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135(2 / 2)

沒準能把這王靜荷給娶回來呢。

遠明心裡越想越高興,輕輕鬆鬆地回去了。

今晚在飯桌上吃飯,除了小容兒津津有味地吃著飯菜,還時不時地跟三哥哥撒嬌說要吃這個吃那個以外,其餘的人都是默默地吃著飯,喝著湯,沒有一個人多嘴的。

因為徐慧芝跟景行兩個人看上去心情都不太好。

徐慧芝根本就沒拿正眼去瞧過景行。

按理說,她也知道這種男女之事是不可強求的。

但是她作為孩子們的長輩來說,她是可以去安排景行他們的姻緣婚事的。

可她還是很善解人意,很慈善的一個婦人。

她想若強硬要景行去娶王靜荷,依景行那孝順的性子,也許會依她的意思去做。

但那樣一來,徐慧芝又怕景行那木頭疙瘩一般的性子會更加的沉默寡言而失了歡樂。

所以她也就順其自然,不再強求了。

徐慧芝隨意吃了半碗飯就飽了,帶著小容兒回房了。

景行知道自己把娘惹生氣了,他心裡也很不舒服。

他是一個大孝子,娘若開心,他也開心,娘若傷心,他心裡也很難受。

他便去拿了一壇酒過來,倒在碗裡,悶聲地喝著酒。

他不太能喝酒,現在這酒喝到嘴裡,卻啥滋味也沒有了。

不知不覺中一壇老酒就快被他喝光了。

他臉上顯出了酡紅色,頭也開始暈暈乎乎的,景行喝醉了。

第127章要不咱倆比一比

何君衝景行笑了笑說:“娘是太喜歡王靜荷了,你一下子把話跟靜荷姑娘說清楚了。

娘覺得你們倆沒希望再一起了,她心裡有點兒不得勁,這也是正常的。

娘可能過幾天就好了。

我覺得這男女之事不可強求,定要兩人都有情有義才行。”

何君這話一說出口,景文就笑眯眯的,眼含深意地看著何君。

他這眼裡可是溢滿了寵溺之情。

童濤與琴兒也相互對望了一眼。

童濤眼裡也是飽含著深情,琴兒含羞地看了他一眼,馬上低下了頭,嘴角微微露出些笑意。

這兩對有情有義的人,正各自“暗送秋波”呢。

穀清剛從月鳴嶺那“紫衍靈氣境界”修煉回來。

就見坐在桌邊的這幾對人有點你濃我濃的意思。

他再一瞅,喲,桌旁敢情還坐著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疙瘩呢。

就見景行一人很不高興地坐在那兒,臉又黑又紅,就象跟誰有多大仇似的。

穀清嘴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走到景行身邊坐下。

穀清走在院子裡的時候,他那雙非常靈敏的耳朵就已經聽到了何君幾人的談話。

此時他心情還挺好,他便打趣景行。

“是誰惹咱們的蠻牛生氣了,瞅你臉還拉得這麼長。

嘻嘻,再拉長點,可以拿去做鞋拔子了。”

何君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

他在穀清背上拍了一下。

“穀清,咋說話的你?

沒大沒小的,彆亂給彆人起外號。”

景文剛才就有點“意亂情迷”了,此時他可不想讓彆人打擾他跟何君的寶貴時間。

他拉起何君就進了房間,兩人搞“親親”去了。

琴兒低著頭,含笑對童濤輕聲說了句。

“我先進房了,你也早點歇息吧。

你每天都要那麼早起來,也辛苦的。”

聽著琴兒這關心自己的話語,童濤都要樂得飛起來了。

他笑眯眯地“嗯”了一聲,就目送著琴兒姑娘走進房間,直到掩上門,他才意猶未儘的一步三回頭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景行有點悶悶的,他雖然喝了很多酒,已經醉了,但酒勁還沒完全上頭,還保持著一絲清醒。

他也沒理這穀清,歪歪扭扭地走進自己的房間。

穀清好久沒逗這景行了,他見今日景行心情似乎不太好,卻更加想去逗弄逗弄景行。

他便一直跟在景行的身後進了房間。

景行進了房間就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然後嘴巴開始下“逐客令”。

“喂,你的房間不……不在這,我可沒喝多,你……你彆以為我醉了。

我很累了要睡了,你……你走……”

穀清卻絲毫不生氣,他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床邊。

“我可沒想到你這頭笨牛也還有姑娘喜歡。

怎麼了?

彆人姑娘喜歡你,你還挑三揀四呀?

那你看中啥樣的?

就你這頭笨牛還有啥眼光?”

景行迷迷糊糊中聽到這話,也知道這穀清把他損的夠嗆,當即睜開眼睛拿話懟他。

“我這樣咋的啦?

再怎麼說,我……張景行也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倒是你,你看看你娘們兮兮的,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男人。”

這話換誰聽在耳朵裡都夠傷人的,說自己不像男人,這不是拐著彎罵人嗎?

穀清這麼心高氣傲的人,可聽不下去了。

他立馬站起來,冷冷地說:“怎麼不是男人啊?

你有的我也有,你就看我長的比你俊美,所以你羨慕妒忌我是吧?”

景行給氣笑了:“真是笑……笑話,我會嫉妒、羨慕你。

我看你那一副皮相,我……我就惡心。

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樣,我瞧著你比女人還……還女人,我懷疑你是不是女……女人假扮的。”

“啊,你竟敢這樣說我,氣死我了,你還瞧不上我?

那怎麼在那次療傷的時候,在水裡頭我抓住你下邊,你咋一下就硬了?

你被我這個像女人的男人抓抓就硬了,你說說這算咋回事?

你不會對我有那意思吧?”

這穀清不提起來還好,此時一提起這事,景行臉上就開始有些臊得慌。

這事可是他從小到大為止,經曆過最荒唐,最不願意想起的糗事。

然後還有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這穀清可能是被剛才景行說他是女人假扮的話給急倒了。

他邊怒氣匆匆地扒拉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邊說:“說我是女人扮的,我就要讓你看看我到底是男是女?

我說了,你有的我都有。

今天真是氣死我了。”

景行此時有點茫然地看著穀清。

穀清一件一件地脫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上身已經脫光了,就剩下身一條褲子了,他正要把褲子給扒拉下來。

景行再也憋不住了,趕緊抓住他的手。

“我……我也就那麼一說,你也彆……彆當真了,趕快把衣服穿上吧。

這天也冷,小心彆……彆著涼了。”

穀清可沒那麼輕易就消氣,他氣呼呼地問。

“你得把剛才說的話都收回,另外,你還得向我道歉。”

景行隻是不想讓穀清在自己麵前裸裎相見,才說的那番有些和好的話,但他並不會承認自己有說錯的地方,他也不會輕易妥協。

“我乾嘛要向……向你道歉?

是你自己跑到我房間裡來……來吵吵鬨鬨。

我……我又沒說錯,我就覺得一個男人長……長這麼美,不像女人像……像啥子。”

“說了我不是女人,我就是一個大男人。

你再說我是女人變的我跟你急。”

穀清氣得臉上都紅紅的,聲音也大起來了,一個勁地衝著景行嚷著。

景行最不喜歡彆人跟他犟著來硬的,這樣的話,他的倔勁也會上來。

況且此時他是半醉的,說起話來也是大舌頭。

當下他手指著大門吼著。

“叫你……你彆來我房裡吵吵,趕快給我滾……滾出去,我要睡覺了,你這娘……娘們兮兮的東西。”

穀清怒火騰的一下上來了,今天這景行也不知道吃錯啥藥了,一個勁地罵自己象娘們。

他一急可把下身褲子都脫了,然後一插腰,挺一挺胯,就見胯下吊著的那一大坨東西還挺顯眼。

“今天大爺讓你瞧瞧,你身上有的我一樣不少,要不咱倆比比大小?

看看誰才是真爺們。”

景行沒想到穀清還真的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不過景行今天喝多了酒絲毫不覺得尷尬。

他想……就算你在我麵前一絲不掛,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你啥?

景行也裝作認認真真,從頭到腳打量著穀清。

還真彆說,這人平時看起來跟弱不禁風的公子哥似的。

這脫了衣服之後,倒不覺得他身上瘦削,就是皮膚太白,白晃晃的,晃得他眼睛都疼。

這穀清皮膚也緊實,身材線條也不錯。

關鍵是他下邊的老二也挺雄壯的。

景行平時看上去悶不吭聲的,也有些憨直。

實際上他跟景文內心其實是有點相像,就是屬於外頭高冷,內心“悶騷”。

隻不過景行比景文稍微正經些,景文有他自己邪氣風趣的另一麵。

景行也有未被發掘出來的小小的“腹黑”一麵。

他此時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抄起手說:“瞧……瞧不出來嘛?

脫……脫了衣服,還真有點男人的樣。”

穀清頓時就得意了,雖然自己外表非常俊美,但並不代表自己那裡就不“雄壯”。

自己的老二,那可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一點也不比景行的小。

他繼續挺了挺腰,帶著幾分炫耀和得意說:“這下看到了吧?

我還是很男人的吧,我這老二也不比你小吧?”

景行在進房間前,可喝了一大壇老酒,這會兒酒勁完全上來了,醉意可就越來越深了。

他人也開始暈乎起來,思維也開始混沌了,嘴巴就開始亂說話了。

“你這看著還行,就不知道上床行不行?”

“啊?你……你亂說個啥?”

穀清頓時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為自從他化成這人形之後,雖然他身上該有的都有了,但他那老二卻從沒有過反應。

而他自己也不以為意,畢竟自己也是修行中人,對這方麵可有可無,最好是禁欲。

這景行此時頭昏腦熱的,一股酒勁又上來了,他也不知道咋的,伸手就抓住了穀清的老二,並湊近查看。

“我,我幫你檢查下,看看能用不?”

