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美的金絲眼鏡險些從鼻梁上掉下來,她緊緊握住麥克風驚訝道:“什麼?你們說理香是林光政的女兒?是哪個人編造的這種謠言!?”
理香在這一天成了青姿學園的風雲人物,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她和林氏集團的關係,而理香也破天荒地請假半天,先是由阿爾法陪伴在醫務室待了一會,後來又回到寢室休息,陪伴她的女仆也換成了莫莉。
“那、那個……”莫莉看到理香趴在床上把床單都哭濕了的樣子,於心不忍,想要讓她心情變好一點。
“可能你對我還不太熟悉,我叫莫莉·瓊斯,姓的中文讀音很像是‘窮死’,所以我從小就很窮,爺爺、爸爸和哥哥全都犯了罪,家裡的女人為了生活不得不拚命乾活……”
“理香小姐你的爸爸雖然不在身邊,但是從好的角度想,是想要見就可以去見的那種,我要見爸爸的話,就要先向監獄方發出申請,還要擔心他會不會趁機越獄……”
俯臥在床的理香向莫莉稍微回過臉來,她平時一絲不苟的馬尾辮都有些淩亂了。
“我沒有為自己哭泣,我是為媽媽感到悲哀!始終相信一個花花公子會回到自己身邊,全然不顧他在全世界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了!明明是有家室的人,為什麼還要欺騙彆人的感情!”
莫莉手足無措地把雙手絞在一起,說:“我不太懂愛情,隻希望家裡人能吃飽肚子,為了給哥哥還債已經差點去船上賣身了,多虧林琴小姐救了我,說起來我和林光政先生也有一麵之緣……”
理香“騰”地一下從床上跪坐起來,由於腿部隻穿了黑天鵝絨絲襪,腳有點冷,她用一隻手握在足部提高溫度。
“你,你和林……林光政在什麼船上見過?你說你差點賣身……果然是那種到處都是風俗店的船嗎!他都有這麼多女人了還要去那種地方?”
日本的風俗店並不是什麼“風俗文化展覽中心”,展覽的都是一些嚴重違反八榮八恥、違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糟粕,更可惡的是不但能看,還能動手。
莫莉口才並不優秀,她自知失言,但還是想讓理香的情緒穩定下來。
“可、可是船上還有許多有身份的人,我覺得林先生去那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我爸爸像林先生那麼有錢,可以讓家人衣食無憂的話,我也不介意他偶爾去那麼一兩次——雖然很可能搞不到票。”
理香的聲音變成了哭腔:“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太過放縱才會讓渣男有生存空間!你說你是林琴從船上救回來的,林琴既然也上了船,就眼看著她爸爸逛風俗店不管嗎!”
“管……管啊。”莫莉下意識答道,“林琴小姐就是知道林先生看上了船上的花魁,才特意去抓奸的,當然也有人說林琴小姐的抓奸對象其實是陸瑟先生,當時林先生和陸先生為了花魁……”
說到這裡莫莉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東西,她連忙雙手捂住嘴,但是理香的表情變化說明已經晚了。
“不光林光政去逛風俗店,陸瑟年紀輕輕的也去逛了?他身為一班之長怎麼能做如此違反風紀的事情!”
恰在這時,冬妮海依用學生卡打開寢室門,領著林琴和林憐走了進來,她對跪在床上眼圈紅紅的理香揮了下手:“你的兩個姐姐要來看你,我也不好不答應,你們慢慢聊,我去楠楠的寢室呆一會。”
莫莉見到林琴如同見了救星,趕忙翹著腳附耳跟林琴報告:“不好了我說漏了海上花號的事,現在理香小姐知道林先生和陸先生搶花魁的事情了!”
林琴靈機一動,叫住冬妮海依說:“你先彆走,這裡沒有需要背著你說的話,你跟我一塊勸勸理香好不好?”
冬妮海依並未做什麼防備,愣了一下後痛快答應道:“好啊,理香受了打擊我也希望她能儘快振作起來!父女關係本來就不太容易和睦,比如我吧,以前我經常找人乾架,結果爸爸把我胖揍一頓然後淋上燒酒,如果不是路人阻止就把我點著了!”
冬妮海依的童年聽上去也很恐怖,就連莫莉也對她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理香呆了一呆,立即又怒火中燒道:
“可是我媽媽真的死於火災了啊!林光政生下我之後一直不來看我們,他寧願去船上嫖什麼花魁,也不願意回來看一眼真正愛他的人!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冬妮海依剛剛在學習桌後麵坐下,聽到理香提起花魁,“咦”了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海上花號的事?當時陸總說要給我發員工福利,可惜我在船上喝醉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員工福利就是帶女同學去風俗店嗎!”理香再次淚腺崩壞,“所有人都有事瞞著我……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