末。可是這周周末她是要回神奈川的,而下周周末她要去日本棋院報名院生。
“燭台切,我該怎麼辦啊?”
讓紙傘妖怪暫時離開,安娜迷茫了,試圖征求燭台切光忠的意見。她就是這種人,一方麵會理性思考,一方麵又會心軟,就像之前她接受成為審神者一樣。
燭台切正在做晚飯,小心地切薑塊:“不管怎樣都好,隻要這是您的意願——我的意思是說,您不是已經做出決定了嗎?”
如果不打算去的話,何必要去想之後兩個周末的安排呢。
“決定了...明天下午去一趟神奈川吧,至於說周末,熊本縣八原,我們去一趟吧!”
燭台切注意到安娜說的是‘我們’:“我也去嗎?”
“嗯嗯嗯。”安娜大大的啃了一口蘋果,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因為這是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參與到妖怪們的事情裡麵什麼的,所以需要有可信賴的人支持我!”
燭台切光忠明顯地被‘可信賴’愉悅到了,金色的眼睛有一種波光粼粼的感覺:“是,到時候我會好好支撐主公的。”
坐在山陽新乾線上,安娜打開新收集到的棋譜研究。今天在新乾線上的時間悠長,她乾脆把今天的功課挪到了這裡。她的旁邊是身穿正裝,拿下眼罩的燭台切光忠,普通人或許會以為這是一對兄妹吧。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還有一隻同行的油紙傘付喪神。
看了一會兒棋譜,安娜想到了此行的目的,自言自語:“付喪神...真的很奇怪,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安娜有一種預感,在這一次的旅程後,她會得到一個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對不起!
今天遲了半個小時!
因為睡覺睡過頭了tat,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