穀清頓時緊張起來,任誰被捉住了老二都會慌張。

“啊,你,張景行快放手。”

景行乾脆蹲下去,看了看,然後拿手捏了捏,又揉了揉。

可還不見它脹起來。

景行就笑了起來。

“哈哈,被我說中了吧?

好看不中用的家夥什,大有什麼用?

被我揉了半天,還是軟蛋一個。”

穀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尷尬又羞恥還加上些意味不明的滋味。

隻是他聲音越來越小,底氣越來越不足。

“張景行,你……你快放手。”

……娘咧,你再不放手,我可對你不客氣了,我要使用法術了,我要把你打暈才解氣。

景行這下還聽話,竟然放下了手。

不過,此時他酒勁全上來了,腦子更像一團漿糊般有點傻傻的分不清了。

第128章竟然對他有了感覺

景行瞅著穀清俊美的容顏,這一身的細皮嫩肉,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上火”。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脖頸,醉酒的人力氣控製不了,手上的勁太大了。

這一拍又拍到了穀清後脖頸上的突出骨節上,這骨節就是穀清的死穴。

穀清頓時一身發酸發酥,身上的靈力法術全都消失了。

穀清腳下一軟,差點摔到地上去。

景行順手就把他撈過來有些含糊不清地問。

“你咋了,站都站不穩,那也沒啥,有我在,我抱著你。”

景行自己都有點趔趄,走路也搖搖晃晃。

他摟著赤條條且一身發軟的、毫無力氣的穀清走到了床邊,一起栽在了大床上。

景行臉朝上地躺在了大床上,而穀清卻被景行摟著撲倒在了他的身上。

穀清大窘,掙紮著想爬起來把衣服穿好。

這景行力氣卻忒大,他緊緊抱著穀清死死不撒開。

另外他的手掌撫在穀清又滑又細膩的皮膚上就有點舍不得放開了。

景行也是無意識的開始用手上下撫摸起穀清來。

他迷迷糊糊,以為自己在夢境中。

似乎在夢中抱著個白白嫩嫩的娘們。

而穀清此時是氣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大聲。

“你個死笨牛,快把我放開,你是不是喝酒喝糊塗了?

我是穀清,不是娘們,你手亂摸個啥?”

景行越摸越起勁,手感越好,也開始越來越興奮。

他閉著眼睛,呼吸聲越來越粗重,時不時地溢出一兩聲呻吟聲。

穀清感覺要壞事,這景行估計是今晚酒喝多了,現在發酒瘋了。

這會他摟著自己,偏偏剛剛意氣用事,自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

景行不會是把自己當娘們在這裡撫弄吧?

真是倒黴催的,接二連三的被這景行按住死穴,現在是有力氣也使不出來,靈力法術全部消失了。

穀清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無奈的被這喝醉酒的景行“欺負”。

景行興致越來越高,喘氣聲越來越粗重,穀清已經感覺到下麵被一個又粗又硬的東西給頂著了。

……慘了,這頭蠻牛不會是要發情了吧?

完了完了,他把我當女人了。

穀清使出全身力氣也掙不開景行的懷抱。

他費力地掙出一隻手,拿手使勁拍了拍景行的臉,想把他拍醒。

“景行,張景行,你快醒醒。

你這酒勁咋一上來就昏頭轉向了。

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是穀清,我是一個男人,我不是娘們,你彆弄錯了人,還在這裡發春。”

景行嘟囔了一句。

“這明明就是個娘們,這皮膚滑的,這麼水嫩,你把我的火給……給撩上來了,你要把我的火滅……滅掉。”

景行一個翻身就把穀清壓在身下了。

然後他就親上了穀清的臉,接著是嘴巴。

景行在情事上也是個雛,從來沒和誰親過,因而他也不會親吻。

他就對著穀清軟軟乎乎的嘴巴啃啊,咬啊。

把個穀清痛得直叫喚。

“你個死笨牛,還親上了,快放開我,彆咬彆咬,痛。”

景行然後又順著脖子往下又親又啃的。

眼見著他要順著胸脯蜿蜒而下,親上自己的老二了。

穀清頓時手腳忙亂起來,他一身扭動著,想使勁推開身上的景行。

“景行,彆發瘋,快起來,我是穀清。”

然後穀清心一橫張嘴咬上了張景行的肩膀,景行就覺得肩膀上一陣疼痛,就是這陣痛讓他酒醒了一些。

他使勁推開穀清的頭,一摸肩膀,好家夥都給咬出血了。

他此時還有些醉意。

“你,你屬狗的嗎?

咬的,咬的這麼使勁。”

穀清瞪著一雙大眼,氣哼哼地說:“我再不下嘴,你該把我當女人弄了。

沒想到你這頭蠻牛,發起情來也是男女不分的。”

景行一聽頓時窘迫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剛才自己迷迷糊糊中似乎真的把穀清當成了個娘們。

自己喝多了酒,摸著穀清這細膩的肌膚竟然也上了火,還抱著他就啃。

景行翻身從床上下來,還有點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門。

穀清趕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衫穿起。

雖然自己剛才對這蠻牛的荒誕行為感到懊惱,但心裡卻並不是很反感。

穀清對自己的心也開始琢磨不透了……這蠻牛都對自己這樣了,竟然不會討厭他,看來跟這笨牛在一起,自己也變笨了。

這景行也許覺得做了這麼丟臉的事情,呆不下去了吧?

走了更好,更清淨,我就愛睡他的床,一個人睡這麼大的床真舒坦。

景行有些蹣跚地回到了自己的木工坊。

他想起剛才自己借著酒意竟做了那麼下作的事情……對一個自己很討厭的男子,摟摟抱抱、啃啃咬咬。

他不由得抽了自己一大耳刮子。

這次可糗大了,以後似乎沒臉,麵對那個穀清了。

雖然自己喝了不少酒,但也不是徹底的醉,至少心裡留有一絲清醒的。

咋就抱著他莫名其妙地親下去了?

景行今夜特彆的苦惱。

他窩在木工坊的這間小房子裡,翻來覆去沒睡著。

他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自己年輕力壯,身體得不到抒解的原因嗎?

可是剛才自己抱著他,啃著、摸著的時候,其實自己下邊是硬了的,自己是有反應的。

這一發現讓景行更加的苦不堪言……自己竟然對一個男人有了感覺。

這讓耿直憨厚的景行越發的傷腦筋了。

看來,還是要遠離那個“麻煩精”才行。

自從穀清出現,自己就沒清淨日子過了,現在連這方麵都有些不正常了。

以後若是娘想讓人給自己做媒,那就讓她們做好了,也許早點找個女人,就不會有這些個混亂的想法了。

自從發生了那晚醉酒親吻的事以後。

景行跟穀清都覺得難為情和尷尬,這景行就儘量地避免跟穀清碰麵。

而穀清也一改往日那囂張挑釁的姿態,竟然不再找景行的麻煩了。

現在兩個人偶爾在桌上碰麵吃個飯,也是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各吃各的。

隻在兩個當事人的心裡,存在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倆人的變化,何君是最早發現的。

不過他倆人現在平安無事地相處著,倒讓何君挺高興。

他還以為是自己那天找穀清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

穀清這段時間變得特彆的聽話,也讓何君放了不少的心,高傲的蜂王穀清總算變得像個正常男人了。

而徐慧芝她們以為王靜荷被景行拒絕之後,一定不會再來做活了。

可沒想到,這姑娘倒落落大方,一臉無事的照樣來製衣坊做活了。

這可把徐慧芝給高興的。

……這靜荷姑娘真是太明事理了,這麼豪爽,大氣的姑娘,可上哪找啊?

徐慧芝心裡更怪自己那木頭疙瘩的二兒子……唉,該,是他無福氣。

靜荷姑娘衝著徐慧芝樂嗬嗬地喊了聲:“大娘,我來做活了。”

徐慧芝微笑地看著靜荷姑娘:“靜荷,你這麼早就過來了?

沒吃早飯吧?大娘做了薺菜糊糊配玉米粥,來喝一碗吧。”

“大娘,謝謝啦,我吃過了。”

徐慧芝上前拉住靜荷姑娘的手,不由得感歎。

“你這姑娘多好啊!我打心眼裡喜歡你。

是我那笨二兒子不知道珍惜你,是他自己沒這個福氣。”

王靜荷低頭了一會,抬起頭來便笑意盈盈。

“大娘,這事也怪不得他,這該當是我們倆沒這緣分。

不過我也想明白了,這夫妻做不得,做兄妹也挺好的,是吧,大娘。”

“唉,真是一個好閨女。

不過今天我讓她們回去休息了。

走,跟大娘進去坐會兒吧。

等會景文、何君他們要帶咱們去陽崗縣,要不你跟咱們一起去玩吧。”

王靜荷猶豫了一下,她挺想跟大娘去玩的,但又怕碰到景行,這會見麵就有點尷尬。

徐慧芝看出了她的心思,便笑著說:“我早問了他了,景行說今天還要趕工,就不去了,他說他對上街也沒興趣,隨他吧。”

王靜荷聽大娘這麼一說,便爽快地答應了

徐慧芝拉著王靜荷進去了。

這時遠明早早的過來想約景文,何君他們去月鳴嶺做活。

他前麵就瞧見王靜荷進了張家,猶猶豫豫的一直跟在後頭,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一盒胭脂。

這是昨天他跟何君他們上陽崗縣賣蔬菜時,路過胭脂鋪,他偷偷下馬車去買了一盒,他就想找個機會送給靜荷姑娘。

這會看見了王靜荷,就想上前送給她來著,可巧徐慧芝就出門來了,兩個人拉著手說了會兒話,又進去了。

遠明愣愣地站在那,看著靜荷姑娘的背影發呆。

景文、何君、童濤、穀清他們出來了。

然後琴兒拉著小容兒也興奮地出來了。

何君看見遠明挺高興地說了一句。

“遠明,還站著那乾嘛?快走呀。”

遠明趕緊跟上:“咱們今天去的有點晚,去賣菜會不會趕不了早市?”

