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一個滑鏟(2 / 2)

就在這所大門之內,便是一整個圓形的巨大場所,很像是一個角鬥場,卻是古羅馬鬥獸場的十倍以上。議員席位鑲嵌在圓盤的弧形內側周圍,形成了二十四層的階梯分部,都正對著正中央的圓形主席台。

圓形主席台是一個麵積很大,足可以上演大型歌舞劇的舞台,可以進行升降。

皇帝舉行加冕之後的第一次講話便應該在這裡進行。可是,這座大會場在修建的時候,卻有人提出,皇帝陛下若身處這個主席台,豈不是會被身為臣子的元老和議員們居高臨下地俯瞰?如此豈非大不敬?

然而,主持修建這座奇觀建築的伊雯雅女皇卻提出,這是為了讓曆代皇帝都要保持一顆謙卑和敬畏之心。若所有的皇帝理所當然便認為自己天生是應該居於人上的,那便是銀河帝國將要滅亡的時候了。

不得不說,這位千年前浴火重生的女皇陛下很有心思,然而她的後繼者們卻並非每個都是乖寶寶。

於是乎,就在這一日,剛剛戴上無限皇冠的伊蘭瑟爾大帝,就直接在元老和議員們的眾目睽睽之下,扶搖而上。直到確定在場所有人都沒辦法再俯瞰自己之後,他這才滿意地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餘連對這樣的名場麵確實很感興趣,同時也猜測,這便應該是這個芥子世界的核心。伯爵要留下的遺產,應該就在這裡了。

不過,在進門之前,他卻忽然停了下來。隨著他的停步,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薩爾文伯爵轉過了身,直視著餘連所在的方向。他周圍的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於是乎,餘連再次看到了那非常掉san值的一幕,被一大群表情僵硬毫無情緒的人偶眾目睽睽的感覺。

……呃,倒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傀儡人偶,至少薩爾文伯爵卻依然帶著笑容,伸出指頭指了指大門,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餘連剛想要開頭發問,麵前的薩爾文伯爵卻忽然消失了。在他身邊的那些衣冠楚楚的達官貴人,也宛若盛夏驕陽照耀的水霧似的,瞬間便被蒸發無影。

僅僅是一個瞬間,人流如織,熙攘喧鬨的眾神殿中,便化為了再不存在任何生命力的無聲世界,仿佛瞬間就陷入了死亡。

餘連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確定自己依然是處於金碧輝煌的眾神殿中,但卻似乎正在褪去光澤,褪去色彩。他所處的這個,看上去腳踏實地的世界,正在失去穩定。

大門口的那四尊危險的“青銅雕像”,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大約是準備充當一個敬業到最後的背景板了。

而它們身後的大門,已經無風自動打開了。

這像極了一個經典恐怖片的現場,就等著一個遵循傳統套路的主角直接走過去作死了。

然而,餘連卻並沒有前進,他開啟了精神護盾,收回了自己的靈能衍生,然後隻用肉眼看了看室內。

那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仿佛超大型角鬥場一樣壯觀的圓形大會場,卻隻看到一大片灰蒙蒙的空間。彌漫的灰霧從那裡慢慢地衍生了過來,從正門鑽入了建築走廊之處,所觸及之處,華美的雕梁畫棟瞬間變成了單調的黑白色。

緊接著,灰霧之內,似乎是用無數的乾涸血肉凝成的褐色觸手狀物體衍生了出來,猛烈地砸了過來。

餘連往後一個戰術翻滾,避開了觸手的攻擊。可是,他所在的過道,牆體和地板被觸手一掛,並沒有出現任何被損毀,卻像是被直接抹去了似的。

在那濃密的灰霧之中,依稀出現了一個身體的輪廓。龐大,扭曲,可怖,但卻又莫名地充盈著一種生機盎然的蓬勃感。

普通人大概已經直接暈厥過去了,就算是一般的超凡者或許也會被嚇得魂不附體,餘連也覺得有點難受。這倒不是他被嚇住了,而是身為區區的二環,在麵對這種高等的虛境靈獸之時,被實力壓製的天生危機感。

虛境之物,奧哥索拉,又稱“萬首怪”,生命的靈獸,血肉的魔獸。不過,到底是靈獸還是魔獸,真的要看你是用哪一種方式來接觸祂的了。

“生命?血肉?蟲群?特麼的……原來這就是你給後人留下的,所謂遺產啊!就特麼不怕她吃撐了肚子?”餘連在心中呸了一聲,轉過了身,以最快的速度扭頭就跑。

他感受到了身後無聲的咆哮聲,精神在這樣的威壓之下,正在顫抖著,那熾熱的衝擊波烤得自己半邊都要失去知覺了。

彆叫了!你也就是欺負我現在才二環,要是本大俠是上輩子的巔峰,我就讓你換一種叫法了!

不過,這種即便是在虛境之中,也都非常少見的強大珍惜動物,要是一直被禁錮在這個芥子世界中,多少對物質世界會有一定影響的。至少,本地的超凡者們,應該是能感受到那麼一點點妖氣的。

等等……魯米納人的天空之神正在複蘇的小道消息,似乎已經出現了一百五六十年了啊!正好也就是當今聖上登基,同時也是卡爾撒二世成為了新唐懷瑟公爵的時日。

萬靈教和魯米納叛軍合作,占領了古城似乎是準備搞什麼大新聞。

這一串,餘連頓時覺得自己應該是悟到了什麼。

不過,這都是推測,現在他也顧不得這許多。唯一能確定的是,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是對付不了萬首怪的。

還是先撤退吧!今天的大踏步的撤退,是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進啊!

餘連便這樣向著過來相反的方向奔跑著。他猜測,出口十有**就一定在花園消失時,出現的那一道黑漆漆的走廊。

要是猜錯了,那就隻能說明,薩爾文伯爵是個超出自己想象的瘋子加賤人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精神護盾似乎顫抖了一下,就像是被標槍擊中的盾牌似的。餘連身經百戰的經驗,和他本身對於超凡的理解再告訴自己,自己正前方,一個陰沉沉的東西正在接近。沉重得宛若一個布滿了鋒利棱角的巨大岩石,正在向自己滾落了過來。

當你前方有滾石,但身後卻又有海嘯的時候,應該怎麼辦呢?

石頭什麼的,一個滑鏟,說不定就能掠過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