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車上,助理還是滿麵的擔憂。
“蔣少,要不去醫院吧?”
蔣修知擺擺手,途經一家藥店,助理讓司機停了車,他下去買了一瓶健胃消食片過來。
回到悅景水灣,蔣修知下了車就想吐,助理將司機叫過來,“扶著蔣少先上去。”
“我又不是喝醉酒,”蔣修知朝楚絮看眼,“走啊,上樓。”
“我想在下麵坐會。”
“改天我陪你下來坐。”
“不用,我就想一個人待會。”
助理走到了蔣修知的身側,男人衝他看眼,“你留在這,不要太久,馬上上來。”
“是。”助理的麵色微鬆。
蔣修知沒讓司機跟著,快步走向電梯,楚絮坐在月色中,滿麵的淡漠落在彆人眼裡,令人心寒。
助理盯著她的臉看了看,楚絮開門見山道,“你想跟我說什麼話?”
要不然,他不會想著將司機也支開。
“你們這樣折騰蔣少,有意思嗎?”
“沒人折騰他。”
助理死都不會相信,“我跟著蔣少這麼多年,除了見他喝醉酒之外,還沒見過他被一頓飯給撐成這樣的。”
“那你應該知道,我爸媽都恨著他。”楚絮說完這話,眼簾抬起,她潭底平靜而冷冽,隻不過語氣帶著一絲的波動,“當年的那件事,你不也參與其中嗎?”
助理聞言,臉色微變。
他想到蔣修知那天知道真相後,差點將他從三十三層的樓頂推下去,他當時以為自己是死定了。
那一幕,至今令他心有餘悸。
助理嘴角泛起抹冷笑,“你們都恨著他,都覺得他十惡不赦,難道他就不該恨你嗎?”
“他當然應該恨我。”
“你當初去探視他的時候,就沒發現過他有什麼不對勁嗎?”
楚絮不由皺了下眉頭,對於三年前的很多細節,已經想不起來了。“什麼意思?”
“果然啊,不愛就是不愛。”助理掏出一支煙塞到了嘴裡,“蔣少什麼都替你想到了,他被抓進去後,就料定蔣太太和童家的人不會放過你。”
“你到現在都不會知道,他咬舌自儘過。”
楚絮瞳孔猛地收縮,這話對她來說,確實震懾力十足。
她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怪不得蔣修知說話是那樣的。
“要不然蔣太太會留著你嗎?要不是蔣少用自己的性命威脅,你指望蔣太太憐憫心發作?”
楚絮不知道要說什麼,助理點上煙,用力吸了一口。
“你讓他認罪,他認了,入獄後第一件事不是好好改造,而是把同監室的人都打傷了。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
楚絮望向助理的視線有些茫然。
“他跟蔣太太說,在他入獄的三年期間,讓她一定要護著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不能出一點事情。要不然他就在牢裡鬨事,他也不打算出來了。隻不過蔣少沒想到你那麼有能耐,早就自行找好了靠山。”
楚絮站了起來,快步往前走去,“我是不會相信你說的這些話的。”
“不信也罷,反正他做什麼在你看來都是枉然。”
楚絮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樓道口,助理將煙丟在了腳邊,“你以為他是金剛不壞之身嗎?謾罵和輿論奈何不了他,所以你就理所應當地認定他什麼都能承受得住,是嗎?”
楚絮按了電梯,門才打開一半,她就迫不及待鑽進去了。
她使勁用手按著鍵,想要讓電梯門趕緊關上,就怕助理也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