何君笑吟吟地回到:“你忘啦?今天是正月十五過元宵節,大家都休息一天。

咱們去街上逛逛,聽說今天元宵節陽崗縣可熱鬨呢。”

遠明頓時憨憨一笑,撓了撓頭。

第129章熱鬨的元宵節

“是嘞,今天是元宵節,我都給忘了。

我剛才還瞅見靜荷姑娘進去做活了呢。

那製衣坊今天也休息了,要不咱把王姑娘一起喊去玩,也熱鬨熱鬨。”

正說著,王靜荷就挽著徐慧芝出來了

遠明頓時就有些傻愣愣地站在一旁,還有些手足無措。

這景文、何君、童濤個個都是聰明機智的,遠明表現得如此明顯,大家心裡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敢情遠明竟然開竅了,還相中了這王靜荷。

三人皆是抿嘴一笑,不過他們當遠明是自己的兄弟一樣的。

既然好兄弟開竅了對王靜荷有了意思,那他們這幾個做兄弟的,少不得要幫著搓和搓和了。

等大家走到月鳴嶺馬廄旁,那看馬的老漢早就備好了兩輛馬車。

於是景文帶著徐慧芝,王靜荷、琴兒、小容兒坐一輛馬車。

遠明則帶著何君、童濤、穀清坐另一輛馬車。

小容兒當時聽娘說,要帶他去陽崗縣街上玩耍時,他興奮的手舞足蹈。

這可是他第一次去陽崗縣呢。

小容兒是第一次坐馬車,他興奮的在車上都是蹦蹦跳跳的。

等馬甩開蹄子奔跑起來,小容兒拍手歡呼。

“哦,馬兒馬兒快快跑,快把我帶到縣裡去玩。

哈哈,我終於可以去縣裡玩嘍。”

大家都被快樂的小容兒逗得心情愉悅起來。

兩輛馬車跑得飛快,半個時辰就到了陽崗縣。

今日是元宵節,街上的百姓非常的多。

馬車跑動起來也不方便,於是眾人都下了馬車,在陽崗縣裡慢慢地走著,遊玩著。

一路走過來,家家戶戶還有那些商鋪的門口,都掛上了紅紅綠綠的各色彩燈。

那些個龍燈、鳳燈、如意燈,獅子燈一個比一個紮得精巧,一盞比一盞亮的動人。

小容兒看到那些漂亮的彩燈,就不願走了,他對著琴兒跟娘喊著要買彩燈。

景文趕緊上前買了幾盞燈回來。

景文給小容兒一盞獅子燈,給琴兒買了一盞如意燈,然後他送給何君一盞雙喜臨門燈。

何君提過那盞雙喜臨門燈,心裡是甜的,但嘴巴上卻說著。

“瞧你,還給我一男人買啥燈呢?”

“我就想給你買。

我特意買雙喜臨門燈送給你,以後咱們一定要雙喜、四喜、六喜才好呢。”

景文一扭頭看見靜荷姑娘,又覺得給琴兒買了,不給她買,有點過意不去。

他正想上前再買一盞燈時,遠明早就挑了一盞吉祥燈過來。

遠明照樣帶著憨憨的笑意把吉祥燈遞給了王靜荷。

王靜荷倒沒料到遠明會送一盞燈給她,不過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就接下了。

景文笑了笑心思,看來是自己太操心了,這靜荷姑娘有人照顧呢。

等大家走到前麵最繁華的街道時,就更熱鬨了。

這時候有橋燈長龍,有耍獅子的,踩高蹺的,劃旱船的都過來了。

大家都圍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

因為人太多怕被衝散,徐慧芝就抱起了小容兒。

景文乾脆將手搭在何君的肩上,童濤則站在琴兒的後麵,以防旁邊的人衝撞著她們。

遠明就站在王靜荷的旁邊,也儘量護著她,以免她被彆人撞到。

所有人當中好像隻有穀清對這熱鬨的場景興致缺缺。

當時是何君硬拉他過來的,他根本不喜歡這樣的場景。

他想還不如回去打個坐修行修行,或者無聊了再去找找那木頭疙瘩逗逗悶子,總好過站在這裡。

……那頭笨牛為啥不願意出來呢?

或許他來了,自己還覺得有點意思呢。

自己在嘴上損他幾句,看他惱怒成羞的樣子,也挺好玩的。

穀清自己都還沒搞懂,他現在對這景行越發的上心了。

他甚至都沒有發覺到沒有景行在身邊的日子,他會覺得無聊透頂。

看著街麵上這麼熱鬨,其他人還不覺得怎麼著,何君長這麼大,卻還是第一次來這陽崗縣過元宵節。

現在他的心態跟小容兒一樣,他覺得非常的新奇,還帶著些小興奮到處東瞅瞅西看看。

若不是景文在旁邊使勁拉著他,估計他不是身上東西被彆人偷完了,就是被彆人撞到哪個角落裡去了。

景文還操心著其他人,他怕徐慧芝抱著小容兒容易被彆人擠到,就趕緊對穀清說:“穀清,幫我看著點娘跟小容兒。”

穀清朝他點點頭,做了一個讓他放心的表情。

穀清反正對眼前這些熱鬨場景也不感興趣,便認認真真真地守護起大娘跟小容兒來。

大家走走、停停、看看,一會兒這邊幾人先走,然後大家又等一陣,等後頭的人能跟上。

這一趟大家玩得非常的開心。

這時何君看到前麵有一個小攤販是捏麵人的。

何君與小容兒就被吸引住了,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就蹲在攤前津津有味地看著這老人捏著麵人。

就見這捏麵老人取一些麵團在手中,幾經捏、搓、揉、掀,用小竹刀靈巧地點、切、刻,塑成身、手、頭麵,又披上發飾和衣裙。

頃刻之間,各種各樣的人物便脫手而成。

小容兒手裡提著一盞彩燈,另一隻手指著做好的麵人喊道。

“三哥哥,我要買這個麵人。”

何君便將這個麵人買下遞給了小容兒。

何君對景文笑了一笑。

“其實我也會捏麵人的。”

景文從來沒看見何君捏過這些玩意兒,臉上便顯出有些不相信的神情。

何君便客氣地對這捏麵人的老人說:“老伯,我等會買幾個麵人。

但我可不可以親手做幾個麵人?”

老人也很和氣,他以為何君不會做便耐心地跟他講解。

“捏麵它主要是用麵粉,糯米粉為主要原料的,再加上色彩,經過防裂防黴的處理,製成柔軟的各色麵團。

捏麵人製作步驟為,一印、二捏、三鑲、四滾、缺一不可。”

何君笑吟吟地點點頭。

老人便將麵團交給何君,讓他自己捏。

何君馬上熟練地捏起麵人來。

老人看他的熟練程度,手指異常靈活,就知道這小哥確實會做麵人。

他就覺得很稀奇。

“喲,這小哥還真會做麵人,可看不出來。”

何君微笑不語。

事實上他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爹娘都還在。

住在他家旁邊就有一個無兒無女的老人。

那老人就會捏這麵人,隻不過他經常走街串巷,到外地去捏麵人,很少回來而已。

但是隻要他一回來,何君就喜歡湊到他跟前玩,看這老人捏麵人。

老人也挺喜歡何君的,因而他就慢慢地教何君上手捏麵人。

後來何君在老人這裡學會了多樣的捏法,也會捏各種各樣的人物。

等何君學會了之後,就再也沒見老人回來過。何君心裡還覺得挺不得勁的,一直期望著能再見老人一麵呢。

此時何君腦海裡閃現著老人教他的步驟,手法熟練地捏著麵團。

而邊上站著的一大圈人都頗有興趣地盯著何君看。

他們就想看這何君到底能捏出啥玩意來。

最後,那些麵團在何君的手裡,神奇地變成了一個活靈活現拿著金箍棒,手搭在火眼金睛上看著遠方的孫猴子。

“哇,三哥哥好厲害,我好喜歡三哥哥。”

最先歡呼起來的是小容兒。

接著,徐慧芝、琴兒、遠明他們皆對何君讚不絕口。

包括邊上圍著的一圈百姓,都開始對何君刮目相看。

景文心裡可美了,他嘴角上揚心情非常的愉悅。

他有一種自豪感,覺得自己的媳婦太給自己長臉了,太有才華了。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離不開何君,已喜歡的不行了。

老漢伸手拿起何君做好的麵人,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哥,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這可算是真人不露相了,我都甘拜下風。”

何君被這老人一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哪裡能跟老伯的手藝比,我隻不過是小時候旁邊住了位會捏麵人的老人,是他教我的。

這麼多年沒捏了,但是腦海中還浮現出他教我的這些步驟,我才能做出來。”

小容兒還在嚷嚷。

“我要這個猴子,我很喜歡,三哥哥快送給我。”

徐慧芝隻好幫小容兒提起燈籠,笑眯眯地說:“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手上拿了這麼多,你還要啊?”

