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離刮著他臉皮冷笑道:“好沒羞,既沒有聘禮,又沒有拜堂,我怎麼就成你媳婦了?”
木頭一臉無辜道:“我是上門女婿,這些該女家辦。”伸手就解她的衣裳。
蘇離離推拒,“老板娘還沒睡。”
木頭更不遲疑,“我偵察過,她睡了。”
蘇離離哼了一聲,放手從了。木頭脫下她外罩的厚襖子,又解下她裡麵貼身的棉衣扔在桌上。蘇離離知他在□□上素來狂放,必要將她剝光才儘興,拉著他的衣領道:“我們到床上去,這裡冷。”
木頭一把抱起她來
,走到床邊,神往道:“三字穀裡冬天也冷得厲害,但是碧波潭水很熱,泡在裡麵舒服得很。今後回去,在那裡就不冷。”
“啊?”蘇離離頓時從臉頰紅到耳朵根,“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一說到這個,滿腦子都是齷齪念頭!”
木頭拉開她裡衣的帶子,一臉無恥加煽惑地問:“我隻對你齷齪啊,你想一想,不覺得那個環境很好嗎?”
蘇離離想了一想,那樣幕天席地,泡在溫泉裡……身上一陣熱又一陣冷,倒把脖子都羞紅了。
這種無間的親密讓人慰藉。像把生命裡的每一份空隙都填滿了,再無斑駁舊跡,歡喜而平靜。世上艱辛皆淡,唯有愛欲深入骨髓。
愛是一粥一飯的平淡,愛是肌膚相親的纏綿,如同占有,又如同隸屬,分不清彼此。一夜縱情,窗外黃土荒涼,北風呼嘯,刺桐又落殘葉。木頭睡到近午,輕手輕腳爬起床,穿好衣服到後院汲水洗漱,又提了一桶水放回房裡。出來客棧門邊找到老板娘,讓她做點吃的。老板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應了。
木頭出了客棧,迎麵吹著徐徐涼風,神清氣爽。客棧對麵街邊,石階上坐了兩個老叟,正執了黃舊的象棋對弈,不遠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斜仰在石階旁,破舊的帽子蓋了臉,睡得好不悠閒。街坊幾個閒人一旁看棋,幾人閒言碎語,從弈棋講到時局。木頭在旁默然聽了一會兒,看見前麵轉角處一個婦人提了籃子賣針黹帛線。
他慢慢踱過去,要買一百枚縫被子的大鋼針。那婦人數了半天,隻得七十九枚,正作難間,木頭忽一眼瞥見她身後石板地上一物蠕蠕而行。木頭拈一枚針道:“那就買這一枚吧。”婦人聞言臉現失望,還未言語,但見他手腕微微一動,銀光閃過,回頭看時嚇得“哎喲”一聲。
一條小菜花蛇被鋼針釘在了青石板上,正中七寸。木頭俯身拔了針,小蛇翻動兩下,死在地上。婦人愕然半晌,且驚且笑道:“今年冬天可真怪,蛇都不冬蟄了,這兩天屋邊街角兒的老見著。”木頭笑了笑,徑直回雲來客棧。
老板娘已煎好了幾塊蔥油大餅子,焦黃酥香。盛了壺清水,一並放在大盤子上端出來,眼神曖
昧之中帶著誇讚,上上下下把他打量個不停。薄板木屋子關不住音,木頭臉上微微一紅,神色卻很端正道:“大嫂見笑,家妻臉皮子薄,她出來你可彆這樣看她。”
老板娘哧地一笑,又轉而歎道:“你還真是個疼媳婦的,不笑話你們,年輕孩子,哪個不這樣。”
木頭上下打量她一眼道:“我們換的衣服前兩天洗了還未乾透,大嫂能不能借件衣裳給我媳婦穿半日?”
老板娘慷慨應諾,“這有什麼不能的。”特地回屋裡翻了半天箱子,翻出一件年輕時穿的碎青花小襖,墨藍裙子,抖在臂彎裡道:“你媳婦跟著你奔走,穿著男裝,也沒個姑娘樣子,這兩件衣裳多少年沒穿了,要不嫌棄是舊的,就送給她穿吧。”
木頭道了聲謝,端著盤子回到房裡時,蘇離離裹著被子,酣睡正香,一臉恬淡美好。:,,,