何君把剛剛做好的小麵人遞給了小容兒。

旁邊站著幾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小孩,估計他們也是窮苦百姓的孩子,站在這看半天,卻沒有銅板去買。

因而他們看著小容兒手上那神氣的孫猴子,一個個都羨慕的什麼似的。

何君看著那幾個小孩眼露饞色,便笑了一笑。

他又接著往下捏麵人了。

從捏了第一個麵人之後,何君便找到些感覺了,手上也越來越熟練。

他接下去又捏了一隻小兔子。

他把小兔子給了旁邊一個最小的孩子。

那小子有點怯生生的,不太敢接。

何君和顏悅色地說:“今天元宵節,我送給你的禮物。”

小孩子高興的什麼似的,接過小麵人就開心地跑了。

何君又接著做了小雞,小鴨,小牛,當然也捏活潑的人物。

他把這些捏好的麵人,逐一送給了邊上幾個小孩。

第130章真的是秀色可餐

這幾個小孩年紀稍大些,就一個勁兒地衝何君笑著說謝謝。

老人見何君捏麵人的手法是如此的嫻熟,又見他心地善良,還送了這麼多麵人給旁邊的小孩。

他開始疑心這何君是不是哪個高人的愛徒,便好奇地問了一問。

“冒昧地問一句。

我看小哥捏麵人的手法這麼高超,敢問教你捏麵人的那位高人現在在哪?

可否告知一二。

我最佩服這樣的高人,如有緣見上一麵,我想向他當麵求教。”

小容兒正拿著手上的麵人玩呢,聽這老爺爺誇自家三哥哥厲害,便大聲地說:“這會捏麵人的是我的三哥哥,也是我的大嫂子。

我大嫂可厲害了,會種菜,會養魚,還開了大學堂,送我去念書,我可喜歡我大嫂了。”

被小容兒這麼童言無忌的一喊,何君羞得耳根都紅了。

而景文此時心裡不知有多受用,他站在一旁暗暗發笑,心裡那個美呀,無法用言語形容。

老人聽聞,更是對何君豎起了大拇指。

“我看小哥你就是非池中之物。

你如此有才華,前途不可限量啊!”

何君被這老漢誇得更加不自在了。

他趕緊站起來,從身上拿了錢遞給了老人,就往前急匆匆地走了。

景文連忙上前攬住他的肩膀,俯在他耳邊親昵地說:“我的好媳婦,聽彆人這麼誇你,讓我感到特彆自豪。

我可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若不是在外頭,有這麼多人看著,我定把你親地喘不過氣來。”

何君臉更紅了,輕聲地回了他一句。

“在外頭也沒個正形,你就端正點吧,又不是在家裡。”

看著自個媳婦的臉都羞紅了,景文卻開懷地笑起來。

他的何君永遠都是這麼臉皮薄,一逗就臉紅。

不過這樣的媳婦才更有意思,才更惹自己喜愛,不是麼?

大家一路走著逛著,每個人手上都多了很多的小物件。

大街上全都是琳琅滿目的小攤。

小販們都出來擺攤了。

那些小攤上的東西又有意思,每個人看著、看著就買了一大堆。

童濤買了幾朵珠花,一個手鐲送給了琴兒。

遠明又買了一把木梳,一個香囊要送給王靜荷。

王靜荷就感覺出遠明對自己似乎有點那意思了。

那她怎麼能要遠明的這些東西呢?

王靜荷便在那裡婉拒。

遠明可有點尷尬了,他挺著急。

這靜荷姑娘不收,是不是心裡不喜歡自己啊?

穀清看著遠明跟那木頭疙瘩景行一樣的德性,實在瞅不下去了。

穀清便上前將木梳跟香囊拿了過來,然後他不由分說又塞在了王靜荷手上。

“今天元宵節,遠明既然誠心送你禮物,你就收了吧。

往日瞧著你爽朗大方的個性,現在怎麼扭扭捏捏的?

況且這兩樣東西又不貴重,怕啥?

既然給了你,你就收下吧。

再說在這大街上,一個姑娘家跟一男子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呢。”

這王靜荷一聽便有些含羞地收下了。

遠明朝穀清一笑,真誠地說:“穀清兄弟,謝謝了。”

穀清不以為意地笑笑,心裡在想,我不是瞅你跟那笨牛個性有點像,我才懶得管這檔子事呢。

所有人當中,隻有穀清是沒有買任何東西的,關鍵是他也沒啥興趣。

不過他看見有一個小酒壺挺有特色的,也做得很精致,是銀酒壺。

他一看見這個酒壺,就想起那頭笨牛平時悶不吭聲,但有時候會喝個兩盅。

既然大家都買了東西,自己也不好空著手回去,要不就把這小銀壺買去,送給那頭笨牛。

讓他在元宵節收到自己這份禮物,也不至於今天過節都會繃著那張臭臉了吧。

於是穀清也終於買到了第一個物件,一個很精致的小銀酒壺。

而景文去挑了幾件私密的物件:兩條一模一樣,而且是一個顏色的汗巾。

他把另一條汗巾偷偷塞在何君的手裡。

“君,元宵節快樂,夫君送你一條汗巾,我也有一條,這兩條汗巾一樣的顏色。”

何君頓時就明白了自己夫君的“彆有用心”。

在他們這個地方,兩個人私送汗巾或者互換汗巾,那可是表達情意的一種方式。

而且這汗巾在拜堂的時候才會拉出來用,送汗巾暗指兩個人快要成親了。

這景文此時送汗巾,不會是想催自己跟他快點成親吧?

何君拿眼瞧了下旁邊那些人,幸好他們都興高采烈的在那邊逛著,沒有誰能注意到他倆。

何君便抿嘴一笑收好了。

等大家走的腳都發酸了,也接近中午了。

景文便同遠明他們讓大家坐上馬車,駕馬車去福春酒館吃中飯。

到了福春酒館,門上掛著很多紅紅的燈籠,顯得非常的喜慶。

因為今天是元宵節,所以酒館裡客來客往的,人非常多。

景文、何君他們下了馬車,走在酒館門口一眼望去,感覺酒館裡是座無虛席的。

那生意好的爆棚。

穀清最不願到這人多的地方來。

他總覺得氣味不好聞,而且到處鬨哄哄的,吵得他腦殼疼。

他心裡後悔死了,出來遊玩,還不如倒在床上蒙頭睡上一覺更來的舒服。

當下他就皺起眉頭。

“這麼多人,吵都吵死了,我看這酒館也坐得滿滿的,估計沒地方了。

咱們還是早點回鵝灣村吧。”

門口有幾個夥計在張羅著招呼客人。

因為每次都是景文跟何君上來送菜的,所以他們都認得。

就有一個夥計進去跟內掌櫃翠菱說了一聲。

翠菱當即笑臉迎人地出來招呼了。

“喲,是景文、何君你們來啦!

都到門口了,怎麼不進來呀?”

何君瞅了瞅,見裡麵都是客人,便笑笑說:“本來想帶一家人過來吃頓飯。

怕是你這客滿了吧?”

“這一樓是滿了,可你們不一樣呢。

你們每次帶來新鮮的菜和魚,可都是咱酒館的招牌菜呢。

自從用你們種的菜來燒菜,那味道真叫一個鮮美。

你看如今回頭客一大片。

還有很多是外地慕名來吃的呢。

現在每天都是客滿的,所以你們也算是我福春酒館的貴人了。

樓上請。

那樓上窗戶邊原來訂好了一桌,但他們要很晚才過來。

你們先用吧,估計等你們吃完了,他們還不定來呢。”

翠菱親自帶景文、何君他們上樓坐在靠近窗戶邊的一張桌旁。

然後翠菱問:“今天想吃些什麼?”

景文問娘還有琴兒她們。

“娘,琴兒、靜荷姑娘想吃點啥?

他這酒館有些菜還挺不錯的,要不我們把他這酒館的招牌菜全給點了,怎麼樣?”

小容兒第一次下酒館,那興奮勁還沒過呢。

他東瞅瞅西看看,這會兒聽說要點菜了,大聲歡呼。

“大哥,我要吃個大肘子,還要吃鹵牛肉。”

徐慧芝笑著捏了捏小容兒的臉蛋。

“哎喲,一出來就是吃肉吃大肘子,小心肚子撐不下。

景文你看著點吧。

我看咱們這有七八個人,點七八個菜就行了吧?

也彆點太多,邊吃邊看吧。

一會兒點太多了,吃不完也太浪費了。”

景文點點頭便點了幾個招牌菜,又加一個大肘子和一盤鹵牛肉。

大肘子最先端上桌,那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小容兒本來就沒走過這麼長的路,逛了老半天,他肚子早就餓了,這會聞著香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不過再饞,小容兒也被徐慧芝管教的很有禮貌。

徐慧芝不說吃飯,他也不先亂動筷子。

他眼巴巴地望著桌上的那個大肘子。

徐慧芝便微笑說道。

“看把小容兒給饞得口水直流。”

何君見小容兒一直盯著那個大肘子,便把那盤大肘子放到小容兒的麵前。

“快吃吧,這大肘子是你大哥特意點給你吃的。”

“謝謝大哥,謝謝三哥哥。”

小容兒這才拿起大肘子,大口地啃咬起來。

他嘴裡包著一大塊肉,含糊不清地說著。

“哇,真香,太好吃了,我太喜歡過節了,以後過節我天天跟大哥哥、三哥哥他們來街上玩,那我就經常有大肘子吃了,嗬嗬。”

大家都被小容兒給逗笑了。

這一桌上傳來的歡聲笑語,也引起了附近幾桌食客們的注意。

其實食客們也是被那幾個人的俊美外貌給吸引住了。

特彆是穀清,坐在那兒雲淡風輕的也不太吃東西。

他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勢,又有渾然天成的高傲氣質。

再加上他俊的不成樣子的一張臉,使周邊的那些人時不時的往他臉上瞄……真的可以用秀色可餐來形容了。

隨後小夥計把菜一盤盤端上來。

那小夥計猛不丁地瞅見穀清愣了一愣,頓時驚為天人。

童濤見這二樓的眾多食客總有意無意的往這邊瞄,又見這小夥計有點看傻眼了。

便打趣著說:“喂,小夥計,好看吧?

可彆看傻了,菜都忘記端了。”

小夥計這才回過神似的,不好意思地笑了。

然後他邊走還邊喃喃自語。

“這人是女扮男裝的吧?

這世上咋有這麼俊的男人呢?”

大家可都聽到了,都看著穀清笑呢。

穀清聽了這誇自己美貌的話,心裡可不是滋味,他並不是太高興。

第131章“讓座”風波

因為穀清聽到夥計說沒準自己是女人扮得。

他可最恨彆人這樣說話了,自己明明是男兒身,乾嘛老說自己是女人?

這跟那個木頭疙瘩景行說得一樣。

想著想著,穀清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了。

何君知道他這位蜂王兄弟的傲嬌脾氣。

他那臭脾氣一上來,可能就會不分場合,該擺臭臉照樣擺臭臉。

何君馬上打哈哈轉移話題。

“我們等下吃完飯,再去哪逛逛呢?”

童濤馬上提議。

“去雁落塔玩吧。

聽說那塔邊上是一個大湖,風光很好。

這雁落塔高十層,聽以前老人說,大家隻要非常虔誠地爬完這十層塔,在最高一層拜那上麵的菩薩,今年定能心想事成呢。”

這話正中徐慧芝的下懷。

她平時不管是初一還是十五,都會去燒個香,拜下佛,祭奠下祖宗,保佑自己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她聽童濤這麼一說,趕緊回應。

“我看行,咱們等會吃完飯就去爬雁落塔,你們沒意見吧?”

娘都發話了,就算琴兒、王靜荷她們想再去熱鬨的街上逛逛也不好說了,當下還是順著徐慧芝的意思點了點頭。

大家正吃得開心時,從樓下走上來一夥人。

剛才端菜的小夥計一見那幫人臉色有點變。

他趕緊上前熱情地招呼著。予一惜一湍一兌。

“喲,徐老爺你們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前麵你們派人來定位子,說要過一個時辰之後才到的呀?”

領頭的一位男子大概三十五六歲。

他棱角分明的臉龐顯得異常冷峻。

一身華麗錦袍,渾身霸氣流轉。

他站在那裡,眼光掃過來,都會讓人感到貴氣逼人。

而且他一雙幽深至極的黑眸裡,有著淩厲鋒芒的氣勢。

他淡淡地開口:“我什麼時候來?還輪到你來安排嗎?”

這時福春親自上來了,滿麵堆笑地帶點討好。

“徐老爺,您來啦。

我們以為您要過一個時辰後才到呢。

因為客太滿了,所以這窗戶邊的位置先讓給彆的客人坐了。

不過雅間有一個房間空著,要不您屈尊移駕去那裡吧?

那裡還更清淨。”

這徐老爺眉毛皺了一皺剛要發話,卻見他旁邊站出來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子,頤指氣使地說:“喲,你們酒館咋做生意的?

老爺早就訂好位置,你管我們什麼時候來?

既然是我們先定好的,又怎麼能夠讓彆的客人坐呢?”

然後這小子帶著嗲音撒嬌的對徐老爺說:“老爺,是咱們先定好這窗邊的位置。

我就喜歡坐這裡,可以看到下麵街道。

那雅間有啥好的?

坐在裡頭,又不透氣,咱就坐這吧?”

這小子看上去陰陰柔柔的,難免不使人想到那樣的男寵。

再加上他那撒嬌般軟軟的語氣,讓何君這一桌人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

何君忍不住腹誹著,今兒可真算開了眼,這小子定是那個什麼老爺的男寵,沒想到這男寵還真夠妖的。

何君、景文這一桌的人都不大認識高高在上的徐老爺。

但童濤從小到大都在榆林街上混的,又怎會不知?

他低下頭輕聲地說:“我跟你們講,這大老爺就是徐府的徐老爺,富甲一方的大鹽商。”

聽童濤這麼一說,大家更是仔細地打量起這徐老爺來了。

而何君更是帶著驚奇地語氣。

“沒想到我們每個月去徐府送衣服,就是送到這徐老爺的府上。

咱們去了那麼多次徐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徐老爺。”

不過何君還是在心裡同情徐老爺府裡的幾個姨娘們。

她們天天在府裡穿的花枝招展的,然後使出各種手段來爭寵。

她們肯定沒想到自個的老爺在外邊包男寵,就連元宵節也不回去陪陪幾個姨奶奶們。

這邊待那雌雄莫辨的小子撒完嬌之後,徐老爺寵溺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臉威嚴的對福春說:“你沒聽到小慶雪說的嗎?

這窗戶邊位置本身是我定好的,我們還坐這,你讓這桌客人馬上走。”

福春瞅瞅景文他們麵露難色,畢竟景文他們也是自己的老熟客了,而且又是長期供貨關係,這會兒巴巴地趕彆人走,實在是臉上有些過意不去。

倒是何君,徐慧芝她們聽出些由頭來。

敢情是自己來的早些,占了彆人定好的座了。

何君起身對福春說:“我們換到另外一桌去吃好了,靠窗的位置就留給徐老爺他們坐。”

這穀清可不乾了。

穀清不是平平常常的老百姓,他是不拘一格的靈蜂王。

他眼裡可容不進沙子,所以他才不管你是啥大老爺,二老爺的,他也不會順坡下驢。

穀清特彆看不慣那油頭粉麵的小子。

這小子在自己麵前小醜般的跳來跳去,穀清便桀驁不馴地站起來了。

“喂,我們就坐這吃了,我們還就不走了,誰叫你們來那麼晚?”

徐老爺頓覺眼前一亮,就看見一個非常俊美的小哥站起來,挺傲的對自己說著話。

這下徐老爺眼都錯不開了,就盯著這穀清看,越看越稀罕。

在這陽崗縣裡他愣找不出一個可以跟這穀清相媲美的。

這徐老爺頓時有些疑惑,打哪冒出這麼一個出色的小子。

然後徐老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

本來今天元宵節,他到廣和樓去看戲班唱戲,他一直捧的紅角就是這小慶雪。

久而久之,他對這小慶雪也有了一些興趣。

因而徐老爺這邊稍加勾搭,這小慶雪本身也是一個審時度勢的,會阿諛奉承的。

很快就猶抱琵琶半遮麵地爬上了徐老爺的床。

徐老爺乾脆把他包下來,成了徐老爺養在外室的男寵。

徐老爺有時候帶他出來吃吃飯,隻不過圖個樂而已。

那叫小慶雪的見對麵有一個比自己俊的人站出來說著那樣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拉起徐老爺的袖子,更加的撒起嬌來。

“徐老爺,你看他們還理直氣壯,快趕他們走。”

這徐老爺看了半天穀清,越看越覺得這穀清俊雅,再跟這旁邊小慶雪一相比,就有種白天鵝跟癩蛤蟆的感覺了。

徐老爺不動聲色地將小慶雪推開,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位小哥不知如何稱呼?”

“哼,本大爺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何君見穀清有點跟對方杠上了,他知道這穀清脾氣執拗上來也是不太好勸的。

趕緊拉拉他的衣袖,把他使勁拉坐下來。

然後他朝景文擠擠眼。

景文心裡就明白,這是何君叫自己上去做和事佬呢。

不過這桌子原是這徐老爺先定下的,就算他們來的晚,自己也不該占了彆人的桌。

景文趕緊站起來笑道。

“這原來是你們定好的,那我們就不在這吃了,福春可還有位子?”

福春剛才見他們二位劍拔弩張時,都緊張的不行。

他一直拿手擦著汗,生怕得罪了這徐老爺。

這會聽見景文站起來打圓場,忙不迭說:“有,有,樓下就有一桌食客剛剛走了,你們就請下樓去坐吧。

我叫夥計把菜端到那桌去。”

穀清可一臉的不情願,何君使勁拉著他的袖子,把他硬拖下樓。

忽然這徐老爺對穀清說:“剛剛小慶雪言語多有冒犯,還請這位小哥見諒,不要往心裡去。”

這小慶雪一聽老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人來說自己,頓時委屈巴巴的。

他一見穀清那俊的無法形容的臉,頓時嫉妒恨都湧上心頭。

……怪不得老爺會這麼說自己,不會是他又看上這小子了吧?

小慶雪邊想著,一雙眼恨恨的就朝穀清看來。

穀清本身就有點看不慣他,當下穀清也朝那小慶雪回瞪過去。

這看在徐老爺眼裡,就有些忍俊不禁。

雖然與這穀清是萍水相逢,但這倆人眉眼在那打架,搞得自己好像兩個男寵在那爭風吃醋似的,徐老爺莫名的覺得心情很舒爽。

當下他也顧不得自己是何等顯赫的身份,便向穀清提出邀請。

“小哥,可否邀你與我們共坐一桌?

我讓這小慶雪舉杯向你敬酒,請你原諒他剛才言語不敬之意。”

穀清聽這話,心裡有些舒坦,這老爺還挺會打壓下人,抬高自己身份的。

不過,他可不屑與那樣粉頭油麵的小子坐一桌呢。

於是他頭一昂拒絕了,然後跟隨何君他們下樓去了。

徐慧芝對剛才兩人的拌嘴,心裡就有點不太舒服,她想早點離開這裡。

她便邊走邊說:“咱們快點吃完飯就去雁落塔吧。”

景文、何君他們匆匆吃完了這一頓飯,景文去翠菱那兒付飯錢。

翠菱想起剛才叫他們讓座那事,心裡覺得有點歉疚,就硬不肯收。

景文把銀子塞給翠菱。

“在這吃飯,銀子你們是一定要收的,不然的話,下次咱也就不好意思來了。”

翠菱無法就隻收了一些本金,然後叮囑他們下次再多送些菜來。

這段時間酒館天天客滿,按以前送菜的那數都不夠了。

景文答應了就駕馬車同大家一起去了雁落塔。

雁落塔在陽崗縣西北邊。

雁落塔在梅喻峰腳下,東邊是一條大灣河。

這雁落塔為密簷式空心四方形磚塔,總共十層。

第132章雁落塔裡起爭執

等大家到雁落塔下了馬車,便覺得這邊與陽崗縣那繁華的街道成了鮮明的對比。

元宵節大家都往街上看熱鬨去了,因而來爬雁落塔的人非常少。

因為這雁落塔也是一座佛塔。

徐慧芝本身就是信佛之人,她是帶著一臉虔誠的表情來的。

這長輩都一臉嚴肅的表情,搞得這後輩們也不嘻嘻哈哈打鬨了,個個都斂聲靜氣端正起來。

連小容兒也不撒嬌賣萌了,乖乖地跟在娘身旁。

大家先沿著河道觀賞著秀麗的風光。

等走到雁落塔前,大家抬起頭,望著高高聳立的塔身。

童濤:“聽說這雁落塔最高一層供奉著得道高僧的舍利子,珍貴異常。”

大家一聽就更加的肅穆起來。

景文回頭對眾人說:“咱們抓緊時間爬上去吧,這塔有十層呢,夠爬一會兒的了。

娘,這塔這麼高,您可以嗎?”

徐慧芝也難得來這陽崗縣一趟,加上她是信佛之人。

因而這佛塔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去爬一爬的。

“我能行,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不用擔心我,咱們上去吧。”

正說著,後邊傳來男不男女不女嘲笑的聲音。

“喲,我當是誰在前麵那麼礙眼呢,又是那一群擋道的。

前麵我們去吃飯,占我們的座。

現在爬塔,你們又擋在前麵,你們倒是爬不爬?

不爬的話趕緊走邊上去,彆攔在門口堵住我們。”

大家一聽這不友善的聲音,紛紛往後瞧。

原來是在福春酒館遇上的徐老爺和他那個男寵,還有後頭跟著一大堆的下人。

剛剛說話的就是那狐假虎威的小慶雪。

何君心思這人長的妖氣可就罷了,這嘴還不乾淨,挺招人嫌的。

這徐老爺能看上這貨色,可見也不是什麼正經人,算了,咱不跟這種人置氣。

何君趕緊把景文拉到一旁,對那徐老爺說:“我們不趕時間,你們先行吧。”

穀清一看又是那男女都分不清的傻貨來了,頓時讓他倒了胃口。

這會聽到他說那麼難聽的話,火氣就上來了。

穀清乾脆站在塔門口,抄起個手,下巴一揚朝著那小慶雪邪氣地說:“咋的,這塔是你這小子做的嗎?

我就站著不走了,你能咋的?”

徐老爺見穀清那俊美的容顏,又擺上這邪魅的姿態,特彆地撩人。

他嘴角又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儘力用上溫和的聲音。

“這位小哥,慶雪他不懂事,第二次冒犯你們了,你們先上去吧,我們隨後。”

慶雪見徐老爺第二次幫那小子說話,嘴巴可都撅上天了。

他狠狠地剜了穀清一眼。

穀清得意洋洋地拉起何君,又對徐慧芝她們說:“大娘,咱甭理他們,我們進塔吧!”

徐慧芝跟何君他們往塔裡走,這徐老爺與慶雪及後麵一大幫下人緊隨其後。

走到二層樓的時候,角落裡忽然衝出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男孩子。

穀清是走在第一個的,但他的反應也很快,當即一閃身,然後伸手把後麵幾個人拉到旁邊。

幸好穀清反應靈敏,徐慧芝她們沒讓那個男孩子撞上。

但這男孩子卻撞上了他後頭的徐老爺與慶雪身上。

慶雪“呀”地叫了一聲,使勁把這男孩推到了地上。

然後罵他。

“哪來又臟又臭的小乞丐?

還敢往我跟老爺身上撞,是不想活了吧?”

然後慶雪小心地幫徐老爺整理被弄皺的錦緞衣服,討好地問。

“老爺,他沒撞到你吧?”

徐老爺似乎不以為意,也沒怎麼搭理慶雪。

他隻是微微地搖了搖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穀清。

徐老爺身後的這些下人兼打手圍上那個男孩。

其中一個打手一腳踢上了那個男孩。

男孩子淒慘地喊了一聲,害怕地縮到角落去了。

這一幕讓景文、何君他們可都氣壞了。

這些下人也太狗仗人勢了,連個可憐的小男孩都欺負。

眼見著那打手還要過去踢小男孩。

景文、何君、童濤、遠明臉上皆露出了怒意,準備要上前救下小男孩。

卻見穀清“噌”的一下,大家也沒看到他是怎麼飄過去的,他就站在了那個打手麵前“啪啪”兩下,給了那打手兩耳光。

這些打手平時狗仗人勢作威作福慣了,特彆是在老爺麵前,哪受過這樣的氣。

他們頓時全部圍住穀清,想要群毆他。

穀清這段時間老老實實的,沒乾過架,沒打過拳,手正癢癢呢。

此時他嘴角帶著一絲壞笑,看著打手圍攏過來。

他準備今天要痛痛快快地乾上一架。

何君急起來了,這裡麵隻有他心裡明白,這穀清可不是普通人,是一個會法術的靈蜂王。

那些打手雖可恨,但若真要跟穀清交起手來,不死可能也會重傷。

這可不是鬨著玩了,搞不好會出人命。

何君急著上前想拉過穀清,但那些打手團團圍住穀清,把他圍得跟鐵桶似的,何君根本進不去。

何君連忙對穀清說:“穀清,快過來,你答應過我的,不會輕易跟普通百姓動手,你這是要反悔了嗎?”

穀清征了一征,剛才一激動,他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他剛要使出法術來,就被何君給製止了。

可眼見這些打手都要上來跟自己乾架,如果不動用法術,自己雙拳難敵這麼多人,該怎麼辦?

這時景文、童濤、遠明也想加入穀清一隊去,好跟這些打手們乾一架。

這徐老爺卻發出穩穩當當的號令。

“都給我住手,全部退到一邊去。”

那些打手們氣焰頓時下來了,唯唯諾諾地退到了旁邊。

徐老爺冷眼看了他們這一大堆人,心裡哼了一聲,拉上小慶雪,就準備上塔去。

他這幾番退讓,都是看在穀清的麵上。

徐老爺認為自己已經算格外開恩了。

要換作以前,敢占著他的位子,又擋著他的門的人,他早就把這些人扔到湖裡去了。

他家財萬貫,富甲一方,手裡又掐著好幾個城和縣的鹽道脈門。

連縣老太爺都對他禮讓三分,因而他在這陽崗縣已經是如日中天,快一方獨大了。

要說有對頭,那也隻能是周誌承周老爺跟他是對頭。

不光是生意上的,還牽扯著其他方麵。

兩個人明裡暗裡地鬥著。

除了姓周的,放眼整個陽崗縣,這徐老爺又會把誰放在眼裡。

因此他覺得自己是給足了這穀清麵子。

若他再不知好歹,還要肆意妄為,那徐老爺的麵上也過不去了,估計就要發脾氣了。

可偏偏這穀清是個愛惹是生非,不安分守己的人。

前麵他見著這麼多的歪瓜裂棗去踢打一個手無寸鐵的小男孩,早就氣得上火。

他眯了眯眼,對著徐老爺一指。

“喂,你家的狗打了這可憐的小男孩,把他踢得這麼慘,你叫你們家的狗跟這小男孩道歉。”

穀清這話剛一說出口,徐老爺臉色可大變了,變得非常的暗沉。

何君心裡“咯登”一下,他覺得可能要壞事兒。

他看著徐老爺臉色變得這麼黑,估計他是氣惱了,不會這兩邊又要開打了吧?

果然徐老爺冷冷地哼了一聲,接著冷冰冰地開口了。

“這位小哥,我三番五次忍讓於你,你卻不知好歹,說我的下人是狗,你這不是拐著彎來罵我嗎?”

穀清始終一副嬉皮笑臉沒正形的樣子,看的徐老爺更是生氣。

“喂,就是你這狗主人管教不嚴,才放縱你下邊這些狗會去亂咬人。

你趕快叫這些狗跟這小男孩賠禮道歉,不然我可對他們不客氣了。”

徐老爺被這穀清狂妄的話語給徹底激怒了。

不過像他這種人,很會控製自己的情緒,所以越到關鍵時候,他心裡到底是喜是憂,你也瞧不出來。

就看他周邊的氣勢是暗沉的,此時徐老爺不怒反笑。

“哦,聽你這意思,你是挺有些手段了,若我不讓下人道歉,你要怎麼對付我?”

“那還不簡單,開打唄!

你就看我把你這些狗,個個打爆頭就行了。”

徐老爺臉色越來越黑,眼裡露出的光芒也越來越犀利。

他前頭瞧這穀清外貌俊美,還挺有些心動,想使些手段把這小子弄過來玩玩。

不過現在瞧這小子皮囊是好的,但行事魯莽,言語還粗鄙。

自己三番兩次給了他麵子,他還不自知,變本加厲的口出狂言。

這讓徐老爺可是大大的不喜。

這慶雪可忍不住了,他從未見有人在徐老爺麵前如此出言不遜的。

他頓時也陰陰地回罵了。

“你這個癩蛤蟆,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麵前站著的是誰嗎?

就連縣太爺也給我們老爺麵子,你算個屁,你們這些人把他給我扔出去。”

慶雪見徐老爺臉色越來越不好,但卻還是忍耐著沒發作。

他本身看穀清就非常的不順眼,這下不等徐老爺發話,他自作主張地指使那些手下去打穀清。

那些下人們蠢蠢欲動起來,準備上前狠揍穀清一頓。

這下張家這邊可都不想袖手旁觀了,一個個都要上來幫穀清。

卻不曾想,就見一陣旋風卷過來。

大家就瞅見一個人影躥到慶雪旁邊,在他臉上啪啪地打了好幾巴掌。

第133章我們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隻打的那慶雪鼻子、嘴角都出了血。

穀清這才退到一邊,得意又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慶雪那狼狽的樣子。

慶雪一隻手摸著被打傷的臉,另一隻手拉著徐老爺哭訴起來。

徐老爺眯了眯眼,審視著穀清。

徐老爺甚至有些惱怒成羞。

他覺得麵前那小子簡直是不知好歹。

雖然慶雪隻是他包下來玩玩的一個戲子,但打了慶雪,也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這是公然挑釁自己的威嚴。

徐老爺剛想發作,這時他下邊有一個仆人認出了景文跟何君。

他趕緊上前跟徐老爺輕輕地說了些什麼。

徐老爺聽後更加冷漠地掃視著他們。

這徐慧芝最怕的就是孩子們在外邊跟彆人打架鬥毆的。

剛才事態發生的太突然,搞得她跟琴兒、王靜荷站在旁邊緊張的不行。

這下子她看徐老爺子那架勢搞不好會找自家孩子的麻煩。

她連忙上前一把拉住想衝上去的景文,嘴裡又在焦急地喊著穀清。

“穀清,快點過來,咱出來玩就平平安安些,彆惹是生非了行不?

算大娘求你了,你千萬彆乾架,誰受傷我心裡都不舒服。”

穀清平時性格高傲,誰的話也不聽,除了何君跟大娘。

大娘在他心裡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穀清也很尊重她。

這會看大娘很是焦急的樣子,她連臉色都變得蒼白了。

穀清便把氣焰收了收,走到了徐慧芝旁邊攙扶著她。

徐慧芝又轉過身很懇切地對徐老爺說:“這位大老爺,我這些孩子年紀輕,不懂事,衝撞了您家的人,我替他向你們賠不是了。”

穀清一聽大娘竟然替自己去賠禮道歉,頓時心裡窩著一團火,很不爽。

他還想衝上去,徐慧芝卻緊緊地攥住他的手,使勁拉了拉,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徐老爺在福春酒館聽到這穀清他們要來爬雁落塔時,他便也起了興致,帶著一幫人跟過來。

徐老爺存了些私心,他就想能跟這穀清來個不期而遇。

沒曾想在這塔裡卻發生了如此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穀清說道:“我的人被你給打傷了,這怎麼辦?

我總要給他一個交代。

你向他賠個禮、道個歉,我就對此事既往不咎。”

穀清頭一揚,露出一個極其明媚的笑容。

“想得倒美,讓我跟這龜孫子道歉,做他的白日夢去吧。”

那慶雪更是一副哭戚戚的模樣,向徐老爺撒嬌說臉疼。

徐老爺剛才差點被這穀清燦爛的笑容給征住了。

不過他得維持臉麵上的威嚴。

“你們這群莽夫。

你要不道歉也可以,但你就必須留下。

你既然打傷了我的人,我就給你三個選擇。

第一,向慶雪賠禮道歉。

第二,我把你送到官府。”

第三,你若實在不願意道歉,又不願意去官府,那你必須在我府上做工三個月。

如果這三樣你都不選,那休怪我不客氣。”

“我沒聽錯吧?

你算什麼東西?

還說把我送官府,我就打了他怎麼的?

我三樣都不選,你能把我怎麼樣??”

徐老爺對著那些仆人揮一揮手。

那些仆人早就蠢蠢欲動了,一得到自家老爺的指令,就張牙舞爪的向穀清撲去。

穀清暗自運轉內力,準備接招。

而景文、童濤,遠明他們也擁上去了。

雙方眼看著就要進行一場乾架。

徐慧芝見場麵快不受控製了,頓時焦灼的不行,連手都顫抖了。

徐慧芝一緊張血就往頭上竄了,她頓時感到頭暈,呼吸有些困難,連站都站不穩。

琴兒與王靜荷畢竟是倆閨女,頭一次出門就碰上這麼嚇人的場麵。

兩個人都害怕地挽到一起去了。

何君趕緊上前扶住婆婆,又抱起有些癟嘴想哭的容兒。

他自己心裡也焦急,今天也不知咋的了,出門就碰上這糟心的事。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候,從雁落塔門口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徐老爺,你這是唱得哪出戲呀?”

大家往門口一瞧,就見周誌承正昂首闊步地踱進來。

他旁邊站著蘇林,後頭也跟著一大群打手。

他進來打量了一圈,頓時心裡明白了。

於是他笑著向徐老爺打招呼。

“徐老爺,近日可好啊?

好久沒見著您了。

這一見,覺得您是春風滿麵呀。

今天元宵節,徐老爺還帶著小情兒在這遊玩,可挺有閒情逸致啊!”

徐老爺臉色也恢複過來,他淡淡地回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老爺。

今天是元宵節,理當出來熱鬨熱鬨。”

“既然是過節,大家都和和氣氣的,有什麼事當麵說清楚就完事了。

俗話說得好,和氣生財嘛。”

徐老爺可算聽出來了,敢情這周誌承認識這夥人,跑這做和事佬來了。

他心裡想,這周誌承就是那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一個,現在卻巴巴地跑來管這些布衣的破事。

看起來這裡麵不簡單。

要不這些人就跟他有啥利益,要不這裡麵就有他重視的人。

“本來是沒什麼,但是這位小哥卻打傷了我帶來的人。

這可不好辦了,我總要給慶雪一個交代吧!”

周誌承用輕視的眼光看了一下慶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戲子而已,說什麼要給他一個交代,不過就是怪這些人沒給他麵子罷了,他想在眾人麵前立立威。

“徐老爺有所不知,這些人跟我是舊相識,也可算是生意上的夥伴。”

周老爺這一番話,讓何君、景文他們都非常驚詫。

大家眼光齊齊地望向了周老爺。

何君也在思索。

……咱們什麼時候跟周老爺有生意上的來往了?

倒是跟此時有過節的徐老爺府上做過衣服。

就不知這周老爺現在過來說這通話,是不是替自己解圍來了?

徐老爺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又問。

“我竟然不知,在陽崗縣這麼有名望的,生意做得如此之大的周老爺,會跟這平頭百姓有什麼生意上的來往?”

“徐老爺你就有所不知了,這何君跟我的綢緞莊是簽了契約的。

等於他就是我的合作夥伴,因而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並且他的事我一定會管到底。”

這一下,徐慧芝一家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疑問望著周老爺。

……明明是跟周記綢緞莊那個周掌櫃簽下的契約。

怎麼這周老爺會說是他的綢緞莊?

徐老爺一聽,便清楚這姓周的是要把這事給扛下來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本來自己就是為了麵子,想在眾人麵前立個威。

現在周誌承既然出來求情,多少還是要給他一點臉麵的。

當下這徐老爺臉色就放緩了些。

“既然是你周老爺那邊的人,我多少麵子還是要給的。

你說呢,小慶雪。”

慶雪捂著受傷的嘴角,很不情願地抽泣著。

這徐老爺嘴巴上說要給他臉,不知怎麼的又不追究了。

但實際上徐老爺是把這事又引到慶雪身上來,讓大家看看他確實是被穀清給打傷了。

這就要看那周老爺有沒有眼色了。

看他要怎麼善後而已。

周老爺雲淡風輕地笑笑,然後他掏出一張銀票,就塞在了慶雪的手上。

“這張一百兩的銀票,就請慶雪收下,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元宵節嘛,就是要熱熱鬨鬨,高高興興的。

咱們大家都往後退一步,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說是吧?”

慶雪心裡還是委屈巴巴的,但有了一百兩的銀票,再加上他知道周老爺財大勢大,也是他不能得罪的人,隻得默默地收了,再也不吭聲。

經過這一遭子事,那徐老爺跟慶雪再也沒有遊玩的心情了。

徐老爺便向周誌承告辭準備打道回府。

徐老爺在經過穀清身邊時,彆有用心地看了他一眼。

“挺有氣性的,我可記住你了。”

穀清高傲的把頭轉到一邊去,壓根也不理那徐老爺。

在徐老爺走後,何君就對周老爺出來解圍表示感謝。

“周老爺,剛才真是謝謝您了。

若不是您出麵,我們可能都已經打得一塌糊塗了。”

“剛巧我路過,舉手之勞而已。

我也是臨時起意說來這雁落塔看看,沒曾想會遇到你們,又更沒想到你們會跟徐老爺起衝突。”

何君心裡還一直想著前麵,周老爺說自己跟他是合作夥伴的事,便問向周老爺。

“周老爺,您剛才說的我跟你們綢緞莊簽了契約,這是咋回事呢?”

眾人一聽何君問話,這也正是大家心裡疑惑的事。

大家此時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周老爺,就想聽聽他怎麼說?

“你們不是跟周記綢緞莊簽了賣衣服的契約嗎?

你們有所不知,那周記綢緞莊就是我開的。”

“啊?真的嗎?

可我記得一直是那周掌櫃開的呀?

周掌櫃以前跟我父親是老友,從我記事起,這周記綢緞莊就是周掌櫃開的呀?”

這一下子不僅僅是何君、景文他們表示出極大的驚訝了,連童濤也奇怪地問出來。

“周掌櫃是我族裡的一個遠房親戚。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跟隨我的父親做生意。

這綢緞莊一直是由他打理的。

第134章寶貝,你要怎麼補償我?

後來我父親過世了,我還是把這周記綢緞莊,還有另外兩個地方的綢緞莊都交給他打理。

一般的人都不知道周記綢緞莊是我開的。

但是跟你們簽了這賣衣服的契約,周掌櫃是告訴了我的。

所以我一直是知道這件事的,隻是我沒跟你們說而已。”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沒想到轉了一圈,還是跟這周老爺在做生意。

這可讓何君萬萬沒有想到,此時他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本想著離這周老爺遠一點,最好不要有什麼接觸。

卻沒想到,這千絲萬縷的越來越糾纏不清了。

何君此時在心裡非常慶幸,自己跟周記綢緞莊隻簽了半年契約。

他想等這半年時間一到,就不再續約了。

然後再去陽崗縣尋個鋪麵,自己來開這成衣鋪,這也是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

接下去徐慧芝代表張家的長輩,也向周老爺出麵調解即將要發生的衝突,而表示感謝。

景文卻沒出聲,此時他在心裡腹誹著。

……娘是不知道真實情況,若她知道這姓周的還惦記著她大兒媳婦呢,她還會不會這麼客氣?

……搞了老半天,咱們還是跟這姓周的簽了賣衣服的契約,早知道就不簽了,等這契約時限一到,就另外去開鋪子,讓何君離那周家遠一些。

這姓周的有事沒事總愛在何君麵前瞎轉悠,晃得自己眼疼。

周老爺:“今天怎麼說也是過節。

剛剛那一段不愉快的事,咱就彆去想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還是把這雁落塔爬完吧。”

周老爺邊說邊拿眼瞧何君的意思。

何君則去看景文與徐慧芝的表情。

剛剛差點發生打架鬥毆之事,讓徐慧芝、琴兒她們實在是擔心死了。

大家來遊玩的興致給衝淡了一大半。

那景文看著周老爺對何君殷勤備至,心裡正是不爽,臉色也不大好看。

他覺得此次好好的遊玩,卻被這兩個半路冒出來的程咬金給打擾了,心裡正不得勁呢。

徐慧芝看了看大夥,好像都沒有往上爬的興致,便微笑地婉拒了。

“我們逛了這老半天,我年紀大些,腿腳也不便,很疲乏了。

我們就不去爬了。

景文、何君,咱們回吧!”

周老爺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失落之色,但轉眼之間臉色又恢複成一派平和。

他微笑著回應。

“你們都累了,那好吧,我就一個人爬。

若下次你們來陽崗縣,可以來找我。

你們要去哪裡遊玩,我都可以帶你們去。”

徐慧芝又客氣的向周老爺道謝,然後跟他告辭。

一大群人興致勃勃而來,又掃興而歸。

所幸有驚無險,並沒有真的去打架鬥毆。

徐慧芝邊走邊說著穀清。

她現在對這幾個人就像自己的親孩子一樣,都一視同仁地對待,也非常地疼愛他們。

哪一個出事她也不願意。

“穀清,我可得好好說說你。

你說你年輕氣盛吧,可是在外頭性子就得收斂收斂。

你太容易衝動了。

萬一跟彆人真乾起架來,就不好收場了。

你們誰受傷我都不想看到,我就想大家平平安安的。

穀清,你聽進去了嗎?”

穀清隻有在徐慧芝麵前才會表現出是一個很乖順的樣子。

他是一隻靈蟲,從沒感受過人世的那種親情關愛。

但他在徐慧芝跟前,卻能深深感受到徐慧芝對他的那份母親的愛,讓他感覺到溫暖。

因此徐慧芝怎麼說他,他都不會生氣,而且還會認認真真地聽進去。

何君看著穀清此時一副乖小孩的表情,忍不住地調侃了一下他。

“穀清,可算找到一個人能管住你了,下次我可知道了啊。

若你不聽話呀,我就喊娘來教訓你,嘿嘿。”

穀清笑起來,他看看徐慧芝,然後對何君說:“大娘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忍心讓她傷心呢?

她就是叫我去摘天上的月亮,我也會去把它摘下來。”

這番話可把大家都聽笑了,徐慧芝忍不住拍了穀清一下。

“你這孩子咋說話的呢?

大娘是關心你才會說你,我啥時候叫你去摘天上的月亮?

再說了,以後管住你的可不是大娘,而是你的媳婦呢。

到時候媳婦叫你往東,你可不能往西呀。”

童濤也趁機打趣他。

“是喲,穀清,到時候你找一個媳婦厲害點的,把你管得服服貼貼的。

如果叫你往東,你要往西的話,晚上啊,她不讓你鑽被窩,讓你跪搓衣板呢。”

童濤這一番話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把剛才發生的那一段不愉快的事,都給驅散了去。

一路上大家又歡快地說著笑著。

而穀清才由靈蟲化為人形不久,他甚至理解不了男女之情是啥樣?

總之這世間很多情情愛愛,對他來說就像白水一樣,喝進去也是寡淡無味的。

他現在最直接的感情,就是把徐慧芝當成自己的娘親一樣,對何君他有親兄弟一樣的感覺。

而對那個木頭疙瘩般的景行,他就有點說不上什麼滋味了。

總之,穀清是第一次感覺到麵對景行時有著複雜的情緒了。

……似乎是那種恨得牙癢癢的,又不能動他,但偏偏看不見他時,又有點莫名的說不出來的依戀感。

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靈蜂王也開始有了人的煩惱。

……這景行還真就是自己的克星,自己總栽在他手裡。不甘心吧,又有點被他吸引住,這叫啥事兒呢?

等回到家,童濤對何君說:“何君,咱們今天既然跟那徐老爺撞上起了爭執。

我猜那些仆人裡麵總有認識我們的,肯定會對徐老爺說,他府裡那些小孩的衣服都是我們做的。

這會咱們得罪了他,我怕他府上的衣服就不讓我們做了。”

何君其實也早就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沒事,就幾件衣服而已,不做也罷。

我瞧見今天穀清把那徐老爺可氣得不輕。

若是他知道我們給他府上的孩子做衣服,肯定不會讓我們做了。

穀清脾氣雖然據傲,但也是他那個男寵出言不遜,而且囂張至極,不把人放在眼裡。

就單單看他們對那麼小的男孩都能下那麼重的手,這徐老爺的人心也不咋地。

況且今天是元宵節,這徐老爺家裡三妻四妾也不去陪陪,反而跟一個小子出來遊山玩水。

唉,這些有錢人真是。”

童濤就更想得遠些。

“我猜給他府裡做衣服這事肯定是黃了。

一般像這些有錢人家的老爺心思都很重的。

沒準他以為我們跟他有過節,認為我們會在衣服上動些手腳,比如說放些什麼辣椒粉啊、癢癢蟲。

他們在那生意場上就是勾心鬥角的,天天想這些損招,還以為我們都跟他們一樣呢。

以後定會把我們防得死死的。”

何君聽著童濤這一番言論,不由地搖搖頭笑了起來。

“你一天天的,這腦子想得都是啥?

你想得問題可夠深的啊。

咱也不管那麼多了,反正都已經起了爭執。

再說我也沒興趣給徐老爺那樣的人再去做衣服了。”

晚上何君躺在床上,靜靜地思索著白天發生的那些事。

這時候門輕輕被推開,不用想也是景文進來了。

景文瞅著自己的媳婦在那神遊天外,便斜躺在他旁邊。

一手把他摟在懷裡,臉伏在他的脖頸上嗅嗅、親親。

“怎麼了?

我的寶貝媳婦,在想什麼事這麼出神呢?

讓我猜猜,是不是白天碰到徐老爺那件事?

想那麼多乾嘛?

雖然起了爭執,但也是他們不對,對那麼可憐的小孩也下得去重手。”

“你咋知道我在想這事?”

景文乾脆抬起身子,兩隻手撐在何君的旁邊,柔情款款地盯著他。

“你呀你,你是這麼善感的人。

你一遇到些事,就一定睡不著。

而且你不把它想得透透徹徹,你心裡就不舒服。

你肯定在想,既然起了爭執,那徐老爺以後定不會讓我們做他府上的衣服了。

這個你心裡肯定是不以為意。

你定是這麼想的,為這樣的人不做就不做唄!

你更同情那小孩吧?

你肯定還在為那四奶奶抱屈吧。

就覺得元宵節徐老爺還跟個小子在外麵遊山玩水,你就看不慣是吧?”

何君覺得最了解自己的莫過於景文。

說句不好聽的,這景文真的像自己肚裡的蛔蟲,啥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這會確實為這些事正暗自感歎呢。

“我現在想什麼你都能夠知道,那我以後在你麵前是不是什麼秘密都沒有了嗎?”

何君有點故意撅著嘴,聲音也放得輕輕柔柔的。

何君這小模樣還真有點撒嬌的意味,這可讓景文心癢癢起來。

他伸出手捏捏何君的臉蛋,手又從他衣服裡伸進去,在他身上到處捏捏、揉揉畫著圓圈。

何君就感到身上一陣麻癢,頓時咯咯地笑了起來。

景文好不容易跟何君調情一把,想把這氣氛弄得好一些,沒想到卻被何君這一陣歡笑給生生弄沒了。

他便佯裝生氣地捏捏他的鼻子。

“夫君想跟你好好溫存一番,好不容易造出點氣氛,就被你輕而易舉地打斷了。

寶貝,你要怎麼補償我?”:,,.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